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569章 三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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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槍上的虎紋絡似在遊動,似乎在吸納來自炎日的能量,隨時供主人驅使,田榮輕輕一拎,那杆長槍便在其手中舞動起來。

    長槍虎嘯,如同一隻青色的猛虎向着田安抓來,再看田安的三角叉如同三條餓狼一般咬向田榮。

    三狼大戰一虎,並未能以數量取勝,終究還是虎嘯略勝一籌,田安漸漸不敵,怒喝道,“同爲田氏,屠戮何太急”

    田榮沒有回答,亦沒有給田安再說話的機會,青色的光直接劃過田安的脖頸。

    在田安最後還有意識的那一瞬間,才聽得田榮慢悠悠道,“吾田榮生平最忌背叛,爾等裂齊投楚,此乃國賊”

    後面的話田榮頓頓,又無奈搖頭,“言亦未言,豈能聽到。”

    死人自然無法知曉田榮後面的話,田榮懶得再言,濟北軍見大王已被殺,早已束手就擒,失去反抗的意識。

    至此田榮並三齊,此時的田榮沒有急着慶祝滅掉濟北王,而立刻遣人招謝彭越,飛馬疾馳,片刻間便奔個來回。

    消失不見,不知何時彭越已經消失不見,飛馬疾馳未曾見到彭越的身影,田榮嘆道,“彭大將軍,當真來去無影,見首不見尾。”

    田橫命屬下戰將收編濟北軍,他自己來參見田榮躬身拜道,“大王,三齊已定,當發文書傳遍三齊大地,告諭齊人,大王乃天命齊王,吾齊地之王豈容楚來封”

    田榮搖頭,田橫立刻雙眸射出疑惑,卻聽田榮道,“須傳文天下,吾田榮方乃齊地之王,速告知各路諸侯王。”

    話音未落,田橫這才面露興奮之色,“王兄,此爲曉諭天下心離項王者乎”

    田榮道,“正是。除彭越,天下各路不滿項王者定大有人在。”

    田橫贊成道,“然也,項羽分封,親愛者所封乃近地,富饒之地,徙故王之惡地,如燕、趙之王定心生怨恨。”

    田榮的雙眸望向天空,不知道他目光的落腳點將在何處,“何止如此,魏、韓亦有怨,除此當屬漢王最有怨。九江、衡山、臨江三王是否有怨尚未知,然絕非親密無間。只需傳文天下,吾看項羽如何應付,豈有三頭六臂乎”

    孰強孰弱,田榮自然清楚,楚霸王勢力非凡,然天下衆叛之,豈能楚獨可定也。

    田橫笑道,“然也,可”

    田榮的眼神發生變化,那眼神中不知何時隱隱帶有君王之意,“有何疑慮,暢所欲言。”

    田橫才道,“大王,故王心有怨,然卻未必敢反耳。”

    田榮笑道,“無須隨吾起兵,能不助楚亦乃甚善。立刻傳告天下。”

    田榮並三齊稱王,此消息勿需助推便迅速傳遍天下諸國,齊楚相鄰,此事自然瞞不過楚國的眼睛。

    博陽與彭城不過只隔着一個薛郡,田安被殺的消息轉瞬便至彭城。在風景秀麗的彭城之內,有一座府邸。

    修建的莊嚴巍峨,門前車馬川流不息,未曾見過門可羅雀的情況,但此日大門緊閉,門前車馬不見。

    府邸內的書房裏此刻卻瀰漫着一股炙熱的氣息,七月份的天燥熱,但這股炙熱的氣息非天之燥熱。

    乃是一名青年男子渾身散發的炙熱,他所攜帶的炙熱希望感染着眼前的這一人。

    此人儀容不俗,鬚髮剛直,眼眸如火,尤其這雙眸子當真容不得半點陰虛,非要焚燒的乾乾淨淨。

    此人眼睛在金珠之上流轉,眉頭卻依舊皺着,不悅,不捨,看着那青年男子還有些無奈。

    “非吾不願助,實在愛莫能助。”

    “孰不知左尹伯在楚國名義低於令尹,實則高於令尹亞父,韓司徒歸韓,本欲閒散山林,做一閒雲野鶴,無奈心中有牽掛,願得見韓王一面。”

    儀容不俗之人不是他人,正是項羽叔父項伯,項伯面前的人乃韓國使者。

    項伯看着眼前張良遣來之人,眉頭微皺,心中煩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救命之恩。

    可鴻門宴上已經報答,不過項伯已知他和張良的情誼已經無法割捨,先前張良已經增金珠,託其言漢中。

    如今張良又遣人託他打聽韓王成的近況,不僅送來珍貴的禮物,而且此禮物在項伯看來乃無價之寶,他人未必能看得上。

    項伯很喜歡,最令他無法拒絕的乃一書信,青色的竹簡還留着刀刻的味道。

    話語中沒有責備,有的是對昔日的回憶,有的是對項伯高風亮節的讚揚,對其仁義的肯定,雖寥寥數語卻讓項伯心裏生出一股暖流。

    接着便是對項羽引領天下諸侯推翻暴秦的功績讚揚,將項氏的地位大大擡舉一番。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又是寥寥數語的肯定與稱讚讓項伯完全敞開心扉,再往後看項伯的臉色便有些蒼白。

    下面的言辭中乃韓國之民對韓王歸來的殷切希望,盼望不會有第二個楚懷王誕生。

    此言看似平淡無奇,他國讀之或無感覺,但楚人觀之卻心神震撼,楚人最怨恨的便是當年的秦用欺詐的手段將楚懷王騙至秦,並軟禁起來。此言意在說現在的楚又在做當年暴秦所做的行徑。

    將楚與秦比,項伯臉上無光,下面的言辭乃欲得韓王歸,爲楚守西門。

    看到最後項伯的臉火辣辣燙,但依舊無奈的對韓使道,“韓已無王,成因不敬楚已貶爲侯。”

    話音未落,使者臉色大變,“韓王何以罪楚”

    項伯欲言又止,似有千言萬語終匯成一句話,“楚會遣送一韓王就國,然非韓成,使者速告良,勿耽。”

    言未畢,項伯立刻取筆開始在一張綿帛上奮筆疾書,隨後裝在圓通內,交予韓使者,吩咐其速回韓國。

    韓使的戰馬前腳剛走,後腳便又一匹戰馬飛奔而至,一名信使從站馬上飛身而下,快速奔入府。

    “左尹,項王有請”

    未見其人,聽音項伯便知又有緊急事情發生,看樣子又是一件令自己侄子項羽憤怒之事。

    項伯立刻乘坐車駕快速向彭城新修繕的王宮進發,車駕轔轔隆隆的行駛在寬闊的青石街道上。

    每次進宮走的是同樣的道,路過相同的店鋪,只是今日其御感到奇怪,因爲此次所走之路與往常不同,項伯的神情更是較平時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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