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後世的記憶,滎陽一旦對峙,留在豐邑城的諸侯之子將會離開入關中,我也會被帶入關中,立爲太子。
至少史書這麼寫的,那麼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必須做點什麼。
坐喫等死,不是自己的風格。
給自己制定的成長計劃,首先就是在豐邑當孩子王,收復這些諸侯之子,爲己所用,其次是強身健體,再者……那就是後話了。
只有收復這些諸侯之子,將來纔有可能和那個強悍的老媽“呂后”對抗,劉盈可不想做傀儡。
想舒服,還是必須要自己掌權。
槍桿子裏出政權嘛。
強身健體,現在看來勢在必行,只有一個強悍的身子骨纔有熬過呂后的可能。
來到這個世界,重生後的劉盈對自己的要求不高,那就是活着,還要好好的活着,這個漢二世的身份不能白白浪費。
一想到這個漢二世的身份可能還沒秦二世活的瀟灑,劉盈就非常窩火,憋屈。
必須要做出改變!
這一世必須要做出改變!
史書上寫劉盈因戚夫人之事抑鬱而死,那是史書,誰知道真實的啥情況,不信一個身份尊貴的大好青年會作死自己。
要想活的舒服,目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想明白一切,劉盈笑着回答夏侯竈的疑問,“開個Party。”
二人一副同樣詫異的表情,“P-a-r-t?”
夏侯竈和任竟學着說出來,甭提有多彆扭,比他們發音更彆扭的是表情更豐富。
劉盈見兩人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只好簡單粗暴點,“速行,此乃御史任敖之令哦。”
劉盈特意把哦字拉的很長,二人雖然不懂“哦”的具體意思,但其中所蘊含的涵義,二人皆領略到。
知道劉盈的意思後,不過任竟和夏侯竈決定讓兩個隨從去辦,劉盈立刻反對,意思是隻派出幾個隨從,怎麼可能叫來諸侯將相之子?
二人無奈之下被劉盈支走,只留下兩個便衣壯士陪着。
等到任竟和夏侯竈離開後,劉盈則幻想着該如何給他們這些未來的諸侯將相之子上課。
一句話,那就是怎麼個忽悠法。
還好對於老爹劉邦的忽悠法倒是有所繼承。
正在劉盈思慮之間,突然院外響起一陣馬蹄聲,敲在劉盈心田上,讓他不自覺的有點緊張。
前世的沉着和縝密的邏輯思維竟無法阻止身體的顫抖。
畢竟和這些梟將之子見面是頭一次,而且還是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場合裏。
和他們的見面如果傳到劉邦耳朵裏,一定會引起劉邦的注意,至於心裏會想什麼,真的不好說。
可下一秒劉盈看到的一幕卻令他渾身起雞皮疙瘩,暗叫糟糕,他居然看到身穿皮甲的戰士,各個腰懸長劍,有的還拿着長矛。
我去!居然是兵卒!
後世看史書中寫到西楚在彭城大敗劉邦後,攻下很多曾經劉邦的地盤,沛、留胡陵等城池。
唯獨沒有豐縣,這也是劉盈目前現在比較安心的地方,認爲定是任敖這人比較善守,一般楚將還攻不下來,
外加主要火力還集中在劉邦身上。
加上豐邑非重要城池,故而也沒精兵強將來攻。
可看現在士卒的服飾,也非電視劇中看到的紅色甲冑和戰服。
漢旗幟尚紅,總之在後世看的電視劇漢軍是紅色,楚軍是黑色。
瑪德,不會楚軍從此處攻入城中吧?
如果真這樣,那就太倒黴,現實的劇本和史書的劇本將差別太大。
額頭不自覺的冒汗,往哪躲藏?
劉盈敢肯定所熟知的歷史劇本中沒有這一幕,難道說現在的所做在改變歷史。
歷史在發生變化,這不太可能吧!
前世還看過神祕博士,說的就是你可能出生在二十一世紀,但卻死於十八世紀。
這時間線本身就是一個迷。
劉盈下意識的後退,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任荷?你爲何在此?”
任荷一身的墨綠裙,嘟着小嘴,閃着古靈精怪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任荷……你怎麼在這?”她的出現讓劉盈有點詫異,重複的問道。
“思來想去,認爲王子還是在府中待着安全。”任荷一副關心的樣子。
“此乃任御史之意,還是荷荷之意?”事情走到一半,如果現在被那小妮子架回去,那就醜大了。
任荷瞥了劉盈一眼,態度強硬道,“別管何人,請跟我回去。”
受劉盈的口語影響,已經習慣用“我”來表達的任荷,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劉盈,看的劉盈心發慌。
這妮子居然帶着護衛來請劉盈回去,這要是被架回去,日後這大漢王子之威何在!
劉盈不再收斂自己的怒意,“任荷,我爲王子,子不過侍女耳。”
任荷嘴一撅,似乎想起不快的事情,“那日之後,荷荷非侍女。”
劉盈見任荷可能會壞自己的事,立刻強硬道,“即便如此,我爲王子,你爲臣子,當奉命護衛我,聽我之令。”
任荷看着我,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一種倔強,“護衛王子之令不可違,請王子不要爲難荷荷,也不要爲難家父……”
任荷的話下一刻直接被竹園外的嘈雜聲音所打斷。
任荷尋聲望去,嬌軀微微一顫,看到的是令她很難忘的一幕,有數匹駿馬,還有數輛車駕呼嘯而來。
任荷在人羣中看其兄長任竟,還有夏侯竈,小嘴嘟着,瞪着生氣的眼睛去找任竟算賬。
這位任荷站在比她高出一頭的任竟面前,竟然說的任竟低下頭,竟像是犯錯的孩子。
這令劉盈倒吸涼氣。
任荷這小妮子還真不簡單。
至於說的什麼,劉盈聽不太清,但是卻能看到任竟和夏侯竈一臉的驚訝。
見兩人臉上出現詫異之色,知道劉盈的那點小伎倆已經被捅破,果然看到任竟和夏侯竈一臉幽怨的向自己走來。
兩人走進院內,身後跟着許多少年,還有一些青年。
任竟道,“王子,下次斷不可如此冒險,否則臣……臣寧死不爲。”
任竟心有餘悸,他用眼神暗示劉盈,這兵亂的非常時期,誰能保證所來之人皆忠漢。
對於任竟的提示,劉盈倒是心中一暖,
揹着小手踱步,稍微安慰一下對方道,“別激動,不久本王子就要入關,關中風雲變幻,將來富貴如何,未可知,麾下豈能無衆多得力干將乎?”
得力干將,這四個字超乎劉盈的年齡,
令諸侯之子神色各異,尤其讓劉盈注意到一個少年,
這少年個不高,兩眼賊溜溜的,顴骨有些突出。
眼神中帶着崇拜,一臉的欲上前和劉盈結交的樣子。
劉盈詢問夏侯竈此爲何人,這傢伙見機上前諂笑道,“徐悼,吾父乃郎中,現護衛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