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人們有了兩種不同的猜測,一種是李隆基在重賞,畢竟給了封地給了食邑。另一種呢,其實就是李隆基在懲罰他。
一開始的時候人們都覺得這是在賞,畢竟節度使是使節,陳文睿這個節度使還是正經持節的那種。在身份上來講,有些超然。
再加上賞的封地和食邑,現如今的陳文睿果然是最被李隆基寵信的人。以前僅僅是風聞,現如今是實捶了。
但是隨着陳文睿一家過了年就要遠赴平盧親自上任之後,第二種猜想就慢慢的都到了正道上。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爲現如今的節度使還沒有以後那樣的權柄重,僅僅是一種地位的象徵,很多人也都掛着節度使的差事,但是後邊都會有一個備註,叫做遙領。
真正在各處都護府當節度使的,一般都是軍中的人。他們負責守境安民,維護社會穩定與團結。
陳文睿留在長安城,明明能夠扶搖直上,將來升個三品、二品的,沒準還能當個相公啥的。可是現如今,李隆基就把他給支走了,還是去平盧那麼惡劣的地方。
這代表了什麼是不是李隆基也知道他搞的事情太鬧騰,爲了平復一些人心中的牴觸,搞的平衡看着是賞了陳文睿,實際則是在懲罰他
開始的時候還僅僅是一些“聰明人”分析出了這個含義,然後聊啊聊的,這個事情就大行其道。最後統一了思想,陳文睿失勢了。
這符合很多人心中的潛意識,看不得陳文睿得勢。尤其是在上一波炒糧行動中虧了血本的人,都差點開宴席慶祝了。
就像陳文睿說的那樣,每一個小妖怪身後都蹲着一尊大佛。普通的糧商有幾個膽子敢在長安城炒糧他們身後都有人呢。
爲了將事情平息下來,就得給這些糧商一定程度的支援。本來是應該賺錢的事情,一下子賠進去了那麼多,哪裏是那麼好放下的。
陳家的餐廳中,陳文睿美滋滋的喫着火鍋,喝着小酒。今天是李麟抽空過來了,除了上次上朝見過一面,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你真的要過去平盧啊”喫喝了一會兒後李麟問道。
陳文睿點了點頭,“那邊給了我那麼多地,總歸得過去看看熱鬧。而且我也想看看大海是啥樣的,到大海上再溜達一圈兒去。”
“現如今我的人已經抵達了那邊,選好了土地。前期人員也陸續動身,過了年啊,就得過去了。”
“那,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去啊”李麟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別跟別人說啊,我是要去收復渤海國和新羅的。”陳文睿美滋滋的說道。
李麟端着酒杯的手晃了晃,這個事太大了,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那可是渤海和新羅,安東都護府都不敢碰呢。
“你,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李麟猶豫了一下後問道。
“可是若是真的起了戰事,你豈不是很危險,還將家人都帶着做什麼”李麟問道。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用別的手段來做這個事情。而且即便是真的爆發了戰事,我手底下的人也能應付。”陳文睿笑着說道。
“火器的第一次應用,沒準就是在平盧了。而且你看我好像只帶兩千人,其實我帶過去的人,穿上軍裝拿起武器,那就都是合格的兵。”
“我的想法是用一年的世家就爭取把這個事情給辦利索了,最起碼也要在封禪之前有些起色。尤其是新羅,他們兩面三刀,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這是一盤大棋,關係的可不僅僅是北方的情況,還會關係到吐蕃。吐蕃不停挑釁,戰事時有爆發,將他們真正鎮壓,才能夠給我朝一個清淨。”
“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只要我朝跟吐蕃有了稍大規模的軍事衝突,新羅和渤海國就會跟着湊熱鬧麼”
“他們還僅僅是勢力比較大的團伙,還有那些勢力小的呢,只要我朝有了戰事,他們就都想着給咱們搗亂。”
“這樣的日子過得沒意思,也讓我朝每年早安東都護府投入的錢財比較多。如果能夠把這方面的開銷節省下來,反過來支援對吐蕃的戰爭,有朝一日把吐蕃給滅掉,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差不多就是我跟陛下的想法了,周邊這些小勢力表面沉浮,實則是在窺視,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既然臣服了,那就真正的被咱們收過來吧。”
李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捏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
他倒是沒有像別人想的那樣,李隆基開始懲罰陳文睿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兩人鳥悄的就商量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個事情真的太大了,大得超出了想象。
而且他也知道,這個事情肯定也是陳文睿給挑起來的。要不然按照李隆基的心思,纔不會這麼大膽的呢。
因爲這個事裏邊牽扯了太多的東西,人、糧、錢,缺一不可。目前來講,好像也只有陳文睿才能夠給予保證。
“咋了喫啊”陳文睿說道。
“我是被你給嚇着了,你的膽子爲何就那麼大”李麟問道。
“大麼不大啊,這就是順應時代潮流。早晚得把那邊歸置利索了,晚辦不如早辦。”陳文睿笑着說道。
“等把那邊的地都收回來,沿海地區就真正歸我朝來管了。到時候就可以琢磨一下海外的事情,到時候過去看看熱鬧吧。”
聽着陳文睿的話,李麟決定還是先不聊了,喝酒、喫肉吧。聊生啊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想象的邊際,還有啥可聊的
以前也是聽陳文睿唸叨過,可那僅僅是念叨,現在是付諸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