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可姑娘,聽說過我”元簫止住要強行把他拉走的容若水,溫潤地問道。
“呵呵呵,我不止聽說過你,我還有一件祕密要告訴你呢。”季夢可得意朝容若水示威般地擡了擡頭,篤定地笑着。
氣得容若水銀牙直咬。
元簫並不認爲季夢可是在開什麼玩笑,最近元家跟苗家的事,想必季家也是十分關注,季夢可在季家聽說過元簫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說不定,聽見名字的時候,還夾雜着一些其他的信息。
可元簫並不認爲,自己的美男計就那麼厲害,能讓季夢可瞬間背叛家族來告知自己。
“夢可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在下還有不少要事,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姑娘玩鬧。”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容若水聽出了元簫的不耐煩,也是給季夢可抱以得意的一笑。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季夢可瞪了瞪容若水緊勾着的元簫手臂說道。
季家之前就數次去找過元家人,不過元陽庭以防跟苗家的合作再有什麼變數,通通被拒之門外。
難道,這季家真的有什麼要事不成經過前幾天,見識過苗落風的人品後,元簫也對有了苗家另外態度的心思。
元家一直是在和苗家合作,偶爾換一換,也不是不可能。
見元簫真的在猶豫,容若水氣呼呼的直接拿出了驚虹九彩鍛,往前一拋。
“不說是嗎講條件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嘴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硬。”
上品靈器
出生於煉器師世家的季夢可,從容若水剛拿出軟鍛就認了出來,眼見凶神惡煞的容若水真的要下狠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之前沒用武器,她都打不過,這會兒用上了上品靈器,那還得了
元簫沒有阻止,他沒有耐心對一位小姑娘慢慢哄,而且季夢可剛剛那十分篤定的表情,也是讓他心中有了絲絲不安。
雖然這樣對一位小姑娘下手,有些不厚道,但早點知道季夢可口中的祕密,纔是最要緊的。
見元簫冷眼旁觀,毫不阻止,季夢可那唯一的希望也隨之破滅了,無奈地放下長劍,舉起雙手投降。
明明打不過,幹嘛要打她可不想掙扎到最後,帶一身傷回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
季家之所以提前得到消息,覺得苗家可能要出事,做出要兼併苗家的動作,並非是季家耍了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因爲元經義
元經義在苗家出事之前,曾經暗地裏來找過季家,詢問過季家的回扣額是否與苗家等同。
什麼回扣
元家在購買苗家元器的款項中,裏面大可以做手腳,不說別的,價格就是很容易操作的一項。苗家在自己所盈利的利潤中,或者跟元經義談好條件後故意上浮,回饋給元經義的好處就是回扣。
元經義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去問季家這個問題,季家也不是小白,略一思量覺得近期苗家可能會出事,才佈下了後面一系列的手段。
試想一下,元家從未跟季家合作過,季家也對元家不信任。兩邊的回扣給的是一樣的,可元家依然沒有選擇苗家,那苗家的處境可就顯而易見了。
總而言之,元經義是因爲顧忌自己的一點私利,才暴露了是他要對苗家下手的事實。
實際上,他也不是針對苗家,純粹是爲了給元簫找點麻煩,動搖他的少家主之位。過了三臨山,就是琉光城幾大勢力的地盤,元家耳目衆多,他不得不在琉光城邊界之處下手。
可他又不能在雙烏城的境內下手,那樣也不能把元家拖下水。
季家一直沒有告知苗家實情,並非因爲是什麼善男信女,而是因爲他們手裏的證據不足
得出來的推論雖然正確,卻也不足以讓作爲老對手的苗家相信他們。
季夢可告知元簫這麼一個信息,並非是因爲色蟲上腦。因爲這本就是季家曾經多次派人上門的原因。
跟季家一起對付苗家在元簫覺得是行不通的。
有這麼一個把柄在季家手裏,他可是十分不痛快。
不管怎麼說,受人威脅與之爲伍,在元簫的人生格言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事情是元經義幹出來的,別人可不管那麼多。自己目前是元家掌權人,旁人哪知道元家內部的這些彎彎道道
坐視季家打擊苗家置之不理那也不是上策。
方圓數百里就只有這麼兩家大規模的煉器世家。
要是苗家真被兼併或是覆滅了,那這個行業很長一段時間內,還就真是季家的一言堂了。
彼時,他想漲價就漲價,他想以次充好就以次充好,誰又能奈他何
更何況此次事件,元家三番二次的把季家拒之門外,焉知人家心裏沒有怨懟情緒
這損人不利已,愚蠢至及的元經義
元簫心裏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怒到了極點
雖然看在爺爺的份上,不會動他的性命,但架空元經義在元家的所有權利,元簫已經勢在必行了。
不過,那都是回到元家之後的事,目前他給元家帶來的巨大禍端,元簫不得不好生料理。
“夢可姑娘,多謝你的提醒了。在下再多加考慮一些時間後,再親自上門拜訪你和季家衆前輩。”
這當然是緩兵之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穩住季家再說。
元簫的確有當小白臉的潛質,長得有些魅惑卻並不娘炮,反而英氣逼人、氣宇軒昂。
這一笑起來,更是溫潤有加,如二月的春風吹化了冬雪,喚醒了大地,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天知道元簫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善意,並不是想使用美男計。
這季夢可怎麼說傻就傻了那她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見元簫的目光沒有望向自己,而是對面那個覬覦自己心上人的強盜,跟季夢可一同傻掉的容若水率先回過神來,刁蠻的對着還在發呆的季夢可嬌喝道:
“季夢可,我家簫哥哥讓你回話呢。”
聽見有人喚自己名字,還在呆滯狀態中的季夢可回過神來,兩頰迅速漲紅。
他剛剛是說要來探望我嗎
季夢可心中小鹿亂撞,輕柔地回了聲。
“好,你一定要來。”
雖然季夢可目前看上去,有些傻傻的,不過,那都不重要,確定她聽見了就行了。
在容若水的連拉帶拽中,元簫被強行拉回了下榻的客棧,並且收到了容若水的警告,沒有她的允許,不準出門。
元簫沒有回話,悶不吭聲。他這會兒沒有心情跟容若水嬉鬧。
容若水則是對剛剛元家所可能遇到的事,不是很在意。
他們的身份不同,所做出的考量也就不一樣了。
以容家的勢力和實力,完全不需要理會苗家和季家的任何想法,實力相差懸殊之下,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但與苗家、季家實力相差無幾的元家,立場可就不一樣了。元簫不得不有所顧忌。
他雖然長得像小白臉,可他的性格並不是,跟容若水的相處模式純粹是意外,是意外,是意外好嗎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沒有想借助容若水實力,更沒有想借助容家實力的任何想法。
就算兩個人如果在一起了,一定會跟身後的家族扯上關係,可他還是希望一開始最初的目的,能夠純粹一點,簡單一點,沒有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