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1163章 慶祝宴下涌暗流 韓信齊地遇紅顏
    小標題:諸將吏苦賞不公而求蒯徹,韓信再遇紅顏知己冰心融化

    在劉邦那裏韓信已經是相國,頂多萬戶侯,甚至是三萬戶侯,也就是三縣之候,地盤不會再大。

    韓信尚且頂多萬戶侯,更不用說他們這些都尉以下級別的人物。

    那興奮的神情已經暗淡很多,所飲之酒不再那麼香醇。

    不相稱,嚴重的和所立汗馬功勞不相稱,而且大漢的很多職位已經被豐沛集團、單父集團佔據,留給他們這些跟隨韓信才起飛的野路子之人,不多矣。

    諸將越加感到坐立不安,怎麼辦?

    這個時候,他們想起一個人,一個改變齊地命運的人,蒯徹。

    能夠打下齊地,兩個人所立之功較大,一個是李左車,韓信之師,一個是蒯徹。

    蒯徹沒有上陣殺敵,也沒有出衆的將兵才能,但他的話卻改變韓信的立場。

    從聽聞齊地已被酈生說下決定止戈,到決定出擊歷下,皆是因爲蒯徹的一張嘴。

    蒯徹所說遠遠不止史書中所言,箇中利害,削徹分析的很透徹。

    能左右韓信想法的只有兩個人,非李左車即蒯徹。

    李左車,他們不會去找,也覺得不太可能,李左車只言兵略,不管政事,這個只能找來蒯徹。

    話說蒯徹已經酒過三巡,離開酒宴準備入睡,卻硬生生被再次拉回酒宴。

    蒯徹今天酒飲的多些,只因一件事讓他如過山車一樣,實在變化太大。

    原本只有高邑、宣虎、陳賀、孔聚等將覺得應該更上一層樓,故而欲拜託蒯徹說服韓信直接殺掉齊王。

    韓信在攻略諸侯時權利很大,攻下諸侯都城後,除卻箭矢無眼,一命鳴呼的王者外,王以下者可自行決斷,掌握生殺大權。

    如今不請示就殺齊王等於越權,這是犯忌的。

    如同打下趙地,因立張耳一樣,都要請示。

    蒯徹一番言辭後,韓信本已下達命令任由蒯徹處理,但臨時又改變注意,認爲還是先請示劉邦,再處置田廣。

    蒯徹知道,漢王爲得齊地人心,不一定會殺田廣。

    田廣不死,田氏仍彊,齊地就有變數,那麼韓信自立爲王的決心還是不夠大。

    雖然韓信有心爲王,但還是期待劉邦能主動真心封王,如同項羽分封黥布一樣。

    韓信令蒯徹對外宣稱田廣已戰死,免得齊將藉此起事。

    因此在齊人看來齊王廣已死,田橫這才自立爲齊王,而後被灌嬰擊敗,遁走梁地彭越。

    這番前因後果,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田廣還活着,等待請示的回覆。

    蒯徹將這個結果告知高邑、陳賀、孔聚、宣虎等將,他們心裏失落。

    失落,卻沒失去信心,爲更上一層樓,位居將相之位,如同蕭何、曹參一樣,擁有顯赫的地位,他們思考要讓其他諸將,尤其是都尉以下的戰將和諸吏也站在他們這一列。

    只要多半的將、吏站在擁立韓信爲王上,那麼韓信內心的猶豫和恐懼纔會消除。

    韓信非庸傻之人,他帶着劉邦給予的兵馬一路攻擊諸侯,這些梟將是否真心擁護他爲齊王,不可說,是否會告他有異心,難說,

    極有可能他一獨立,立刻就有人將小報告遞給劉邦。

    沒有一些心腹,難以做齊王,韓信這才第一時間沒有同意殺掉田廣,只是對外宣稱而已。

    高邑等將便悄悄增加諸將之功,不斷給他們灌輸可以獲得多少封賞,還拿目前漢國位居三公九卿之人做比較,激起諸將吏的好勝心和權欲心。

    如此這些諸將在酒宴上歡聲笑語,大放厥詞,到深夜臉上的笑容變淡,反而變成愁苦。

    他們的愁苦直接喚來辨士蒯徹。

    “先生,諸位戰將爲定齊立下汗馬功勞,今夜需想出一個辦法,否則諸將豈能放先生離開此殿。“欒說跟着起鬨道。

    “對,欒長史所言甚是,吾等大老粗,只認先登城池數,斬首數,此功之賞如有不符,吾等心中不平,難免有怨,先生當解吾等之難。”

    這些渾身殺氣四溢的壯士、死士,提着腦袋衝殺,爲的是啥,不過名利金玉耳。

    是人皆需要金王,不需要者唯有僞君子。

    他們掄起袖子,呲牙咧嘴的威脅蒯徹,讓蒯徹爲他們出主意。

    蒯徹心中苦笑,“吾憑一張利口,可掌握千萬人生死,憑蠻力豈能恐嚇吾!”

    蒯徹面對他們的威懾,絲毫不懼,諸將這才軟下來,苦求蒯徹拿主意。

    不僅諸將、吏眼睛裏滿是期待,連高邑、陳賀、孔聚這些都尉以上級別的人物,也是眼含期待。

    蒯徹眼睛明亮,眸光閃動,忽然輕聲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行動起來較爲喫力,恐將齊地翻個底朝天。”

    很早就是漢庭將軍的高邑眼眸裏閃現一絲喜色,“不管多難,吾等皆鼎力相助。”

    陳賀和孔聚沒有說話,但眼神裏也帶着一絲閃亮。

    男兒立世,自當向上。

    諸將紛紛附和,催促蒯徹儘快出計。

    蒯徹道,“可於齊地尋非田氏之王族後裔,與田氏有世族之仇,且有傾國傾城之容顏,以家、國情懷促使大將軍殺田氏自立爲王。”

    聞言,孔聚瞳孔放大,“先生所言,乃呂尚(姜姓)之後乎?”

    蒯徹點頭,“然也。”

    齊地的雪還在下,在寒冷的冰雪世界下掀起一股不小的熱流。

    不得不說衆人拾柴火焰高,很多美麗的女子不知道從哪裏不斷冒出來,竟出奇一致的在各地的某處聚集,然後向臨淄城進發。

    車馬飛速而過,每過一個關卡,留下來的女子就會少一成。

    三匹高頭大馬拉着一輛樸素而大氣的車駕駛入臨淄城。

    清晨韓信欲入齊王宮,欲與諸將吏在臨淄王城宮殿內商議齊地駐守和平定未服者,以及南下擊楚事宜。

    韓信縱馬馳騁,身後的數名赤服甲士也在飛奔,但距離卻漸漸拉大。

    不是很明顯,但卻是在拉大。

    看似刻意,又是無意!

    這條路筆直,乾淨,不僅無雜物,還很少有人從此過,這裏曾是象徵着齊王之權的道路。

    因爲無人,韓信縱馬奔馳,毫無顧慮,突然眼前有一道青綠色閃入視野。

    冰雪之下一片白茫茫,這一縷青色顯得很搶眼。

    所有人都無法忽視,更何況眸光銳利的韓信,但是後面的甲士卻彷彿沒有看到,與韓信本能的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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