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府小作妖 >394 哎呀媽,真俊
    聽着背後的怒吼,許煙櫻頭痛欲裂,徑直往青音的院子去:“三妹妹呢?”

    “小姐,三姑娘睡覺呢”,婢女小步走路,低聲說話:“回來倒頭就睡了,小姐要不等三姑娘醒了再來,給吵醒了,又該發脾氣了。”

    許煙櫻怔在原地:“……她睡得着?”

    “啊,應該睡得着吧?反正奴婢看着睡得挺香,衣服都懶得換,兇巴巴的,奴婢們都不敢提醒,就由着她髒兮兮的睡了。”

    真是個奇葩。

    許煙櫻在門口猶豫片刻,還是擡步進去,青音睡相慘烈,鞋子都沒脫,直挺挺倒在牀上,枕邊放着劍,衣襟上的血跡已經幹了,黑沉沉的壓在裙子上。

    小臉髒兮兮的,許煙櫻愣住了,昨夜的青音尤其的兇,她剛見到那船過來,沒看清來人是不是許鄺說的岐老大,四面八方瞬間涌出一批拿着刀劍的人,二話不說就上船砍。

    青音本是不願意出城的,她非要拽着,人當時還在馬車裏暈乎乎的睡覺。

    許煙櫻在岸邊尖叫一聲,周身的血光實在要了她命,她連劍都提不住,眼看着落入險境,青音二話不說已經擋在了身前。

    看着牀上安穩酣睡的人,許煙櫻嘆氣,低聲囑咐:“端溫水過來,還有,三姑娘洗浴的水也備好了,飯菜也備好,豐富些。”

    “是,小姐。”

    一點話聲還是驚動了青音,她側耳聽了句,不情願的睜開眼,低聲:“別吵我,出去。”

    “醒了”,許煙櫻上去綁了簾子,從懷中捏了帕子出來,小心的就要給青音擦臉,說道:“你看看你,姑娘家家的,怎麼就一點都不收拾自己呢,先起來,喫點東西再睡。”

    青音毫不客氣的拍開許煙櫻的手,被徹底驚醒了,翻身坐起來,說:“有事麼?”

    許煙櫻收回手,盯着青音沾了血跡的衣襟看,溫聲道:“擔心你,昨夜傷到了嗎?我讓醫師來給你看看。”

    活動了一下,青音不太耐煩,重新躺會去:“沒傷到,不用管我。”

    “那先起來把衣服換了,髒,你穿上難受。”

    青音悶過頭不理她,真搞不懂非親非故的,就因爲許鄺一句話,這許煙櫻做什麼都非要帶着她,還真把她當親妹妹了不成。

    青音不知道,單憑藉她昨晚的捨命相護,許煙櫻都是把她當妹妹的,真心想對她好的。

    可這丫頭做過的好事,要麼是一回頭就忘了,要麼壓根覺得半路砍兩個人算不得什麼好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被晾在屋子裏半天,許煙櫻還是替青音將一切都妥善安排好才離開,回頭嘆氣道:“三妹妹,性子收收,這裏是你家,不用耍小脾氣,我也會對你好的。”

    悶呼幾聲,青音坐起發呆,心道:“真麻煩。”

    ——

    兆暉策馬飛奔在路上,他特意繞開大齊的兵馬地,一路往東,跑了一天一宿,才同莫干山下,沐珣的副領會合。

    副領叫歷猿,大夥都叫猴子,人長的也像猴子,精明的很,真正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兆暉勒停馬兒,翻身下來就同歷猿對了一掌:“猴子,人呢?”

    歷猿不接他這茬,一個勁往兆暉身後瞅:“世子呢?有消息嗎?”

    兆暉說:“沒有。”

    怎麼會這樣。

    歷猿身材魁梧,走起路來都氣勢洶洶,他怒錘了手邊的柱子一拳,憤恨道:“你回來了替我把大齊盯着,我要往西去一趟。”

    沉眸往裏面走的兆暉聞言,一回頭:“去幹什麼?西邊沒世子的蹤跡,大齊敢在西邊設伏,就是仗着瞭解,這些年他們龜縮在裏面,可不是白呆的,竟讓他們暗中把西邊摸了個通。”

    “都怪我”,歷猿頓聲:“世子追擊敵兵的那日,你正好不在,我應該跟着去的。”

    “去了,說不定一個都回不來,多你一個又能有什麼用?”

    莫干山下到底冷,軍營裏處處都是冰疙瘩,和涼都城簡直是天南地北的氣候,外面站了會,呼出來的氣都結冰了,兆暉身上的斗篷被凍的僵硬,他彎腰進去。

    爐子裏的乾柴滋着火星飛濺,在旁邊烤了會,四肢才軟和起來。

    歷猿讓人上了熱湯,坐下說:“昨晚大齊同大梁邊郡打起來了,看着像孤狼軍的路數,會不會是蕭辭過去了。”

    “攝政王不是在丹城嗎?”兆暉想起蕭辭的臉,沉默片刻,說:“丹城雖然窮,但現在是要地,攝政王不會輕易離開,可能是派了身邊人過去。”

    “那八成就是那個奚九了,也是個人物”,歷猿左右看了一眼,才低聲:“同蕭辭聯手這件事,世子吩咐過,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知道,上個月我同這個奚九見過一面,攝政王派他堂堂一個孤狼將軍給世子送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兆暉一愣,喝了口燒酒:“猴子,別亂想,好好帶你的兵,大齊主要兵力都撤了,隨時都會捲土重來,這五萬人四處打游擊,就是溜着我們走,遲早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我沒亂想,世子信那大梁攝政王,我猴子信世子,生死都是世子的人,自然信那蕭辭”,歷猿道:“你說的對,大齊這五萬溜人的兵馬留着也是個禍害,好不容易他們累了在邊郡待着,讓蕭辭連鍋端了也好。”

    若不是礙着沐珣現在下落不明,猴子斷然不會在莫干山下壓兵十幾天。

    “我就是怕,兆暉……”,冷風嗖嗖的灌進來,猴子的手指都有凍傷,他皮糙肉厚的忍過凍傷的刺痛感,現在已經習慣了,抹了把眼角,垂聲:“一連十幾日的等,是你你不心急嗎?我是個帶兵打仗的,不是坐喫等死的,我想出兵,不瞞你說,其他地方我都看不上,我就想端了那大齊沙兵道,我要將大齊南北兩方都成我們的人!”

    兆暉一口一口灌着酒,靜靜聽着。

    “可我又不敢動啊,我怕我前腳剛走,大齊的小崽子還沒挑在我的馬頭,身後的冰牆上,就被懸起一個人,定睛一看——那是世子!”

    “胡說什麼?”兆暉扔了酒杯,噼裏啪啦一頓響,他起身就要走:“你是將軍,我是個跑腿的,不帶兵不打仗,來莫干山就是看看你,將軍在十三部,我得去覆命了。”

    “跑什麼跑啊,你陪我說兩句能咋地”,猴子悲從中來:“我還能和誰說這些個話呢?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世子一點點活着的消息啊。”

    兆暉停下,看着他:“你放心,我跟了主子二十年,主子一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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