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想過來找我”
凌楓的嗓音聽起來有點冷，如果白鴛來找他，那許可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個可能他幻想了無數遍。
可惜世界上沒有可能。
許可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白鴛聽了咬脣，聲音弱弱的。
“有，但我怕你嫌棄我。”
就算她想找凌楓也無能爲力，她眼睛失明瞭哪也去不了。
就連平常的喫穿都是護士照顧的，那會兒的她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別。
“白鴛，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不會來這裏。”
就讓他以爲白鴛被許可害死了，這樣一來，他心裏的罪孽還可以輕一點兒，可現在罪孽深重，閉眼就是許可。
白鴛的淚珠滾滾砸下臉頰，她低聲啜泣，“凌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年的不告而別，恨我”
“別說了。”
凌楓打斷她沒說完的話，那些話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說了也是廢話。
白鴛即刻閉嘴，只是眼淚流個不停。
好久後，凌楓扯過紙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他望着她的眼睛，眸光覆蓋一層憂傷，下一秒，他親吻她的眼睛。
“眼睛很漂亮，答應我，以後不要讓它流淚好嗎”
凌楓的聲音徒然溫柔到極致，彷彿回到幾年前。
白鴛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用力點頭，上前摟住凌楓的脖子。
“凌楓，你還愛我嗎這幾年裏我一直沒忘記你，我幻想過無數次與你重逢的場景，但我從未想過會在醫院遇到你，讓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我，凌楓”
後面白鴛說了什麼凌楓一句都沒聽進去，他也在心靈深處問自己。
不知道，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或許愛吧，也或許不愛吧。
“叩叩”
“打擾一下，7號病牀的白鴛記得交下住院費和手術費。”醫生拿着病單向她走來。
白鴛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她最近一陣的開銷，看到尾數，她頓然攥緊病單，爲難的看向主治醫師。
“可不可以再通融一週，我眼睛剛剛恢復，我我還沒借到錢”
她現在身無分文，錢她拿不出來。
醫生知道白鴛的狀況，他嗯了一聲，“我會幫你拖幾天，但這個月底之前務必交齊。”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沒事。”
醫生走後，凌楓拿過白鴛手上的病單。
“我來幫你付。”
“凌楓”
話還沒說完，凌楓就出了病房。
牀上的白鴛望去，蒼白的臉上翹起一抹淺笑，幾年沒見，他還是跟從前一樣。
這時跟白鴛同住一個病房的婆婆笑呵呵說着。
“小姑娘你男朋友人真好，不像我，老伴去世的早，兒女也不孝順，就剩我一個嘍”
一番話說到白鴛心坎上去了，她想着，如果沒有遇到凌楓，她也是孤零零一個人。
之前她還一直怨恨老天爲什麼讓她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現在看來老天待自己不薄。至少，在她最困難，最無助時遇到她朝思暮想的人。
凌楓，既然老天讓我在這裏遇到你，那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