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721章 鎮撫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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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動亂年代,在初創的年代,一個人的名聲往往代表一個國,一個君主常決定一個國家的盛衰,尤其是初創之時。

    劉邦的名聲讓他優越於河南王、西魏等諸侯,未曾三老言語,陝縣城民紛紛表示願歸漢王。

    “請三老向縣令言命,願爲漢民。”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名文無害,此職位乃一小吏,彷彿對劃歸漢國頗爲嚮往。

    三老笑道,“不妨直接向漢王言名。”

    “漢王吾乃一小小吏,怎能見得上漢王,即便入關,亦無引薦之人。”

    三老又笑道,“何須入關,漢王已至陝城外。”

    漢王已到陝縣再次引起國人的騷動。

    殘陽忽然隱沒在流雲後,晚霞變幻莫測,但美麗異常。

    絢麗的蒼穹下紅色巨龍已經盤聚在一起,紅色的旗幟迎風招展,大大的漢字隨着旗幟在飄動。

    劉邦出函谷關沒有引着兵馬直接向洛陽進軍,而是直接來到陝縣城外,漢王引着數萬大軍親自到來,小小陝縣令立刻匍匐道旁來迎接。

    這位曾經拿着陝縣之民的賦稅來討好三國使者的人,現在見到一王親自到來,簡直無法表達對王者的憧憬。

    在這片絢麗的蒼穹下除劉邦這支如赤龍盤居的漢軍外,還有一支輕騎在飛馳,向着洛陽城進發。

    輕騎中有兩輛青銅軺車,其中一輛軺車上坐着一人,拿着一個酒葫蘆,行駛在筆直的大道上,此人有些混混欲睡,但手卻一直緊緊抓着酒葫蘆。

    如果遇到坑窪不平的土路上,此人即便被顛簸的即將被甩出去,但手裏的酒葫蘆如同粘在身上一般甩亦甩不掉,而且還能穩穩的飲酒。

    酒不離嘴,手不離葫蘆,此人除高陽酒徒還能有誰,此人正是與張耳等人一同前往勸降河南王申陽的酈食其。

    軺車內的酈食其彷彿依舊在醉意中,不知是被一路上的美景醉倒,還是人早已在醉夢中已開始對河南王的勸降。

    軺車上另一人則是張耳,晚霞中的西風很緊,很冷,但張耳鼻尖上還是滲出冷汗。

    爲何會出汗張耳心裏發緊,他的確有些緊張,自上次和申陽於關中分開後,至今已有六七個月未見,曾經的臣屬關係已經並列爲王。

    如今一個依舊爲王,一個已經是亡國之人,見到後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申陽,是否該質問在他恆山國有難時爲何不來相救,可此時他又忍不住問自己,甚至在替申陽回答,恆山國名爲恆山實爲趙國,強大如恆山國尚且不敵陳餘和齊的聯攻,河南國兵少將寡,最原始的兵馬還是從鉅鹿解圍之後所率的一支趙軍而已。

    三川大地經過大戰之後,很難在數月舉起一支彪悍而數量可觀的河南軍,三川大地經過秦的徵招以及與諸侯的作戰,已經十戶中有五戶沒有青壯男丁。

    如此怎麼援助他張耳。

    是不是張耳該拿自己的境況勸說申陽,避免落得與其一樣的悲涼,降雖爲亡,總比國破人亡要好。

    晚霞行萬里,疾風搖青竹。

    陝縣令領衆吏小心翼翼的向漢王劉邦傳達問候,向劉邦獻媚。

    漢軍暫停在城外一片空曠的原野上,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向着遠方的村落延伸而去。

    那星星點點的村落如同鑲嵌在彩色細帶上的寶石,此刻烏壓壓的人羣被遊徼帶領縣卒擋住。

    泥土沾着他們的衣襟,深深的褶皺雕刻着他們的歲月,此刻他們的臉上隱現怒意,可還是有一絲畏懼,畏懼映在他們眼眸中的劍、刀。

    “漢國之王,豈能任由泥土野民所靠近,癡心妄想。”

    這些求盜卒手中的長劍讓他們未敢輕易邁出一步,然這些相對國人而言的野人,即隸農、自由民、獵農等臉上的怒意已經無法自控的溢出。

    掌頭握的咯咯作響,牙銀幾乎咬出血來

    這些求盜卒冷眼看着他們。

    鄉三老看不下去,走向前說道,“若等當去緝盜,爲何阻攔百姓拜見漢王”

    作爲鄉三老還是頗有地位的,從等級上來看是平級的,鄉設三老,有秩、畜夫,遊徼,但實際上三老的地位較高,掌管教化並可推薦優秀子弟爲郡縣吏,有時嗇夫,遊徼皆爲三老所推薦。

    對於引路之人,何人沒有感激之情,何人沒有敬畏之意,可此刻言畢,遊徼並沒有讓他們向前走,而是冷汗看着這位三老雖然縣三老比鄉三老地位尚高,可三老畢竟是三老,此刻幾個小卒居然一點不給三老面子,直接一推一帶,竟然將這位三老推倒在地

    陝縣城內之民此刻正聚集在城門之處,幾乎要與縣尉起衝實。

    “吾等欲謁見漢王。”

    “漢王非庶民所能接近,縣令大人自有安排”這位想穩住庶民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一股溫熱的液體已經自胸口暈染開來。

    風起,沙走,小路旁的青草與黃葉變成紅色。

    不知是殘陽欲與血比紅,還是血液被最後的一抹殘陽暈染。

    因爲是邊界,陝縣城中有少量兵馬駐守,這些縣兵此刻手持戈矛阻擋陝縣子弟。

    陝縣的子弟手裏皆拿着農具,不少人身上還殘留着紅色的血跡,彷彿殘陽的尾巴掃到他們身上。

    “吾聞漢王至陝縣,乃慰撫關外父老子弟,此縣令派兵以血阻擾,此非陝縣之令所爲豈爲陝縣令乎”

    陝縣兵辛臉上的冰冷慢慢變成一股愧疚,這些兵卒中有不少和麪前那些拿着農具之人有連襟,不是其兄,便是其父,故而兵卒雖有武器卻一步步向後退。

    那名縣尉非常的憤怒,這名縣尉很自傲,按照舊秦制度,縣尉只是負責治安和緝捕之事,並不掌兵。大縣駐兵常由縣丞和縣令掌兵。

    可陝縣一度歸屬不明,此處這位縣尉又和縣令關係不錯,居然能調動一定的兵卒來維持治安,此刻將這些庶民圍在一起,欲將他們驅趕,總之他現在所做的便是盡一切能力阻止這些刁民去見漢王。

    只要還能保證縣令位置不變,繼續可以享樂一方,最後三不管,三方皆能給點好處。

    縣尉忽然拔出長劍斬殺一名鬧事者,衝突本該再次升級,但卻夏然而止,因爲不知何時數支箭矢向這些兵卒疾射而來。

    不再是單純的兵民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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