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在劉季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個閒置已久的沛縣衙門。
進入沛庭,蕭何便張羅樊噲、周勃等人準備旗幟和戰鼓,讓盧綰、夏侯嬰等設置祭壇,周緤等人打掃庭院。
樊噲與周勃製作旗幟中遇到難題詢問蕭何,“沛公的旗幟爲何色”
蕭何、曹參略微商量定爲紅色,曰:“季乃赤帝子,所斬白蛇又是白帝之子,故爲紅色。”
赤色的旗幟上繪有劉季斬蛇的象徵圖案,等一切準備妥當後,劉季便率領衆沛縣衆子弟一起在沛庭祭祀黃帝和蚩尤。用牲畜的血塗抹戰鼓與戰旗,進行釁祭。
祭祀完畢,蕭何率衆少年、豪、吏一起向劉季行禮,“拜見沛公。”
劉季微笑着令衆落座,雖面帶微笑,但內心並沒有做沛公的喜悅,劉季反而頓覺今後的膽子更重,他肩上直接聯繫着劉氏全族的性命。
身爲沛公的劉季,蕭何覺得手下再直呼其名不妥,並建議劉季爲自己起一個名字,用季做字。
劉季此刻想起了曾在馬公書院學書的日子,曾經的馬惟夫子與他有過一個對話。
馬惟對劉季道,“季乃伯仲叔季的排行,算不得名,可取一個學名。”
劉季也知曉父母沒學過書,肯定不會起名字,這是一個好機會,劉季暗暗觀察見馬惟喜好弟子的肯定,便非常恭敬道,“夫子學識淵博,望先生賜名。”
馬惟便捋着鬍鬚道,“邦者,定國安邦,學書爲的是行走天下,能成爲定國安邦之俠士,爲師願季能成爲定國安邦的能士。”
邦,劉邦,劉季拍手稱讚,“吾有學名了,多謝夫子賜名。”
只是這個邦乃學名,除了馬惟夫子叫過,其餘人從來沒有稱呼過,劉太公依舊季、三的喊着,兄弟們常直呼季兄,用的也是季字,自從不再學書,劉季也漸漸忘記了這個名。
如今聽聞蕭何的建議,便道,“邦,今日後吾名爲邦,字爲季。”
如今劉季成爲沛公,有了自己的旗幟和名,接下來劉季想的便是擴大地盤,尋找糧草,鞏固自己的根據地。
首先做的就是怎麼讓這些願意跟隨自己的人能夠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爲大家這個共同的鍋多弄一些肉回來,才能不至於大家都飢一頓飽一頓。
劉季便選擇在沛縣衙門庭院的一個小房間內,算是一個比較隱祕的地方開始宣佈他的第一批任命。
蕭何,作爲文吏比較懂政務,且精通律令便任命爲縣丞,督辦一切公務。
劉季的眼神落到曹參身上,這個曾經的兄弟,鑑於他是獄掾,經常和一些刑犯打交道,便道,“曹兄雖爲文吏,然多與役徒打交道,可向將兵上發展,爲中涓如何”
曹參道,“諾,遵從沛公調令。”
劉季站起身,走到夏侯嬰的身邊,每次看到這個和自己一聊就是半天的好友,他有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也希望可以常伴左右,便道,“夏兄對廄司之事比較熟悉,又在吾劉邦降服沛縣的時候以縣吏的身份協助吾等,如賜爵七大夫,爲太僕,可好”
掌管車馬和馬政,打仗馬匹也很重要,劉季覺得這個小吏看似不重要,實則是非常要命的職位。
夏侯嬰聽聞自己依舊可以繼續老本行也很高興,太僕在舊楚來說可是非常有象徵意義的,便道,“夏侯嬰聽令沛公。”
對於劉季來說,盧綰是親密無間的玩伴,樊噲聯姻的親人,自然有特殊的感情,便道樊噲道,“樊噲爲舍人,盧綰爲賓客,隨時聽吾吩咐。”
樊噲和盧綰領命道,“諾。”
劉季又走到周勃的身前,“勃乃壯士也,與曹參一樣爲中涓,日後多琢磨下如何攻城略地。”
周勃躬身道,“諾,敬聽沛公調遣。”
最後劉季看向了任傲和周緤,對於任傲劉季是充滿了感激,就是這位兄弟在自己流亡時保護了自己的嬌妻呂雉沒被侮辱,劉季也託樊噲打聽此人的品行,知其爲人剛正,有忠義,便對任傲道,“任傲對吾劉邦有恩,爲御史,負責監察不法之事。”
任傲是沒想到的,那些平時和劉季玩的非常好,且混跡多年的劉季只是給予中涓、舍人、賓客的身份,唯獨他任傲和夏侯嬰是直接有了吏職。
任傲內心喜悅,道,“傲定不辜負沛公之所託。”
周蝶是劉季剛認識的一位任俠,是個比較踏實勤奮的人,便讓其以舍人的身份跟隨自己,隨後有事情交予其辦。
周緤欣然領命。
一切都分配妥當後,劉季便拱手向衆少女豪吏道,“望吾等衆兄弟齊心協力。”
旗幟有了,基礎的人員配備基本也有了,唯獨缺的就是人,想創業最爲重要的就是士兵。
蕭何便與劉季確定第一步計劃,招募壯士,劉季讓蕭何督辦,於是蕭何便帶領曹參、樊噲等前往沛縣各街巷去招募士卒。
蕭何等人離開後,劉季一個人在沛庭內走動,看着飄揚旗幟,看着上面還有血腥味的戰鼓,劉季的思想非常的複雜,他在想這創業的第一步該怎麼走。
第一仗該打向哪裏,這樣的大事雖然也需要和蕭何、曹參商量,但是最後拿主意的,做決策的只能是自己,畢竟人家還有退路,他劉季一旦決策失誤,那將是後果不堪設想。
劉季一邊想一邊超沛公府外走,劉季是個閒不住的,讓他坐等蕭何、樊噲等去招募他是做不到的。
沛縣父老子弟確實苦秦久矣,聽聞劉季做了沛公減免了諸多稅收,皆歡喜異常。
一戶人家前聚攏了很多人,圍着一張告示看,只見樊噲在滔滔不絕的向衆人解釋,“吾樊噲雖不識字,但吾知道上面所寫,乃沛公徵丁的告示,參軍有口糧。”
樊噲道了那麼久,願意參軍的還是很少,樊噲很納悶道,“這是爲了保護沛縣父老周全,爲何沒有主動上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