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633章 大膽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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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必很確定無論騎術還是戰術,駱甲的能力絕不在他李必之下,所以駱甲動,這次動的是二百騎。

    如果依舊不能將漢軍的鬥志衝散,那麼兵力的優勢將不復存在。信心,李必對自己的判斷絕對的相信,營寨內絕不會有大量的漢軍。

    所以李必在駱甲動之後,他又派出三百騎衝入戰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必沒有讓間歇太短,他知道必須儘快解決。

    只是李必卻未想到,駱甲之戟遇見灌嬰之槍,不過針尖對麥芒。

    李必自然不太相信真的有針尖如麥芒一般細,駱甲的戟沒入黑夜居然遲遲沒有迴響,他知道已到最後衝擊的階段。

    不動則以,動如脫兔,李必的長刀如閃電一樣撕裂長空,與夜空中的絲碰撞在一起,銀色的蠶絲又輕又柔,可任何人絕不會將它看成美麗的蠶絲,因爲凡是它飄過的地方必然伴隨着紅色花朵在夜空中飄灑。

    絲很柔,灌嬰的槍絲很柔,卻能斷金,只要被這根絲劃過無論什麼部位,即便有甲冑擋着,絕承受不住二次蠶絲流,因爲一次劃破甲青,一次要命。

    長刀很硬朗,漢兵的士氣依舊很高漲,李必震撼,不知道這些漢兵哪來的戰意。

    終究是兵力懸殊,貼身跟着灌嬰的八百漢士卒面對兩千忽然突襲的鐵騎,終究處於劣勢。

    一些漢騎士來不及跨上戰馬便被塞騎士砍殺,血戰到此刻,灌嬰的八百鐵軍已經只剩下四百,但塞兵損失更大,二千鐵騎,只剩下近千人。

    灌嬰感覺身體的力氣即將耗盡,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堅信櫟陽城破就在眼前,否則塞軍不會使出這一招。

    一些列的突襲,不過在短瞬間發生,一切救援似乎皆來不及。

    灌嬰在冒險,冒險於全部兵力去攻城,司馬欣亦在冒險,他的反應越激烈,調出的兵力越多說明城內的守軍愈少,那麼範目和劉賈攻克櫟陽城的時間便會縮短。

    攻破櫟陽城在灌嬰眼中是早晚的事,然早和晚卻有很大的差距,或許能影響關中的整個戰局,如果得不償失,那便麻煩之極,灌嬰不喜歡麻煩,劉邦自然亦不喜歡,沒有人喜歡。

    既然決定冒險,那便要承擔冒險所帶來的刺激,所以灌嬰的長槍依舊在舞動,槍尖如蠶絲,灌嬰大戰李必和駱甲,蠶絲雖然結成絲網,然依舊網不住長刀的銀光和長戟的青光。

    李必和駱甲很賣力,兩人聯手的確可以將灌嬰殺死,但他們沒有做到,忽然響起的馬蹄聲打亂這一切,轉瞬間形勢便逆轉,李必和駱甲大驚。

    二人不知道何處來的漢軍,明明在發動襲擊前已經調查過,漢營中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多餘的兵皆在攻城。

    事實不容李必和駱甲懷疑,先前還在包圍灌嬰的他們轉眼被包圍。

    左前方一將生的鐵樹身,藤條臂,火雲眸,整個面容如山一樣棱角分明,持一杆化奉載,不是丁禮,還能何人有此獨特的氣質,他怒喊,“敢襲吾漢大營,受死”

    右前方還有一將則是王翳,大喝,“下馬投降,若二人插翅難飛。”

    戰鬥還在繼續,因爲李必和駱甲並沒有投降,二人引塞騎士不斷衝殺,欲突圍而出,只是他們遇到的是丁禮和灌嬰。

    遇見丁禮,他們沒能突圍,二人身旁的黑色騎士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二人,李必和駱甲依舊不降,丁禮欲放箭射殺二人,灌嬰制止,“二位真乃勇士也,可敢與吾戰輸贏”

    人有太多活着才能享受的東西,此人便會怕死,的確如此,但並非一無所有之人便不懼死,因爲他有慾望,有慾望獲得更多的人亦會怕死。

    只有那些心死之人才不會懼死,讓心死並不容易。

    李必和駱甲並不想死,所以他們接受灌嬰的挑戰,這一舉動讓丁禮和王翳有些震驚,他們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情。

    黑夜中灌嬰選擇一個只有一根火把的地方,灌嬰不是一個賭徒,但他願意爲李必和駱甲二人戰一輸贏。

    非報突襲之仇,而是灌嬰看出二人在騎兵上的優勢,此二人不僅騎術精湛,更是靠着僅剩的近千人將丁禮帶來的騎兵衝的七零八落,將步辛衝的幾次險些讓其偷走,最後損失千餘人才將二人困在這裏。

    巨大的損失留住的二人,如果直接殺死,豈不太虧,灌嬰心中有一賬,這本賬自他販繒時便已存在,烙印在他的血液與骨髓裏。

    在作戰時,灌嬰喜歡用數字來部署他的作戰命令,攻城中各類兵卒的數量他需要精確的個,甚至時間他都在計算。

    這種作戰特點隨着他無需在親自上陣時漸漸弱化,但基本的賬還在心中,他現在的賬便是對麾下諸將的理解,充分的瞭解,將他們用在合適的位置。

    如今的灌嬰在槍法上的每一刺,每一挑似乎皆在計算,用多少力,進幾寸,退幾分,皆算的很清楚,不過現在他不再計算,因爲這種本能已經融在他的槍法裏。

    不算而算,已是灌嬰槍法最高的境界,他的本能無時無刻不給他提供着計算,算準二人的弱點,李必和駱甲懂戰術,善習騎兵,對每一方面會計算,但他們並非佼佼者,強中自有強中手。

    拿己長處去攻擊他人的短處,豈能會輸除非這個人真的很廢,顯然灌嬰不是一個廢者。

    李必和駱甲騎術和武技皆不算差,灌嬰不太可能戰勝二人,但灌嬰並沒有輸,因爲二人沒有戰直接選擇投降。

    算準一個人的弱點,似乎沒有攻不破的。李必和駱甲此刻全軍覆沒,回去是死,投降可活,甚至還能跟着漢軍建功立業,他們的選擇已經有傾向

    月色朦朧,晚風吹拂,吹在李必和駱甲的臉上,感覺一陣陣刺痛,不知真的夜風很涼,還是他們心情有些涼。

    二人騎馬走在夜色中,久久沒有言語,許久後纔有人開口。

    駱甲回頭,見身後的士辛離的有些遠,“爲何爲何不戰而降”

    李必似乎知曉駱甲的疑問,話音剛落,便接話道,“可有把握贏否”

    駱甲默然,李必沒有給沉寂太多的時間,繼續道,“漢將在側,縱勝,能離開否”

    駱甲早就意識到唯有降才能活着離開,因爲從他們想活的那一刻便已經敗。

    李必和駱甲接受投降的那一刻,灌嬰再一次做出一個大膽舉動,他不僅保留李必和駱甲的校尉之職,還讓他們行反間計,準確說是灌嬰相信二人會實行反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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