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峯爭仙 >第六章 破元玄典
    “父債應由子來償,那麼父功也應由子來享。別說,元簫只是有可能變賣了一本低階功法,他就是多賣幾本又能如何諸位元家的老人,大都是受過四弟元君憶照拂的吧。我們元家是怎麼從一箇中等家族躋身於琉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你們是不是都選擇性失憶了沒有元君憶,哪有如今的元家當年的他,何止給家族裏只貢獻過一本功法如今的鎮族之寶黃級上品功法弘元訣都在其中。一本黃級上品功法可以換數十本黃級下品功法,只是拿一本,算是便宜你們了。元簫拿自己父親的所留之物,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需要跟任何人交待,他有什麼錯”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擲地有聲,連之前嚷嚷着要廢少家主的跳得最歡的那幾人,都不由得面色通紅,心虛得很。

    元華巖知道只要把最重要的關鍵點解決了,其他的就迎刃而解。元老爺子今天連使眼色這麼不入流的事情都幹出來了,想必也不那麼在乎其他的臉面問題了。

    第一次覺得這個平日裏遊手好閒的兒子這麼省心,元宏伯欣慰地頜了頜首。轉頭望向了一臉鐵青的元經義,微微嘆了口氣,兒子長大了,想法就多了。這個老三心裏有什麼想法,他一清二楚,不過,這個少家主之位,是自己承諾給四兒子元君憶的。

    他不在,自然是由其子繼承。

    君憶是自己的驕傲,是自己的希望。可自己卻是虧欠了他太多,他也爲這個元家犧牲了太多。衆人都以爲他是外出遊歷,可真實情況除了自己,卻是無人知曉。

    如今,他多年未回,生死未卜。

    離開之時的唯一願望,就是捨不得尚且年幼的小元簫,希望自己能夠對其多加照顧。自己怎麼可能,忍心失信於他想到最心疼的小兒子離家時那一幕幕難捨的場面,剛剛還對紈絝的元簫有些不滿的元宏伯,卻是再也提不起怨懟了,有的只是無限的心疼和憐愛。

    如果他父母在他身邊,一定會比我照顧得更好。

    元華巖一發聲,響應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地響起。

    “二長老言之有理啊,做人豈能忘本我元家大好兒郎豈能做那忘恩負義之輩”一位長着一臉正義之相的元家中年人,率先附和。

    “四長老當年可是琉光城衆多修士的偶像,琉光城唯一的一位靈元境啊元家依靠他,才能成爲當時的四大家族之首,連城主府都要避其鋒芒。”這次出聲的是執法堂的元時景。元時景是執法堂的老人,但自從有了楊業,他在執法堂已經說不上什麼話了,被有了三長老扶持的楊業壓得死死的。他此時出聲未必沒有私心,不過對於元君憶的崇敬倒像是真心而發。

    武道境界由低到高分爲:初元境,溢元境,靈元境,玄元境,御元境,祕元境,每個境界一到九重。

    這往上還有沒有其他境界,暫時不知道。畢竟琉光城最高境界爲溢元境巔峯。要是來一名靈元境,就可以像當年的元君憶一樣,橫着走了。

    先前被懟得有些害臊的三長老黨羽,這會兒也是反應過來,開始反脣相譏。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了。元趙魏韓四大家族,現在的元家地位不斷下滑,甚至排名靠尾,難道不是少家主身在其位,不謀其職的原因嗎”元塏這次擺脫那兩個黨羽,終於搶了先。

    “就是啊,雖然我們曾經接受過四長老的扶持,可是,也不可能讓我們這麼多人全都跟他那個紈絝兒子喝西北風吧。再這麼下去,別說保住四大家族之位,就連立足琉光城都難了。”元松眉頭緊皺,他倒不全是想在三長老面前邀功,純粹是真的這麼覺得的。

    “你們一個個端着一副義正言詞的面孔,私底下收了多少黑錢你們的人品和良心,也就值那幾塊碎銀子而已。”那位長着一幅好人臉的元家子弟元仲再次反言相譏。元仲身爲元家演武場的講師,也不怕得罪人,但凡元家有小輩在演武場的,都不敢跟他過不去。

    “你說什麼你不要空口白牙亂咬人。誰誰收錢了”元塏色厲內荏地回吼道。

    眼看兩派人馬又開始吵鬧起來,肅穆的元家議事廳變成了亂糟糟的菜市場,而十分無聊的另一派居然開始想擺瓜子、花生地看好戲

    元宏伯溢元境九重的氣勢蓋壓全場,身上的紺藍色回紋錦袍和灰白相間的長髮無風自動,好似在他太師椅後方擺了個強力的鼓風機連還在吵吵嚷嚷的衆人都東偏西倒地站立不穩,如此強勢的威壓下,衆人收身而立,噤若寒蟬,不敢再造次。

    “哼堂堂家族大會,莊嚴的議事大廳,你們一個個地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元勳、元松、元塏不守族規,居然在議事大廳高聲喧鬧,罰一個月俸祿,仗責一百大板;楊業執掌執法堂,卻聽信謠言,事情未經證實就擅自傳播,罰半年俸祿,仗責三百大板。少家主元簫違規出入藏書閣,並擅自缺席家族例會”

    說到這裏元宏伯明顯停頓了一下,顯然在考慮罰個什麼不痛不癢的必要好,既要場面上過得去,又不能真的懲罰於他。

    “少家主元簫罰半年俸祿,仗責二百大板,我親自執行。元玉山看見族弟犯錯卻不阻止,視爲幫兇,罰一百大板;元經義教子無方,罰抄族規二百遍。”

    今日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三長老元經義纔是背後搞風搞雨的主使。既然拿族規來對付我,我就讓你狠狠地抄族規,抄個夠元宏伯惡狠狠地想到。

    衆人心裏又是一驚,這老爺子偏心不要偏得太明顯,板子打下來落到的全是三長老一脈

    明明是一場聲討元簫瀆職的大會,硬硬地被他四兩撥千斤地安了幾個罪名,攪黃了。至於元簫的那二百大板,爺孫倆關上門來,打沒打誰知道呢。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看你能護着那小廢物多少次

    他何等何能能夠高居少家主的高位,掌控家族大權

    不甘心

    之前跟元君憶的差距太大,你偏心還有理由,現在那小廢物如此荒唐,你仍然偏心得離譜。不行,我沒有辦到的事,我兒子玉山一定能。

    少家主之位,非玉山莫屬

    元經義憤怒的火焰快要溢出胸腔,一張臉連帶着脖子都燒得青紫色,平日裏辛辛苦苦裝出來的和善面孔快要維持不了了。

    “如果此事最後證明,少家主身上並沒有破元玄典呢”元經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梗着脖子,憤怒地詢問出聲。

    元宏伯威嚴的視線掃來,元經義慌忙斂眉低首而立,但那堅定的神情表明他此時並非是被怒火衝昏頭腦,而是打算咬住就不撒口了,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元簫拉下馬不可。

    “如果調查清楚後,簫兒真的犯下如此大錯,那我會在下個月的家族例會上給大家一個交代,給元家的列祖列宗一個交代。”元宏伯飽含深意地瞅了眼低垂着頭顱遮住自己神情的元經義後,環顧着臺下衆人傾耳戴目的模樣,無可奈何地作出承諾。

    元經義頓時心潮起伏,暗暗竊喜果然,威嚴如元宏伯,也有顧忌元家整體發展作出妥協的時候。

    他雖然此時人還在議事大廳,但心已經在九霄雲外了,恨不得立即回去跟其黨羽商量下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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