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九百七十二章 故地重遊豪情在
    小標題:故地重遊,回憶重重擊破邢說軍,使得邢說率殘兵回守菑城,堅壁不出,再也沒能力組織漢軍西歸,兵馬稍作休整,此刻恰在劉邦身邊的有盧綰、劉交、劉賈、陳賀、孔聚、灌嬰、王吸、薛歐等將。張良身體不適在帳內休息,陳平作爲護軍都尉,此刻正在督查匯聚之各路諸將。有功記錄,有過也記錄。大軍的行走方向需儘快確定,事不宜遲,此刻劉邦心中尋思不知隨何是否勸黥布成功,不知道是否能留項羽而不西進。不管結果如何,項羽雖然不知爲何尚未親率大軍追來,但楚將率楚騎緊追不捨,不能耽擱。盧綰、劉交、劉賈等人皆主張入外黃城休整,孔聚、陳賀建議入雍丘休整,再西行入滎陽。灌嬰則同意入雍丘暫歇,因爲外黃和雍丘相比,近距離範圍是座孤城,不似雍丘還有陳留做響應。王吸、薛歐等將則同意中謁者灌嬰的看法。劉邦的決定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命灌嬰率兵馬軍雍丘,協助目前駐守雍丘的齊受,待曹參平定衍氏即刻返回。金光燦燦的流水變成橙色,夕陽讓河水變得美麗而奪目。谷水、泗水的夕陽之流光也反照着彭城,本是流光溢彩的彭城,本該是慶功的喜慶氣氛,此刻卻充斥着憤怒的氣息。項羽很憤怒,差點就暴跳如雷的憤怒,回到彭城後的項羽怒不可制,差點就要咆哮,尤其是進入寢宮的那一刻。後宮,那是除項羽任何男人不得踏足半步的地方,可現在他到處彷彿可以看到劉邦的身影,因爲劉邦留下的氣息還隨處飄散。奇恥大辱,絕對無法原諒的奇恥大辱,比起彭城失守,寢宮內的牀榻被劉邦躺過,項羽憤怒。無法抑制的憤怒讓項羽立刻欲提着霸王槍,親率楚騎追擊劉邦,但這被范增阻止。范增道,“大王此刻尚不可離開彭城,需坐鎮彭城,有龍且親率大軍追擊即可。”項羽道,“此辱不可恕,唯寡人親殺之,方舒心中悶氣。”范增給出一個讓項羽不得不慎重考慮的理由,“北有魯地雖驅漢而定,然仍有齊虎視眈眈,南有九江王疏親難定,大王遣數名使者催促其出兵助楚,至今未見一卒渡淮,此乃反楚跡象,其不偏不倚尚好,如陰從漢背楚,大王一離國都之郡,黥布擊楚,何人可擋”黥布,提到黥布,項羽恨的牙根癢癢,但項羽非常困難之際黥布睜眼瞎,就是不來相助。如果說伐齊時遣將將數千人是應付,那後來漢乘虛而攻彭城時,黥布不佐楚,那就是完全不奉楚的表現。封黥布爲九江王,黥布也表示北鄉而臣事之,可壓根沒有託國之意,這是要完全靠自己,自然楚也甭想靠九江國。關係爲何會走到今日,項羽被氣氛的情緒纏繞,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乾脆不再想。如果黥布真的圖謀不軌,彭城之南的防禦城池,項羽相信沒幾人能擋住黥布的攻擊。除龍且、季布外,真的沒人能擋住黥布的進攻,而且還要率精銳才能與黥布對峙。此時比黥布更難纏的是劉邦,對付劉邦需要龍且、季布等將,那麼可以讓齊地、淮南皆不輕舉妄動的人物也只有西楚霸王項羽。項羽意識到這一點,理智終於戰勝心中的憤怒,“命項冠率軍駐守魯地,曹咎發援兵助之,龍且速回。”殘陽隱沒,晚霞灑落,薄暮降臨,溪水之旁,浮柳之下,兩人話別,一人乃漢國的開拓者劉邦,另一人則是漢國集團的二號人物,呂澤。劉邦彭城之敗,倉皇而走,因呂澤率軍駐守下邑,故而從小道從之,可謂呂澤這位二號人物在漢軍敗退後起着很大的作用。初步匯聚散將,在下邑使得劉邦歇歇腳,進而西過樑地,爲安全期間,呂澤一路率軍護送至菑縣境內。劉邦得知樊噲在外黃,又有騎都尉靳歙率軍來援,以曹參爲首的諸將又平定叛者王武、魏公申徒、程處等,劉邦覺得安全許多,縱使楚軍追來亦有一戰之力。至此劉邦略覺心安,於是命呂澤回守下邑,牽制楚軍的進攻,他則率諸將入外黃休整,再向西行,經陽武、曲遇之間,過博浪沙,沿着秦始皇走過的路入滎陽,部署滎陽一帶的防禦。心下大定,送別呂澤後,劉邦沒有立刻拔營動身,而是站在溪水邊靜靜的看着呂澤率軍沒入地平線下,直到夜幕降臨,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後,劉邦纔回營。盧綰詢問是否立刻動身入外黃,劉邦只回一句事不宜遲。外黃,對於劉邦而言是個非常獨特的地方,有不少回憶在此,看到外黃劉邦難免會想起曾在這裏從張耳遊,一住就是數月。張耳是大梁人,當時秦滅大梁之後,張耳便住在其妻所在之地即外黃,劉邦便數次來外黃找張耳。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但那是快意人生的任俠歲月,就是那段歲月才慢慢形成劉邦豁達的性格,海納百川的心胸。或許是外黃有着劉邦獨特的記憶,才下意識選擇外黃爲西過樑地至滎陽的中轉站。不僅如此,外黃還是個城防建設較爲完善的一座城池,在劉邦和項羽聯手於雍丘下大破秦軍斬殺李由後,乘勝攻外黃,依舊未下。亦就是說只要堅守不出戰,依靠其城防可固守,楚欲拔之,必有損失,定令其脫層皮。薄暮下的外黃城朦朦朧朧,暮風吹來,千層葉莎莎作響,彷彿在蒼茫的薄暮中還能看到和項羽一起並肩作戰的場面,又彷彿看到他從張耳客遊的一幕,那沙沙聲像是往日的低語。當真是故地重遊,幸豪情尚在。月色朦朧,晚風吹拂,馬蹄聲急,一支騎兵迎面飛馳而來,爲首的一將眸如夜空之月,隱隱有光,身似松柏,彪悍勁勇。那眉宇之間透着一股煞氣,令邪者避退,不喜與之對目,背後揹着一把沉重的雙刃斧,號冷月雙刃斧。正是略魯地的樊噲,此刻聽聞劉邦將至,興奮的他很早便在吊橋外等候,藉着朦朧的月色見到旗幟飄揚,立刻一馬當先衝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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