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逸絲毫不讓她失望,放聲大笑起來,愉悅的笑聲迴盪在空寂的馬路上。

    他笑起來很好看,xing感的脣角微微揚着,眉眼間滿是笑意,冷俊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多了幾分儒雅的味道。

    他的笑聲低沉醇厚,就如窖藏多年的葡萄酒,透着迷人的芬芳。

    聽着他的笑聲,明月暴躁的心竟然緩緩沉靜了下來,她定定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她發現,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這樣不好,很不好。

    她用力搖了搖頭,猛然轉過身,背對着他,強迫自己從那些胡思亂想中抽離。

    宮景逸收斂了笑意,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眼中還帶着沒有散去的暖意。

    明月頭上一重,一頂男士遮陽帽落在她的頭上,剛好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視線移了移,只見宮景逸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他薄脣微抿,目光平靜地直視着前方,完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越加迷人。

    “謝謝。”她聲音極輕。

    “不客氣。”他聲音冷清。

    最後,他們還是沒能攔到一輛汽車。

    或許是在荒郊野嶺,人們的戒備心理都很重,不會冒險載兩個陌生人。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一輛賀色的貨車駛了過來。

    宮景逸站在路中央,張開了手臂,面色沉冷地盯着貨車裏面的司機,渾身透着凜然的氣勢,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搭便車,更像是攔路搶劫。

    司機慌亂地踩下剎車。

    坐在副駕位置的中年婦女從窗戶探出腦袋,對着宮景逸嚷道,“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對不起,大姐,”明月連忙上前,訕笑着解釋,“大姐,我們想去縣城,但是一直都沒有遇見汽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我老公就着急了,驚嚇到你們,我很抱歉。”

    中年婦女懷疑的目光在明月和宮景逸之間來回遊走,似乎在考慮他們說的話是否可信。

    明月連忙拉了拉宮景逸的手臂,柔聲道,“老公,快跟大姐道歉。”

    宮景逸神情微微緩和,語氣溫和,“我很抱歉,我老婆懷孕了,所以我很擔心她和寶寶。”

    中年婦女沒發話,她旁邊的司機插話道,“老婆,既然是這樣,就讓他們上車吧。”

    女人想了想,說道,“好吧,不過我們的貨車前面沒有位置了,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到後面車廂委屈一下。”

    “不介意,不介意,謝謝大哥大嫂。”明月笑着道謝,輕輕拽了拽宮景逸的手臂。

    宮景逸微微一笑,“謝謝。”

    司機從貨車裏面跳下來,將後面車廂的門打開,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司機憨厚地笑,“這裏面裝了幾十籠雞,味道有點重。”

    女人也從貨車裏面下來,手裏拿着幾本雜誌,遞到明月面前,“用這個墊在車廂裏,可以坐一坐,懷孕的女人可不能久站。”

    “好的,謝謝你們。”明月笑着接過雜誌,就像什麼都沒有聞到一樣,神情坦然地爬進了車廂。

    車廂裏面很黑,黑暗裏傳來雞咕咕的叫聲,她摸索着走了幾步,在靠近車壁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行李包裏面掏出一支小手電,打開手電,替宮景逸照明。

    宮景逸站在地面,眉頭微微蹙着,似是難以忍受裏面刺鼻的味道。

    明月脣角翹了翹,柔聲道,“老公,快上來吧,這裏面很寬敞。”

    宮景逸發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他絕對不會強迫自己爬上那輛臭烘烘的貨車。

    十分鐘後,貨車已經啓動,他們兩人已經坐在雜誌鋪好的車廂上面,捏着鼻子忍受難聞的味道,宮景逸還在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他爲什麼會聽從明月的意見,爬上這輛車。

    因爲攔不到其他車?

    很顯然不是,大不了強行攔住車輛,用暴力手段脅迫司機載他們。

    那是因爲什麼?

    他蹙着眉,還在思索,突然肩頭一重,明月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的,耳畔響起她平穩的呼吸聲。

    他聳了聳肩膀,她的下巴隨之動了兩動,但是並沒有收回身體。

    宮景逸嘴角抽了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她居然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緩緩睜開雙眼,一片漆黑,她的腰間環着一隻手臂,寬大的手掌緊緊按着她的腰,以保持她的身體平衡,而她的頭部靠在某人寬闊的肩膀上,她猛然一驚,趕緊收回腦袋,直起身體,“對不起,我睡着了。”

    宮景逸緩緩收回放在她腰間的手,淡淡道,“你還真能睡,在這種地方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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