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打招呼小賊,看劍。”容若水手裏的長劍,上下反轉,不過只有花招,卻沒有太大的力道。
容若晴在另一隻舟船上鬆了口氣,她本來點明容若水對元簫的朦朧情緒,是想阻止他們,告訴她他們沒有可能,把那不需要的情愫扼殺在萌芽內。結果,這小姑娘非要來告白,她拉都拉不住。
正想着用什麼招數來阻止他們呢,結果,這一見面又打上了
幸好,幸好。
容若水不動手還好,這一動手之下,舟船顛簸得更厲害了,陳沫琳暈船的現象,也就更加嚴重。
本還跟元簫保持一丟丟距離的她,左搖右晃地栽倒,直接往元簫懷裏撲來,元簫連忙上前,扶住了她的柔荑,觸手冰涼。
怎麼其他地方不倒,非要倒在他懷裏,容若水氣得直跺腳,可就是無濟於事。
“不要打了,她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岸上吧。”元簫見容若水並沒有用上多少元力,纔敢跟她打商量。
容若水沒有吭聲,卻收起了長劍,將其還給了容語晴。
怪不得她這靈元境的劍法不怎麼樣,原來不是用劍的元簫有所猜測,卻並未放在心上。
回程的水路上,陳沫琳仗着自己身體不適,想一直賴在元簫懷裏,容若水皮笑肉不笑地掏出顆丹藥,說是療傷聖品,弄得陳沫琳服用也不是,不服用也不是,很是尷尬。
這兩個女人,一會兒眼刀來回,一會兒又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言語交鋒,總之沒個消停。
連帶着元雲生都發現船艙裏都是火藥味,這緊張的氣氛不對。
元簫也對沒有再向他出手的容若水抱有懷疑,這女人好像有些變化,可又不知道變化在哪裏,總覺得她有陰謀。於是乎,元簫一上岸就撇下兩女回了元家,甚至進入自己小院後都沒有再出房門一步。
直到
“城主府鬧鬼”
次日晌午,元簫望了望從窗櫺外透進來的縷縷金色陽光,難道這道元大陸的鬼都這麼強悍,不怕日光的麼
“是啊,城主府那個梅嬤嬤,一直嚷嚷着要見你,我都說了你不見城主府的人,她還是要堅持請你過去。”說到這裏,元雲生臉上出現幾絲揶揄。“說是城主府千金怕鬼,夢中呢喃着你的名字,讓你非過去一趟不可。”
“好的,我知道了。”
元簫放下了盤膝的雙腿。他本來最近想煉丹的,結果前段時間的刻苦用功,導致他又升了一個小境界,達到了溢元魂境二重,元氣不穩之下,只得再推遲些時間了。
元家前廳。
“元少家主哎,我可算是見到您了。您快去看看我們家小姐吧。”陳梅見到元簫現身,大喜過望的一見面就要拉着元簫往外走。
元簫跟元雲生打了聲招呼,獨自離去。元雲生最近突破在即,倒也沒有強行跟來。
城主府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的濃霧中,四下忙碌的僕人們也是愁眉苦臉的如霜打了的茄子。見到這個時候,還有生面孔敢往府裏走,不由得有些詫異。
“噫,這不是上次一大清早,就來胡吃海喝的姑爺麼”
“瞎說什麼啊還沒有訂親呢。”
“還沒訂親就來胡吃海喝了啊”
哎呦喂,這檻,我是過不去了咋滴
陳沫琳閨房,門剛一打開,就瞧見她如驚弓之鳥般,蒙在被子裏捲縮得瑟瑟發抖。
房間裏的小丫環被陳梅,悄悄叫到了屋外,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沫琳,是我。”
溫柔中帶着磁性的聲音傳來,在受驚的陳沫琳耳邊響起,猶如之音。
“簫哥哥。”
陳沫琳驚喜地掀開被子,小鳥依人般撲進了他的懷裏。
元簫連忙閉上雙眼,幫她拉緊掀開的被子,胡亂地摸了兩下,並沒拉到被子,反而發現......
噫,有衣服
看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l睡的啊。
“簫哥哥,我不冷。”
元簫的動作顯然是讓陳沫琳誤會了什麼,元簫尷尬地乾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道:“沫琳,不要害怕,我來了。”
“簫哥哥,你來了我就不怕了。”陳沫琳臉上爬上兩抹粉紅。
“沫琳,不要瞎說。”
元簫心裏其實並沒有在意,很想觀望觀望這道元大陸的鬼,是否真跟前世電視劇裏畫的一個樣。
“是真的,我都看見了”
陳沫琳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小臉煞白,抓緊了元簫的袖子。
“府裏只有你一個人看見嗎”
“不是的,他們也都瞧見了。不止有鬼影鬼語,還害了府裏好多人簫哥哥,我真的好害怕。”陳沫琳有些瑟瑟發抖。
“別怕,有簫哥哥陪着你,鬼魅之物是不敢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慰了再說。
“真的嗎”
“當然。”
陳沫琳兩腮粉紅的元簫懷裏依偎着,一時之間,安心了很多,居然沉沉睡了過去。
“夫人,你這樣是行不通的。”陳憲楨硬梗着脖子,不服氣地對一名美貌婦人辯道。“我堂堂一城之主,怎麼可能向那個臭小子求助被人傳出去,我這臉面往拿擱再說,我也不覺得那個臭小子真就這麼厲害,我們摸不着頭緒的事,他就能夠弄個明白”
柳艾挽起袖子,揪着陳憲楨的耳朵,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面子,面子。現在大街小巷都在盛傳城主府鬧鬼,你這一城之主就有面子了嗎沫琳都被人虜到荒郊野地去啦,趕緊把問題解決了纔是真的,不然你讓沫琳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啊”
“夫人,是在城主府後山,不是什麼荒郊野地。”陳憲楨抓着自己的耳朵往回扯,儘量讓自己舒服一點。
“後院那一片密林,了無人煙,不是荒郊野地是什麼而且,他不是你非要替沫琳選的夫君嗎又不是其他人。元家少家主天資聰穎、能謀善斷早就傳遍了整個琉光城。我不管,我就他來查查這事,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給我睡到後山那片荒郊野地去。”
柳艾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陳憲楨頭順着她手勢偏移,痛得“哎呀哎呀”直叫喚。
“鬆手,鬆手喲夫人。好,我答應了,就給那小子一個機會。”
“這還差不多。”
當陳道遠焦頭爛額的從院外走進的時候,陳憲楨輕揉着耳朵的一隻手也尷尬的停了下來。不過,那紅紅的耳朵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表明發生了什麼,是以,陳道遠接受到什麼樣的指令,也都不覺得奇怪了。
“什麼陳城主讓你協助我查清此案”
元簫把懷裏的陳沫琳放好,頗爲意外地問道。那傢伙肯低這個頭,服這個輸
“是的。還請元少家主多多費心了。”
“憑什麼呀”元簫不滿中又帶着幾絲鄙夷。“我又不是你們城主府中的人,憑什麼聽他指令辦事”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就知道這小子儒雅斯文的皮囊下,就是個無賴。
一看這傢伙雖然反對,卻沒有急着離開,顯然是又要什麼好處的節奏。更何況剛纔還抱着我們城主府的人,轉臉就翻臉無情了
陳道遠迫於無奈,擠眉溜眼的朝陳沫琳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陳沫琳從被元簫放下後就醒了,見此狀況臉頰再次羞紅了些。
“現在不是,以後不就是了嗎”陳道遠訕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說二家話。元少家主你就幫幫忙吧,這事我忙了一天一夜都毫無頭緒,除了你,這諾大的琉光城也無人能解了”
一頂高帽子扣過來,元簫並不想接,他對這一招對十足的免疫力。不過,對上陳沫琳充滿羞澀又飽含期待的目光,當面拒絕提親這種事,卻有些說不出口。
“要我出手也可以。不過,一點報酬也不給,陳城主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就是,爹怎麼這麼吝嗇啊要簫哥哥幫忙,怎麼也得給些報酬纔是,對方可是神出鬼沒的鬼魂耶。這是多危險多辛苦的事情啊”見元簫答應了幫忙,還沒有反對陳道遠一家人之類的暗示。陳沫琳喜上眉梢,像泡在蜜罐裏一樣甜,連忙開口幫腔。
都說女大不中留,還真是。還沒嫁過去呢,就在開始幫着外人懟自己爹了
陳道遠在心裏爲陳憲楨同情了一小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