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5章 俠客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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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內,劉季和劉伯靜靜的坐着,此時的劉仲已經在田間勞作,劉伯看着低頭默不作聲的劉季,他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三弟,讀書識字是一件多好的事,兄長甚爲羨慕,季怎麼能和他人打羣架呢希望馬伕子不要怪罪,下不爲例”

    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季突然開口道,“兄長,讀書能識些字即可,三弟我已讀書五年,並沒有多大的學問,弟不想再讀,再讀下去是浪費時間。”

    劉伯聞聽此言有些不悅,“三弟,此言差矣,吾聽聞那些學者們傾其一生都在讀書。”

    劉季說道,“可弟更願像書中所說去遊歷四方,長長見識。”

    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院門傳出,“不成器的東西”

    劉季和劉伯立刻站起身,劉伯說道,“父親,那馬伕子怎麼說”

    劉太公一臉的不悅,“馬伕子不願再教這個頑劣之徒吾是好言道盡就是不行。看來讀書之事只能作罷。”

    劉季心中喜悅,但表面上依舊是一副可惜的樣子,“甕父,不讀也罷,孩兒覺得讀書能識字即可。”

    “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爲父還指望汝能光宗耀祖,花了這麼多錢財學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既然汝不想再讀書那就下地幹活去。”劉太公很不悅。

    這話讓劉季有些措手不及,他也知道一旦不讀書那麼必然會被叫去幹活,“翁父,讀書的事情就交給吾弟劉交吧,兒想當個俠客,學那信陵君一樣,雖不能成爲國俠,將來也能混個縣俠做做。”

    劉太公一聽很生氣,“汝弟纔出生,汝就打他的注意。什麼俠客,吾看就是鄉里的地痞無賴而已。趕緊下地幹活去”

    劉季見父親態度很強硬知道不能擰着來,需要順着,劉季立刻變得很乖巧,“甕父,孩兒因羣架受了點輕傷,需要修養幾日,待身體恢復了即刻下地。”

    劉太公知道這是劉季的小心思,正要開口說幾句劉媼先開口了,“三,快去院外給母取些柴來。”

    劉季可算是找到躲開父親的機會,應了一聲“好嘞”便一溜煙的跑了。院內的劉太公輕聲訓斥,“書不好好讀,必須下地勞作”

    說是取柴,劉季心裏知曉這是母親疼愛自己,找藉口支走他,劉季現在不讀書了一時間不知道去哪了。

    不讀書的日子如白駒過隙,眨眼便過,人總是覺得玩的時間過得較快,公元前238年,已經在鄉里遊走三年有餘的劉季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期間他被父親拉着下田間勞作,實在是即無趣又累的事情,如今已經18歲的他想謀一份差事,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是現實,現實中的無奈讓他倍感無力。

    劉季想在楚國中某個差事造福一鄉,可是務農的家庭想踏入官場非常的困難。

    這一年同樣有個年輕人,迎來了他非同尋常的日子,親征,一直處於傀儡的日子令他逐漸的成長了起來,正是嬴政,不過此時的他忙着除掉母親的情敵嫪毐。這些咱們不提,單說劉季。

    劉季躲掉田間勞作之事一個人不知不覺來到豐邑城,這裏熱鬧非凡,他一眼便看到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一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居然生的一雙好手,心靈手巧這個詞彙劉季從來沒想過可以形容一個男子,他正在用蘆葦編制蘆箔和蠶具。

    劉季走上前去,漢子停下手裏的活說道,“這位小哥來張蘆箔吧,吾這可是上好的蘆葦編制。”

    劉季想逗一逗這位漢子,便問道,“城下男君不知怎麼稱呼”

    漢子站起身向劉季施禮道,“周勃。”

    劉季道,“周勃君,這蘆蓆耐用不。”

    周勃肚子突然咕咕直叫,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防水又防潮,在田間勞時用它休息再好不過。”

    周勃見劉季的穿着便猜出他是富農的兒子,肯定是下過田的,不過劉季這次想捉弄一下週勃。

    劉季說道,“吾怎麼知道這蘆箔是否好用,這能試用嗎”

    周勃直接拿起一張蘆蓆遞給劉季,“那當然了,不好用吾分文不收。”

    劉季則直接躺在了蘆蓆上,佯裝睡覺,時不時的睜眼去看周勃,只見周勃依舊在編制蠶具,絲毫不怕他劉季賴賬,心中覺得此人心胸豁達。

    大概躺了一個時辰,他真的從蘆蓆上睡醒,起來就要走被周勃叫住,“小哥在這張蘆蓆上睡了一個時辰,小弟吾便將這張蘆蓆贈予小哥。”

    周勃的做法令劉季喫驚,也很舒服,決定結交此人,“好,既然吾劉季拿了周勃的東西,吾便還汝一頓酒肉如何”

    周勃的肚子依舊咕咕直叫,他現在也比較難爲情,沒想到生意今天不是很好,沒有賣出去一張席子或者蠶具。

    劉季則直接拉着周勃要走,周勃也覺得劉季此人雖然表面上看是鄉里的地痞,實則與那些與衆不同,也覺得恭敬不如從命,便將蘆箔與蠶具交予旁邊販賣稻米的商販。

    兩人直接來到一大戶人家,此時這戶人家吹吹打打,聽到此聲周勃覺得非常的親切,心道,“吾與這劉季第一次相見,如何得知吾是吹鼓手的。”

    周勃正要感謝劉季幾句,卻聽劉季說道,“吾身上沒有錢,只要來這裏取一頓酒肉吃了。”

    周勃望着這大戶人家的喪事的排場知道非一般富商能比,“吾是吹鼓手,莫非季兄能予吾這份差事”

    劉季聞聽此言也是非常的喫驚,“勃會吹奏那太好了,這頓飯就好辦些了。”

    這戶人家就是齊思賢的叔父家,如今死了長輩,齊思賢固然傷心但是百姓有的則是偷偷慶祝,覺得一位魚肉鄉里的霸主終於歸天了。

    周勃便帶上自己的樂器與劉季一起進入這大戶人家,兩人沒有去大堂,而是偷偷徑直取道廚房,途中遇到小廝詢問何去,吹鼓手應在靈堂處,周勃緊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劉季急中生智,指着一邊說道,“茅廁。”

    小廝應了一聲,告誡他們莫要誤了時辰,然後劉季帶領周勃一溜煙的來到外廚,周勃見劉季對此地如此熟悉,知道他經常來這裏混喫,不知道此人如何做到的。

    劉季說道,“此刻是廚子們休息的空隙,抓緊了。”

    只見劉季將準備好的麻袋打開,往其內裝肉,周勃發愣片刻也急忙幫着裝,就在兩人即將裝滿的時候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知道廚子們休息回來了,劉季輕喊了一聲“跑”。

    周勃由於慌張奔跑時直接帶倒了酒肉菜桌,嘩啦一聲菜餚灑落一地,廚子們看到後大驚,高喊,“抓賊啊,偷喫喪餚的賊子”

    這些廚子夥同家奴一併去追趕劉季和周勃,這些家奴似乎對追人一點不感覺意外,奔跑的速度令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劉季心中大急,不下地幹活本沒什麼,如果被逮着偷東西,劉太公知道後他肯定勉不了一頓討打。

    此時一輛馬車從他身旁經過,看車子的樣式應是邑城裏辦差用的,馬車上正站着一位身姿英偉的少年,年齡與劉季相差不大,他見兩人被齊家府邸的奴僕追趕,平時他對齊家魚肉鄉里也是不滿的,大喊道,“兩位壯士,請上車。”

    周勃見這車像是縣尹家的,未敢上,劉季則是一個縱步跳了上去,周勃見劉季已經上車,也於奔跑中跳上車。

    廚子和家奴見追不上,罵罵咧咧的駐足。

    車子載着三人是一路狂奔,在一處林旁停下,劉季下車答謝,“敢問義士如何稱呼”

    這英偉少年自謙道,“夏侯嬰,不敢稱呼義士,呼吾名字即可。”

    劉季和周勃一起答謝,走的時候劉季回頭道,“夏侯嬰,如果不棄,改日吾等一起飲酒如何”

    夏侯嬰點頭,“欣然前往”

    回到家中,劉季見到甕父便向其討要錢,劉太公不太高興,“吾真是後悔送汝讀書,如今書沒讀成,活也不喜幹了,要錢作甚,家中沒少季食衣”

    劉季則道,“交了幾個壯士,他們都是非常的朋友,吾宴請他們,日後肯定能相助孩兒。”

    劉太公本來是對劉季寄予厚望的,如今劉季不好讀書,總是喜歡在外面學人家當什麼俠士,不太開心,“像劉伯、劉仲一樣,想要錢,自己種莊稼去集市上賣。”

    聽聞甕父如此說,劉季知道要錢不太可能,可是答應人家的事怎能言而無信,劉季心中犯愁,便悶悶不樂的出門。

    如今劉伯已經娶妻成家,有了一個新院,剛剛與父母脫離伙食,他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劉伯的小院外。

    劉伯看到劉季一臉的愁苦詢問道,“何事如此愁苦”

    劉季便將自己結交壯士,答應日後宴請的話給劉伯講述了一遍,劉伯聽後大加讚賞,“三弟廣交能人義士,日後必然有出息,這樣,季來兄長家,兄長的地窖裏有自釀的酒,只管帶着朋友前來飲食便是。”

    聞聽此言,劉季大喜,於是便帶着周勃、曹參、夏侯嬰三人去了劉伯家中飲酒,吹鼓手周勃,駕車手夏侯嬰,還有身世略好的曹參也不過是一個武夫,三人對鄉野自制的酒水甚爲滿意。

    這次三人喝的是酩酊大醉,至此劉季與周勃、曹參、夏侯嬰開啓了一起玩,一起飲食,一起暢想人生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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