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行時間再短,修爲再差,那也是異人,不一會就追上了這個人,露出兇狠的表情,雙手持劍,重重斬落
“啊”
一劍沒劈到要害,那人捂着被砍掉的胳膊位置,疼的滿地打滾。
狼二面色發白,但隨即一咬牙,狠下心腸,踩住了這個人,一劍直直紮下,刺穿了他的心臟
袁雄坐在一塊石頭上,頂着一塊菱形防護罩擋雨,而後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吞雲吐霧間,笑看這兩師徒殺人
當看見李源親手砸碎最後一人的腦袋,就像方纔他殺死彪子的場景,如出一轍。
他開懷大笑。
李源攜風帶雨,走到了袁雄身前,但在一定的距離外,便停下了腳步。
他在穿越前,正好看過漫畫中唐門大老爺臨死反擊,丹噬帶走日本異人的那一話。
所以,他當然不會大意,全程以先天真炁在體外形成保護圈,同時保持着天帝之瞳。
但凡元兇有絲毫動作,他立刻就會做出相應的舉措。
“你倒是警惕你這樣的人,倒是能多活一段時間。”
“你怎麼不跑”
“我跑的話你能不追”
袁雄早認栽了,認可李源年紀輕輕卻不同凡響的修爲,栽在那種磅礴大氣的劍術下
掙扎
求饒
沒有必要,就像他曾經喜歡看的一部電視劇裏面的臺詞,車輛開往刑場,中間是否紅綠燈,中間是否拋錨,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沒有任何意義。
袁雄見李源流露出像瞧傻逼的眼神,笑道:“你要追的話,我一個沒了一條腿的人,肯定是跑不過你的,倒不如別浪費那個力氣,失血過多的死法,可比被人一劍砍死的死法,來的更加痛苦。”
“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一劍砍死你”
李源冷聲說道:“你殘害了那麼多孩子,犯下累累惡行,你想簡簡單單的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行那你想怎麼樣”
袁雄說:“在明朝的時候,有一個叫“採生折割”的罪名,通俗的說,就是故意致使兒童殘疾。這個罪在當時是非常嚴重的,一經發現犯罪人,抓拿,然後等待他的是凌遲,而且是不論主犯和從犯,均是同罪。”
“我覺得這個懲罰很好,非常適合我。”
袁雄露出了十分變態的笑容,繼續說道:“我擅長刑法,但一直以來都是我玩別人,還沒試過被玩的滋味,要不我讓你試試”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讓我感受到疼痛,從而懲罰我所犯下的罪行,我建議你大可以換上一把鈍刀,用輸血輸鹽水的方式吊住我的命,同時以元炁護住我的大腦,保證我在受刑過程中能夠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
“毫不客氣的說,我估計自己至少能撐夠一千多刀,我纔會死。”
“當然,你的刀法如果像你的劍法一樣好,能把肉削的薄一點,薄如蟬翼,那估計至少幾千刀往上走”
“嘖,我後悔了,當初我要是練刀就好了。”
李源眼角抽搐,媽拉個巴子的,這是哪來的變態
“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
乾淨利落解決那些人。
李源也認爲有些太便宜他們了。
他也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還有眼前的主犯。
償命算什麼,比起那些個孩子失去的手腳,失去了他們往後漫長歲月裏健全的人生,這些人販子的性命,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補償
懲罰
這些都算不上。
但是凌遲這種方式,真的容易噁心到自己啊,更別說拿同類下手。
這玩意,試過一次就夠夠的了
袁雄看着李源表情變幻無常,時而沉思,時而糾結,倒是覺得有趣的很。
袁雄笑着說:“你其實跟我差不多,你的骨子裏也有着極度反社會的另一面,你大概沒有發現吧你殺人的時候,嘴角是微微上揚着的”
“爽嗎剛纔那種殺人的感覺,當看見鮮血在空中飛舞,當看見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是不是有種心跳加速,血液沸騰的感覺”
李源神情平靜,不爲所動。
袁雄企圖在自己的道心上蒙上一層陰影,想多了
何爲道心堅定,不輕易被他人言語所動搖,一根筋,保持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心態。
袁雄嘆息着,感慨說道:“這圈子就是這樣,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好人壞人哪有那麼涇渭分明”
李源打斷了他,駁斥道:“好人壞人就是那麼涇渭分明,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
袁雄:“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而你是足夠正義的好人,會爲了一幫螻蟻,不惜跟我拼命,你側腹的傷口若是再深兩寸,怕是會被我直接削掉腎臟這世間可不止有你我這樣的人,有的人,披着一身光鮮亮麗的外衣,但實際上,心比我更髒。”
“他們的惡是委婉且隱祕的,是黑色渲染着白色形成的灰色我本來可以選擇當這樣的人,但是那樣就太不好玩了,惡,就要似我這般如此的肆無忌憚,就應該似我這般如此的令人畏懼心寒”
李源認真道:“在我眼裏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灰色,黑色披上白色,他也還是黑色,本質是不會變的。”
袁雄神情複雜:“勿謂言之不預,你這樣遲早會喫大虧的。”
李源一臉不屑,要讓他喫虧,先問問他的劍答應不答應,就算他的劍答應了,那還要問他那80的幸運屬性答應不答應
“你還不做出決定是要直接一劍殺了我,還是要折磨我嗎”
袁雄指了指自己的斷臂斷腳處:“在這麼聊下去,再過幾分鐘,我就會失血過多死掉了。”
“這麼死的話,你會更沒面子的吧”
李源:“我還有話要問你。”
“你說,看在你願意讓我在臨死前說這麼多話的份上,能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
“你們說的那個局長,到底是誰”
袁雄一愣,顯然沒想到李源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怎麼說呢有點意外。
他還以爲這個問題,會直指某些不能說的祕密。
他都準備好出賣某些人了。
那樣的話,以這少年的正義感,沒準會一頭撞上去,到時候肯定會撞個頭破血流,粉身碎骨。
就算沒撞死,撞贏了,那也不錯,他在黃泉路上不寂寞
袁雄決定再給李源一次機會:“你確定只有這個問題嗎”
李源點點頭:“我確定。”
袁雄無語,唉,給你這個機會,你不中用啊
袁雄:“那只是我誆騙那些個年齡大的孩子說的假話。”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見不得光,有下三濫的小生意。”
“我只是爲了預防那些年齡比較大的孩子,一動念就跑去報警而編織的謊言,這種小計策只能騙騙沒踏出過社會的小孩子而已,小夥子,看來你是真的還年輕。”
李源臉色難看,有種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覺。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子。
販賣人口這種事情,小人物兜不住,也不敢兜,而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就算能兜也決計看不上這三瓜兩棗。
自己也是蠢的可以,居然還真的信以爲真了。
如果當時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或許就發現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早發現的話,沒準早就幫着那些個孩子找到自己的家人,將他們安全的送回家去了。
淦,當時真是氣糊塗了
“還有要問的嗎”袁雄目光帶着希冀。
“沒了。”
李源從丹田掏出鯊齒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砍飛了袁雄的頭顱。
“等”
袁雄的腦袋在空中旋轉,表情中滿是愕然,以及一絲絲鬱悶
李源不知道袁雄臨死前想說什麼,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這個身爲主犯傢伙可是個變態,爲了避免翻車,還是趁早讓他死的不能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