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逸眉眼俱是笑意,寵溺地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如果我是你的爹地,可以叫你蛋小蛋嗎?”

    小傢伙偏着腦袋,漂亮的大眼睛裏面充滿了好奇,“可是我沒有爹地誒,蜀黍,你好奇怪哦……”

    沒有爹地……小傢伙天真的話語就像鐵錘,狠狠地敲擊在宮景逸的心裏,他驀然扭頭,危險地瞥了一眼垂着頭裝無辜的敏兒。

    宮景逸將蛋蛋從地上抱了起來,凝視着他澄澈的雙眼,溫和地笑,“蛋蛋,我當你的爹地,好不好?”

    蛋蛋搖了搖頭,“不好,我喜歡木本,我要讓木本當我的爹地。”

    木本?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勾搭了其他男人,宮景逸心裏竄起一股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和兒子拖回家!

    “蜀黍,你臉色臭臭的,好可怕——”小傢伙拽了拽他的衣服,縮了縮小脖子,但是臉上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明亮的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真是一個鬼靈精怪的小傢伙。

    宮景逸心下柔和,怒氣也消散不少,在他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蛋小蛋,你看好了,我一定要當你的爹地。”

    蛋蛋嫌棄地擦着自己的小臉,嘟着嘴抱怨,“你不能親我,只有媽咪可以親我,也不能叫我蛋小蛋……”

    宮景逸被這個可愛的小傢伙逗樂了,爽朗地笑了起來,三年來,他第一次笑得這麼舒心。

    蛋蛋好動得很,樓上樓下的瘋跑,就像好動的小馬,時刻不能停歇。一會兒跑到隔壁奶奶家逗弄小花貓,一會兒牽着他的小汽車跑到賣魚的攤販前面眼巴巴地蹲着,嘴裏唸叨着“紅燒魚紅燒魚”,直到宮景逸給他買了一條很大的魚,讓他擰在手裏,他才乖乖跟他回家。

    宮景逸有點明白,爲何明月要給兒子取名蛋蛋了,想必他剛出生下來,也很能鬧騰,獨自一人照顧兒子,還要打理花店,宮景逸只要想到明月這麼辛苦,心裏就止不住地疼惜。

    很快到了晚上。

    宮景逸抱着兒子坐在沙發上,心思全部都在明月身上,她繫着圍裙在廚房準備晚餐,亭亭玉立地站在料理臺前,動作嫺熟,神情柔和,三年的時光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相反,她變得更加有韻味,經過時光的雕琢,她渾身都煥發着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蛋小蛋,洗手喫飯咯,有你最愛喫的紅燒魚。”廚房裏傳來明月歡快的聲音。

    宮景逸脣角勾了起來,揉了揉兒子的頭髮,“蛋小蛋,洗手喫飯。”

    “你不要叫我蛋小蛋——”蛋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從他懷中滑下沙發,跑向洗手間洗手。

    宮景逸擔心他,緊跟了上去,走進洗手間發現,小傢伙站在一個小板凳上面,將小手伸到了感應水龍頭下面,仔仔細細地清洗着小手。

    他認真的樣子,可愛得不得了,讓宮景逸心裏升起強烈的自豪感,他有兒子了,有一個乖巧聽話,又聰明的兒子!

    他將蛋蛋從凳子上抱了起來,狠狠在他臉蛋上親了兩口。

    “蜀黍,你好奇怪呢,爲什麼總是親我,再親我就生氣了哦,真的生氣了哦!”小傢伙皺着眉頭,鼓着腮幫盯着他,哪裏跑出來的奇怪大叔,他真的沒有忘記吃藥嗎?

    “傻小子,我是你的爹地!”宮景逸低沉地笑。

    蛋蛋不屑地撇了撇嘴,“切,不要騙我,媽咪說,我沒有爹地!”

    “等一下我才找你媽咪算賬,哼哼。”宮景逸揉了揉他的腦袋,“走吧,我們喫飯去咯。”

    時隔三年,他們再度圍坐在同一張桌子喫飯,宮景逸看着坐在對面的明月,她認真地替蛋蛋剔着魚刺,他突然有種錯覺,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只是去了一趟超市,買回了他和兒子最喜歡的食物而已。

    蛋蛋不喜歡喫蔬菜,總是趁媽咪不注意,偷偷地把蔬菜扔到桌子下面。

    他偷偷瞥了一眼正在認真剔魚刺的明月,悄悄用筷子將蔬菜從盤子裏面戳到桌面上。

    明月突然擡眼看他,嚴肅地說道,“蛋小蛋,不能只吃肉不喫蔬菜,把胡蘿蔔和青椒都喫下去。”

    “可是我不喜歡……”蛋蛋委屈地嘟着嘴巴,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宮景逸忍不住心疼,開口道,“孩子不喜歡就算了,你別逼他。”

    明月用眼神脅迫他,示意他別說話,然後盯着蛋蛋,說道,“蛋小蛋,蔬菜可以補充你體內的維生素,如果你想長高高,就要乖乖喫下蔬菜,知道嗎?”

    “哦~”蛋蛋不情不願地嘟囔,用兒童筷子將蔬菜夾了起來,皺着眉頭,像吃藥一樣痛苦地下嚥。

    宮景逸眼中滿是憐愛之意,摸了摸兒子的小腦瓜,柔聲道,“蛋蛋,知道爲什麼兔子愛喫胡蘿蔔嗎?”

    蛋蛋好奇地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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