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586章 破輕車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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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噲欲斬上邽縣丞,其獻計求活,“吾聞漢王已出故道,正在與雍王交戰,而將軍被困於此,不利,不如由呂將軍牽制盜巴,吾知一陳倉夾道,可速東出隴西,與漢王會合。”

    聞聽此言,樊噲未斬上邽縣丞,命其指路,並與呂澤商榷由其部下繼續略隴西,牽制盜巴、西縣縣丞。

    呂澤部兵力較少,加上酈商引兵協助,總兵力一萬五左右,去對付西縣、上邽、冀縣三縣的聯合,有些喫力,好在呂澤麾下如陳豨、蠱逢等將較爲勇猛,酈商更是能獨擋一面。

    三縣的聯合並不能將呂澤和酈商如何,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爲樊噲祕密撤走提供非常便利的條件。

    此時的樊噲引一萬兵馬,突然少萬餘人對雍軍而言是個不小的激勵,自然不能大張旗鼓。

    有時將雖猛且有謀略,然手下無兵亦是枉然,自項羽削減其兵馬後,劉邦的兵力一度大大下滑,加之途中逃亡的,至南鄭經過數月蕭何的徵調,加上各部族長的支持,尤其巴人範目的協助,總兵力才勉強達到十萬左右。

    如今各將分兵行事,兵力分散,越加顯出將領卓越的將兵能力。

    在呂澤的掩護下,樊噲悄然出隴西,慢慢向陳倉之北靠近

    話說灌嬰引雍將王翳見劉邦,劉邦禮遇之,並立刻承諾其將職不變,在雍軍什麼位置在漢軍依舊如此。

    王翳震驚,他非常清楚很多漢軍士卒屢立戰功尚未能做郎中騎,如此入漢直接爲郎中騎,成爲騎士的一個小頭目,王翳直接被漢王劉邦的慷慨所感動。

    識時務者爲俊傑,王翳現在還不想死,不是怕死,因爲還有家人,爲他們他欲好好活着,而且以他的眼光可以看出劉邦乃成大事者。

    立刻加入漢軍,成爲郎中騎,因成爲郎中騎下一步便能成爲左右校尉,再下一步便是騎將。

    只是入漢不久,王翳發覺似乎上灌嬰的當,漢軍多爲步卒,騎兵建制並不健全,仍舊在摸索中,此爲後話暫且不提。

    雍王章邯腹背受敵後損兵折將,便立刻向雍縣退卻,欲以雍縣爲根基進行反,章邯亦清楚此城的重要性。

    此城若再失去,隴關通道的咽喉將被鎖住,雍國將一分爲二,非常危險,章邯命輕車騎兵在雍南擺開陣勢,並告諭雍城守將加強防範。

    有雍王章邯在,雍軍的頹勢很快被遏制,而且士氣高昂起來,畢竟王親自作戰,欲立功者皆掙先表現。

    劉邦所引主力軍多爲步卒,面對機動靈便的輕車騎竟一時無法突破防線,陷入短暫的僵持中。

    劉邦不悅,欲放棄繞過雍縣向西進攻。

    韓信、曹參、周勃等將皆勸阻,尤其韓信道,“雍邑本秦國都城,乃秦人控制隴關通道之咽喉,此爲戰略要地,下此城可東西二分雍國,徹底隔絕隴西。”

    劉邦道,“如何破之”

    韓信道,“阻漢軍者爲輕車騎,唯有車騎、步卒配合方可,待樊郎中歸,可合力擊之。”

    話音落地,劉邦愁絲爬上眉梢,等樊噲歸需時日,戰局瞬息萬變,不可給章邯反擊的機會。

    劉邦欲命範目、周勃合力擊之,忽見不遠處滿天沙塵飛起,在塵土煙霧中紅色的旗幟飄蕩。

    滿天的旗幟飄蕩,看到那一片紅,劉邦心喜,只要不是黑色的旗幟那便好。現在的雍國初立,旗幟和服色與舊秦同,尚黑,看到紅便心裏喜。

    紅色的旗幟下最爲醒目的便是那一把冷月雙刃斧,在炎日下反而閃着冷光,令人望之心生懼意。

    見此斧便知是樊噲,冷月雙刃斧唯有樊噲才能使用,若非經常使刀做屠夫,此斧絕非常人可用。

    樊噲長途奔襲西縣,故而車騎較多,劉邦見到這支漢軍的迴歸,大喜。立刻命樊噲、周勃合攻章邯輕車騎,曹參伺機北上攻徇雍縣。

    灌嬰、夏侯嬰留在劉邦身旁既爲護劉邦周全,又隨時待命。

    其餘不表,單言樊噲進攻章邯輕騎兵,周勃在旁響應。面對章邯親自坐鎮的輕車騎,樊噲心思快轉。

    雍軍新敗,對漢軍還保留着一份畏懼,在章邯的督戰下雖恢復士氣,然必定有可突破之點。

    這種情況下樊噲忽然想起劉邦與關中的淵源,首先從心裏開始,向雍軍散佈關中王本乃漢王,而非害死數萬關中子弟被坑殺的章邯。

    再次將章邯的傷疤揭露,並同時言雍軍的敗勢不可避免,早降者可戴罪立功,否則頑抗者將一律斬殺。

    言語不需金珠,更無須付出生命,自然多多益善,信息散佈之後,樊噲能覺察到雍軍騎士眼裏的銳氣在下降。

    樊噲並不懂什麼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面對一塊彘肉,需要一刀刀的剁,而且要避開其最堅硬的部位骨,先斬其筋,剝其肉,僅剩獨骨自難存。輕車騎中車兵還好對付一些,只要斬殺其御,便能逐漸令車兵癱瘓,接着便是騎士。

    騎士的靈活性強,既是他的優點亦是他的缺點,因此用重甲步卒可分割制止。

    樊噲命千夫長各自選出十名重甲勇士,共百名漢武卒,皆持戈盾,四人一組,二個專門對付騎士,一個對付戰馬,還有一個隨時策應,阻止騎士結陣。

    在上萬兵馬對陣的作戰中有時候個人很無力,眼睜睜看着陣型潰散,眼睜睜看着成千上百的士卒如風吹草地一般倒下。

    不過個人卻又能影響戰局。

    樊噲舞動冷月雙刃斧,在軍中來去自如,一道道寒光流過車兵,其御依舊還站在戰車上,可車行駛的方向開始向雍軍中衝去。

    雍軍騎士面對漢士卒的衝擊依舊頗爲頭疼,突然遭遇自家車兵的衝擊,不僅是意外而是恐慌,直接陷入混亂,人人自危,在自家陣營沒有安全,反而又有腹背受敵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再次襲擊雍軍的心靈深處,一旦混亂起來,那麼敗局已定,樊噲趁機出動所有人馬,進行最終的衝刺,大破章邯的輕車騎。

    輕車騎是章邯心底最後的屏障,是他能使雍國立於主動地位的最後一個利器。

    車騎大亂,敗而無可挽回,章邯沒有做過多的挽回之舉,他真的很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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