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636章 受阻景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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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問之前,司馬欣已經知曉答案,看似在問櫟陽令,實則在問自己,如守不住,爲何要守

    如雍王章邯那樣苦守廢丘章邯苦苦堅守或許在等他和翟王援助,或許在等楚霸王項羽支援。

    可是他司馬欣又是爲何堅守,爲大殿上的王座還是爲司馬氏的富貴綿延。

    如是爲富貴綿延,似乎不應堅守,雍王尚且戰敗,孤守廢丘,他的塞軍真的能抵擋住漢軍否。

    此事司馬欣不確定,不確定的事爲何還要做,司馬欣苦笑中又平添一絲迷惑,“函谷之兵如非適時抵達,當如何”

    司馬欣乃王,享受尋常人多許多的美好事物,自然相應承受着較常人多的風險和麻煩,一旦戰敗,羣臣可活,王能活着少之又少,所以司馬欣直接思考的並非如何抵抗漢軍,而是如戰敗會怎麼樣。

    究竟戰好還是投降好,可惜櫟陽令並不能理解司馬欣此刻的心情。

    櫟陽令道,“據時日推算,函谷援兵已應至景陵。”

    櫟陽令本欲言應,但他知道司馬欣不太喜歡模樓兩可的詞彙,司馬欣喜歡確定性。

    櫟陽令對他的判斷很自信,對函谷關之兵的戰力有絕對的自信,一定可以將灌嬰擊敗。

    可惜櫟陽令還是少思考一點,因爲在塞地威脅塞國存亡的不只是灌嬰,並非直逼王都的灌嬰,還有一人讓人無法繞過,而且如一頭沉睡的猛虎,只要願意隨時可以趁人打盹時,咬掉人的頭顱。

    這隻猛虎便是擊敗趙賁、內史保後東進的曹參,駐守在景陵。

    景陵此地非同一般,除卻爲打通塞國和雍國的要塞外,它還控制着秦始皇陵,這裏具有的寶藏,尋常人或許不怎麼在乎,不過一個陵墓而已,而且因爲修它而死很多人在此,有什麼好在乎。

    很多人特狠這個地方,起事的各路諸侯多數皆在此受過苦,故而他們有恨。對這裏只有恨,不會有多少感覺,可劉邦卻不這麼認爲。

    蕭何在咸陽蒐羅秦諸多書籍和律令後,蕭何的變化,以及蕭何對劉邦講述的諸多妙策和治理之術,讓劉邦在初定雍國後,立刻遣麒麟將之首曹參去攻略並駐守景陵。

    無論他人在爭什麼,劉邦覺得那裏的價值遠超世上金珠寶馬等珍稀玩物。所以在劉邦親率漢軍圍困廢丘時,卻分兵曹參去駐守。

    這裏有山有水,別處亦有,但小溪與江海無法比洶涌與寬闊,這類的城池並沒有不同,和諸多防禦城池雷同,甚至不如居住的國度繁華,可這裏不同是因爲這裏常常有軍駐守。

    在這不同中的不同便是此時城上天空已換顏色,不再是黑色的飄雲。旭日變成烈日,藍天似乎被燒成不同的顏色,霞光本會行萬里,可現在藍天下的火燒雲並非發自烈日,而是插在城上的紅色旗幟。

    景陵這天確實很美,湛藍藍的天,雪白白的雲,還有藍天下的火紅紅的旗幟,這時一副美麗的圖景,非常壯美的景色,卻迎來非常不合時宜的顏色,黑色。

    此黑色是一片黑壓壓的塞軍,來自函谷、潼關的塞軍以及雍軍,還有來自北方的翟軍。

    三秦之軍向景陵黑壓壓的碾壓而來,領軍的乃章平、姚卬、始成等將。三秦行軍很快,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最着急的莫過於欲求雍王的章平。

    故而章平的意思是繞過景陵,走他道入雍國,援助廢丘,但這被一隻飛鷹打亂。

    鷹,空中的飛鷹,卻是司馬欣豢養的飛鷹,在諸多信使一一被灌嬰所引的漢軍一一射殺後,求援信似乎無法傳遞而出。

    然信使非信使,真正傳遞信息的卻是一隻飛鷹,任誰皆難想到一隻飛鷹會是傳遞求援信息的使者。

    章平、姚卬、司馬氏之將一同率軍欲援助廢丘,司馬氏收到飛鷹傳信,心情立刻變得很低沉。

    自身難保時,管閒事者少數,甚至不存在,得知櫟陽有難,章平心中再着急,亦無可奈何,自然先援助櫟陽。

    於是三秦軍不得不來到景陵,一個本可繞過的地方。

    心急的司馬氏欲繞過景陵直接去援救櫟陽,此次換成章平勸阻。

    很奇怪,明明不可爲而常爲之,多半乃事情未發生在自己身上,在得知櫟陽有難時,司馬氏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欲繞過。

    章平、姚卬、始成三人皆勸阻,尤其章平,他看着那城牆上的曹字,道,“曹參乃漢王麾下第一勇將,絕不可輕視,如繞道,曹擊其後,前有強漢,危矣。”

    曹參,這個人的名字,章平記憶猶新,其二圍他於好畤,可以說是間接敗於他手,繞不得。

    司馬氏從章平的表情上看出漢將曹參的厲害,看出歸看出,他們還是不太相信。

    姚卬補充道,“三秦軍曾與曹參戰於壤鄉之東,三秦不得前且戰敗,皆源於此人。”

    提到壤鄉之戰,始成眉頭緊皺,此爲不願提起之事,彷彿那是一件極爲隱痛之事。

    章平建議先安營紮寨,以探漢軍虛實,摸清曹參的底氣方好動手。

    較爲着急的司馬氏的確聽進章平的建議,安營紮寨,遣人打探,這是打探的結果並非阻止他們貿然進軍的行動。

    章平、姚卬、始成鑑於上次敗於曹參之手的教訓,皆認爲需慢慢等待,等待合適的機會出擊。

    如同猛虎捕食一樣,一定要等到獵物鬆懈之時突然發動攻擊,直接咬其咽喉,不給獵物逃跑的機會。

    等待怎麼能等櫟陽危在旦夕,豈能默默等待,不作爲司馬氏之將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能強行雍軍和翟軍出擊,但他們至少可以控制塞軍出擊。

    “不可貿然出擊”

    “兵力不比壤鄉時少許多”

    “先探聽景陵城外之將爲何人”

    “漢軍分兵城內外,互爲犄角,不可貿然。”

    “先探知曹參此時在何處。”

    任何人皆在阻止,所有人皆認爲不可貿然出擊,除卻塞軍之將外。

    “善戰雍軍,何時膽小如鼠乎”

    曾經戰敗的經驗並沒有阻止司馬氏之將的出擊,在他們看來先前三秦軍在雍地戰敗,就是因爲怯戰。

    膽怯,懦弱讓三秦軍初戰大敗,函谷關、潼關之將出自司馬氏之人,他們繼承司馬欣的特點,自信,卻沒有他的另一個優點,自知之明,他們很肯定道,“漢軍未曾遇到吾等,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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