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469章 劉季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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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胖乾淨的是胡陽令,這位頂盔貫甲滿身血污的自然是胡陽守將。

    胡陽有些厭惡的離守將遠一些,“再堅持十日,十日後酈、析二縣兵馬便能趕到。”

    胡陽守將搖搖頭,這讓胡陽令的厭惡之情又增加幾分,“尚能堅守幾日”

    胡陽守將沒有言語,嘴角動了動還是沒開口,胡陽令轉身看向另一人,乃胡陽獄掾,“尚能堅守幾日”

    這位獄掾一向聽從他胡陽令,爲其抓捕不少“不聽話”的犯人而且武藝高超,此次守城之戰,胡陽令認爲他功不可沒。

    胡陽獄掾臉色慘白,與身上的血漬形成鮮明對比,他搖搖頭,“最多五日。”

    “五日”

    胡陽令怒目而視,在兩人的臉上來回遊走,恨不能將二人生吞活剝。

    忽然守將眼神中盡顯恐懼之色,彷彿看到什麼可怕之物。

    那眼神中的恐懼之色令其臉色如同死灰,“恐五日亦難堅守。”

    啪

    “閉上汝之臭嘴”

    胡陽令很憤怒的扇其耳光,“晦氣”

    胡陽令還欲教訓幾句卻發現其竟僵持在原地,沒有辯駁,甚至沒有生機,這不太像其風格,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在望着下方。

    順着其目光看去卻驚出一身汗,胡陽令感覺身發熱,不知何時城外又有兵馬前來,觀其數量竟有四五千之多。

    適才還指揮守將再堅守十日的胡陽令立刻癱坐一堆。

    胡陽獄掾立刻上前扶起胡陽令,“勿怕,吾視城下毛賊如土狗瓦雞耳。只需五千精兵,吾出城退賊。”

    胡陽獄掾之言讓胡陽令臉色緩和,他立刻許之於兵馬,並承諾退敵之後賜百金,並記功上表。

    城外圍攏過來的四五千兵馬自然是曹參和周勃二人引兵率先到達。

    曹參和周勃勒馬於高崗展望,遠遠的可見戰鼓旁有一梅字將旗迎風招展,咕咕作響。

    忽然戰鼓雷鳴,城門大開一秦將飛出和那梅將軍大戰在一起。

    若是細看可見此將身形瘦小卻如勁草,雙眸如寒雪之碧潭,觀之有股冰冷而又深不可測,手持一杆長槍。

    槍法靈動,僅僅三個回合,便一槍將那胡陽獄掾刺於馬下,秦兵大驚,此梅將軍趁機引兵掩殺,秦兵大敗逃進城內。

    等到秦兵逃回城內便堅守再亦不出,任由這位梅將軍大罵,秦兵就是龜縮不出。

    便是這一場短暫的攻伐時間,劉季已經引兵後至,周勃將這裏的戰況尚未彙報完畢帳外便有快馬飛報。

    這快報不是斥候而是使者,番君別將梅鋗的使者。

    劉季微笑着對張良道,“果如子房所言,來使好快。”

    梅鋗在攻城焦灼之時忽聞有兵至,初聞大喜,稍後尋思便覺察出異樣,按照時日推算此刻番君應該不會抵達南陽。

    等到定眼一看方知乃楚軍,對於楚軍梅鋗生出一絲的親切感,皆因番君女婿在楚軍做大將軍,但他知曉此路楚軍定爲劉季西征之軍。

    目前兩軍的最高統帥心有靈犀的欲見一面,梅鋗欲藉助劉季之軍打通北上之路,劉季心思自然是藉助梅平定南陽。

    總之二人暫時目標一致,平定南陽。

    本來已經嚇的雙腿發軟的胡陽令與守將此刻見到劉季引兵馬而來,徹底不敢出城。那麼劉季與梅的會面之地便被安排在一片樹蔭之下。

    燥熱隨着七月加深越來越鬧心,當知了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讓急於北上的人煩躁,讓急於平定南陽的人煩躁,更讓被困的秦兵煩躁。

    殘陽夕照,劉季引張良、蕭何、樊噲、奚涓、盧綰、夏侯嬰等諸軍吏赴會,梅亦帶着諸戰將,兩隊在樹蔭之下升起一篝火,開始一次頗有意義的會談。

    劉季開門見山,“梅將軍下胡陽,欲定南陽入關,邦可同行乎”

    劉季最不喜眼前之人亦有入關之意,按照張良所言梅受命番君北上入南陽乃爲番君入趙地鋪路。

    可世事難料,其別將若如陳勝之部將般各自入相稱王,亦非不可能,豈能不防。

    “鋗無意西征。”

    梅鋗說的很淡然,卻讓劉季內心如釋重負,少一勁敵,眉上那一縷不易覺察的憂色消失。

    有同定南陽之需,無西入咸陽之爭,劉季能不高興,此種之事自然值得劉季慶祝。故而在兩人開始聊開之後,劉季早已命人將美酒送上。

    劉季臉上轉瞬浮現一縷疑惑之色,“梅將軍攻胡陽,不爲西入咸陽邦不解。”

    言畢,劉季那一抹疑惑之色還夾雜一些可惜的神色,似乎對不能與梅將軍同行感到可惜。

    劉季非常清楚自己的特長,他武不能三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文不能決勝千里,靠的便是這張可以變換的神情,還有那顆自認聰慧的腦袋。

    此刻的劉季需要非常深入和準確的瞭解梅鋗,那麼靠的便是靈活的思維和這張充滿情緒的臉。

    對於劉季而言,已深刻體會到在亂世生存,不會一點情緒管理和識人的本領是無法生存的。

    梅鋗亦算是沙場老將,閱人無數,此刻亦被劉季的言談舉止給震住,在他看來劉季謙卑而且極能招攬人才。從他的麾下之人便已看出,此人不可小覷,這是梅鋗最直接的感觸。

    梅鋗道,“鋗有幸受番君之委託,入南陽只爲通北上入趙之路。”

    劉季聞言,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邦願助將軍掃除南陽障礙,通北上之路。”

    梅鋗見劉季說的言辭誠懇,不像是做作,不像是虛詐,如果是其他諸侯之將他或許仍會持懷疑態度,但楚軍他有着莫名的信任感。

    梅鋗道,“有沛公相助,鋗相信番君與女婿相見之日可大大縮短,鋗在此替番君謝過。”

    劉季笑道,“何須致謝,同爲擊秦盟友,本當互助,素聞番君有賢明,在番地廣使仁政,頗受民之愛戴,如此有德才之人,邦能與之相交,平生甚慰”

    此言話音落地,聞者各有其緒,梅鋗則眉開眼笑,心如灌蜜,劉季誇番君如同誇他。

    番君吳芮和梅鋗的關係如同兄弟。

    劉季亦是在賭,賭梅鋗對吳芮的感情,嘴出此言,眼睛卻盯着梅鋗的情緒變化,觀其細微的變化他推測其對吳芮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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