“哎，老大，等等我。”
徐應龍大喝一聲，捧着花瓶，急忙跟在後面。
老闆看着徐應龍的背影，嘴角勾起。
這一單起碼賺了四千九不止。
“老大，元代的元青花，老物件。”
徐應龍抱着花瓶，愛不釋手，滿臉讚歎。
“嗯，對對對，無價無價。”
吳迪默然點頭，他的嘴都要抽了，笑意止不住了。
艾薇兒小腦袋撞在吳迪肩膀上，小嘴一抿一抿的。
她雙肩微顫。
只可惜，現在徐應龍都沒注意她，一門心思集中在花瓶上。
“兩千萬吶，老子這一單賺了兩千萬。”
徐應龍嘀咕着，就差把花瓶供起來，當祖宗擺了。
吳迪打量着小攤小位上的瓷器、玉器。
每一眼撇過，都有數字閃爍。
艾薇兒也打量着周圍，她第一次來潘家園，還是挺好奇的。
徐應龍此時已經心無旁騖，用衣袖擦着花瓶。
1001
吳迪心中一驚，朝着人羣較爲密集的方向走去。
這個攤位明顯有兩個客人在挑選物件。
吳迪看着一位客人手中的小木馬。
他彎下身，拿起另一尊小木馬，放在手中擺弄着。
吳迪把小木馬舉到艾薇兒身邊，一對比。
嗯，一樣，都是馬。
一個大洋馬。
一個小木馬。
“幹什麼”
艾薇兒臉蛋一紅，狠狠白愣吳迪一眼。
壞壞的男人，腦袋裏沒一個正經的。
“好了。”
吳迪在她小手上一捏，衝老闆問道：“怎麼賣，這個”
“三萬。”
老闆一看吳迪帶個外國妞，頓時就獅子大開口。
“老闆，我實心買，三百。”
吳迪也是閱覽書籍無數，還不知道古董圈那點事
徐應龍一探頭，還帶這麼殺價的
減了兩個零。
“小夥子，一萬，不能再低了，真的。”
老闆微微一笑，裝作一副肉痛的模樣。
“五百，我也不讓你虧，怎麼樣”
“一千。”
“成交。”
頓時，老闆一懵，剛纔都說了什麼
一千
這小木馬收來就花了一千。
“成交了，我給你掃碼。”
吳迪衝艾薇兒一拋眼。
頓時，艾薇兒蒙了，她拿出手機：“我付錢”
“廢話，你倆一樣，都是馬，你不付錢誰付錢”
“你”
艾薇兒小嘴一撅，委屈的小臉淡紅。
她心裏十分失落，難道自己在他心裏就沒資格嗎
她拿手機在二維碼前一晃，支付完成。
吳迪抱着馬，衝徐應龍一撇，嘴角露出笑意，他現在想證明自己的眼力準不準。
“應龍，有鑑定的地方嗎”
“有，正巧我也想去，聚寶軒，跟我來吧”
徐應龍一揮手，避過攤位，朝着旁邊的店鋪走去。
正巧認識人，還是十分有名的鑑定師。
聚寶軒。
大白天的，裏面空無一人。
徐應龍走進去，花瓶往桌上一放：“鄧爺，鄧爺，鑑定了，鑑定了。”
“徐家小子，怎麼又是你”
一位老者從後廳走出，滿臉的不耐煩。
他粗劣的瞥了眼花瓶，都不屑說話。
可是下一瞬間，他的目光聚集在吳迪手中的小木馬上。
鄧敘急忙跑過去，對着小木馬一看。
“好。”
吳迪點點頭，把小木馬放在桌子上。
鄧敘急忙看了過去，他眉頭莫名一皺。
一掌拍出。
嘭。
花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麼玩應，耽誤我審美。”
鄧敘嘀咕一聲，拿出放大鏡，看的更加細緻。
徐應龍臉色一面，頓時哭喪起來。
他跪在碎片旁邊，一臉哀嘆：“元青花，我的元青花。”
“元青花”
鄧敘瞅他一眼，又一腳踩在碎片上，還碾了兩下。
來到桌子另一側，看着小馬的側身。
艾薇兒站在門口，嘟囔着小嘴，兩眼望天，對什麼都沒了興趣。
“元、青、花。”
“啊”
徐應龍痛苦流涕，他撿起一塊碎片，凝神的看着。
突然，他眉頭一皺。
上面的字是什麼玩應
國產製造。
徐應龍眼睛一瞪，瞬間不哭了。
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又坑了五千塊錢。
吳迪來到桌子旁邊，尊敬的問道：“老爺爺，這個是古董嗎”
“是是是，宋代的銅馬。”
鄧敘連連點頭，目光卻一動未動。
這馬上的藝術太有感了。
這紋路。
這做工。
這金邊。
絕了。
“老爺爺，這個大概值多少錢”
“兩千萬，別打擾我欣賞。”
聽到兩千萬，徐應龍鼻子一抽，又哭了。
這不正是他元青花的錢嗎
他捧着碎片，緩緩站起身，好像沒了半個靈魂。
“靠邊。”
鄧敘在他身上一推。
啪。
碎片再次掉落，摔的四分五裂。
他目光呆滯，後退兩步，佇立着一動不動。
經過鄧敘解惑，吳迪三人才明白。
原來這不是木馬，而是銅馬。
怪不得這麼輕，仔細想想也是，木馬能保存這麼長時間嗎
“銅馬，裏面是空心的。”
吳迪喃喃嘀咕一聲，雙眼盯着銅馬，突然，眼中又映出一串數字。
1500
“嗯”
吳迪頓時一驚，艾薇兒的視線直線就被吸引了過來。
吳迪彎下身，仔細的在銅馬身上一看。
果然，尾部邊緣之地，有着一條縫。
吳迪朝着馬身下看去，一條縫直線延伸到頭部。
“小夥子，怎麼了”
鄧敘好奇的問道。
“等等。”
吳迪拿起銅馬直接翻轉個身，猛的往地上一摔。
嘭。
一聲巨響，嚇了徐應龍一跳。
艾薇兒小脖一縮，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吳迪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是天生的暴力狂
“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
鄧敘撿起銅馬，可惜它已經嚴重變形，遠遠沒有之前的價值了。
“別慌。”
吳迪拿過銅馬，對着它腹部的裂口猛的一撕。
刺啦。
刺耳的聲音，震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吳迪朝裏一看，果然，有着一張類似於布的東西。
艾薇兒小腦袋探了過來，在吳迪身下，也朝裏面看去。
“靠邊。”
吳迪在她小腰上一拍，手指一探，把布拿了出來。
入手之感，如此綿薄，厚實。
鄧敘眼前一亮，就看這布的品質，定是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