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點了出來,肯定另有深意,元簫索性正襟危坐的一言不發,看看他究竟有何話要講
“我並非是有意去調查大哥的。”
郝仁率先開了口,見元簫神色平靜,便繼續往下講去。
“前些時日,一位小魔女來到了金玉堂,揚言要我們金玉堂給她找一把上品靈劍。大哥,這裏可是琉光城,我們金玉堂怎麼會有這種級別的靈劍在一時之間,小魔女鬧得我們雞犬不寧,鴉飛雀亂。”
郝仁的包子臉上盡是苦笑之色。
“迫於無奈之下,我給她拿出了風雷劍,她拿着這柄劍高高興興地走了。”
郝仁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一個八卦,堂堂四大家族之一的元家住進了一個外地女子,有所懷疑之下一打聽,才發現果然是她。上次大哥從我這裏拿走了破元玄典,我就對大哥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聽聞這個八卦後,擔心風雷劍真的在大哥手裏,我就對元家仔細查探了一番。”
郝仁神情緊張起來,估計是擔心元簫生氣所致,頓了頓,發現元簫神色並無變化,才又道:
“以元家最近陡然飆升的衆子弟實力,元家少家主元簫的行事風格和天資。而且”
說到這裏,郝仁有些鬼鬼祟祟,還有些猥瑣。
“而且,能夠迷倒那個小魔女的,敢迷倒那個小魔女的,一定非我大哥莫屬了。除了大哥,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人,能夠降服此獠。”
額,此獠
容若水就算有些恐怖,也還不至於跟怪物相提並論吧
元簫神色怪異地別過頭去,拿出了風雷劍。
“此劍有什麼來歷讓你如此忌諱”
“大哥,你有所不知。”郝仁的一張圓臉,又快皺成了肉包子。
郝仁的年齡,比元簫還要長上那麼一兩歲,一直被別人叫大哥,元簫也有些不自在。
但送上門來的小弟,元簫纔不會拒絕呢。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此時他當着郝仁的面拿出風雷劍,證明元簫在心裏也已經認可了郝仁。
元簫的語氣、神態,由防備、謹慎再到親切,這一細微的變化,郝仁自然也是有所發現,不由得放下了心中擔憂的大石,變得更加灑脫了幾分。
“大哥,這柄風雷劍的出處來自飛仙城,被人典當之後,無人敢接,這纔像丟噩夢一般地丟到了我們琉光城金玉堂。我們也不敢對這柄劍多做什麼處理,這纔將其深深封鎖起來。”
郝仁苦笑着繼續說道:
“那日,小魔女來到這裏,以她的身份倒也無懼這柄劍的主人,所以,我並沒有告知她這件事情。直到我輾轉得知這風雷劍居然已經落於你的手中。”
“這柄劍的主人是誰連你們都要忌諱幾分的人物,爲何不把這把劍還回去”
元簫把玩着風雷劍,若有所思地問道。
郝仁從桌下的抽屜裏取出一個長匣,拿出一把下品靈劍。
“大哥,這柄下品靈劍青雷劍在琉光城也算是稀有之物了,你先湊合着用。等以後去了飛仙城,我一定另外給你找一把上品靈劍,至於風雷劍,能不用就不要用,如果一定要用到的時候,請你切記”
郝仁做了個滅口的手勢。
郝仁不想說風雷劍前主人的身份,元簫也不想強求,把玩着那把下品靈劍青雷劍,也甚是喜歡。
劍身含有雷元素,全長四尺,直鋒利刃,青光奕奕,劍柄上有兩個劍箍,握在手裏極爲順手,甚合元簫所用。
郝仁有心了。
其實郝仁的確是對元簫杜撰出來的師尊啥的起疑了,因爲這些都是元簫的一面之詞,自己從未見過。
至於之前猜測的,元簫絕無可能掌握兩種丹火和多種至高丹技的話,包括今日的三品丹藥,郝仁覺得,以元簫多次出其不意的妖孽程度,未必沒有可能。
所以,他這纔沒有將風雷劍前主人的身份說出來。
畢竟,那是元簫現在根本惹不起的存在,說出來除了給元簫徒增壓力之外,並無其他用處。
元簫當日對郝仁的人品判定基本無差,雖有些小狡猾卻算不上壞,他對郝錚的孺慕之情,是元簫確定了一定要幫他的原因。
在郝仁的心裏,一旦認定的事,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說是一輩子的大哥就是一輩子的大哥。
視財如命的他,把青雷劍交予元簫之後,居然沒有跟他要錢
是真的很難得了。
這柄下品靈劍,在琉光城,可是天價在四大家族都能算得上是鎮族之寶的存在。
他不要,元簫不能不給,哪能白拿人家的東西一番推讓之後,元簫收了被退回來的銀兩,領了這份情。
人家一直不收,一直給也太見外了。
“大哥,等過了這段時間,金玉堂會開一場拍賣會,會有一些平時沒有的奇珍異寶,記得到時來看看。”
“郝仁,你不是之前就放了風聲出去要開拍賣會嗎怎麼現在還沒開”
元簫對郝仁的稱呼變了,變得更加隨意。他其實想叫小仁來着,幸好及時住口了,不然,指不定有多尷尬。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爲了大哥你嗎之前,從飛仙城調了大批的藥材,數量多、品種高,我不親自回去壓陣怎麼行你別告訴我,你那幾爐丹藥,能用得了幾大車藥材我讀書少,再不懂藥理,你也騙不了我。”
得到元簫認可之後的郝仁,說話明顯也隨意了許多。
尷尷尬
元簫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臉。
這種不着痕跡占人家便宜的事,被人給看穿了,汗,臉紅
也怪自己貪心了些,琉光城資源匱乏,好多東西有價無市,自己有這個機會,當然是不想手軟了。
他鎮了鎮心神,若無其事、一本正經地道:
“郝仁,你有所不知。師尊他老人家,出一次手不容易,上一次他撕裂空間,損耗巨大,這纔多備些了禮品。你多出來的那些藥材,我可是一星半點都沒撈着。”
那莫須有的師尊,真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
只不過,這話怎麼這麼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那的藥材再珍貴,人家可以撕裂空間的大能,也看不上啊
元簫說完這些話,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皮又厚了幾分,假裝揹負着雙手,仰頭望了望天。
明明這是在屋內,再望也只能是屋頂,你望個毛線啊
郝仁又生氣又好笑地暗道。
“郝仁,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開拍賣會的那天,我一定會準時光臨。”
此時斜陽落下,餘暉灑了滿屋,映在元簫昂首而立的八尺之軀上......
郝仁:“”
看着元簫若無其事,鎮定自若地行了出去,郝仁佩服地咂了咂嘴。
“不愧是大哥啊這臉皮的防禦度,真是讓我自嘆不如、拍馬不及啊”說完還猶自嘖嘖了兩聲。
返回元家的元簫,在青石板鋪成的大街上遇到一位意外之客。
韓文翰與他雖相識,卻素無往來,今日,卻好似在這元家的必經之地等他的樣子。
元簫狐疑的朝身後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半信半疑地問道:
“韓兄,是在等我”
“是,韓某人恭候元少家主大駕許久。”韓文翰慎重地行了一禮。
“何事”元簫不認爲,韓文翰是沒事來跟他胡聊海吹的。
“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