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部分宗門的弟子,最低都是御元境起步,彼時已能御空飛行,高來高去地騰雲駕霧。
是以,他們在凡塵之人的眼中,就是仙人。
那些宗門子弟,也樂得有個仙人的名號,怎麼會去戳破
那些凡塵的修煉之士,無一不是爲了爭一個宗門的名額擠破頭顱。
像元簫這種,還要讓人把資料整理成冊,他纔有可能做決定的,算得上是稀有動物了。
陳道遠不置可否地癟了癟嘴。
“是。”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即可。
陳憲楨行事有他自己的準繩,就像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全心全意爲天煞劍宗賣命就是最好的例子。
逼得太緊,反而不美。
元家,容若水還在繪聲繪色的跟元宏伯哭訴。
“我給他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他倒好,直接讓人加在餡餅里弄來吃了;給他送了個香囊,他轉手壓到了箱子下面,說地面有點不平,墊墊就好。更有一次,我悄悄的從背後蒙上他的眼睛,讓他猜猜我是誰爺爺,您猜他怎的”
容若水起身大喝,形象地比劃起來。
“他猛然大吼一聲,反手就往後拍了一掌,何方小賊豈敢偷襲本少要不是我躲得快,差點都被他給破相了。您說他氣不氣人是不是不解風情我就想着說,要不要下次就不躲算了,直接讓他負責。”
容若水辛辛苦苦地表演完,居然有些餓了。
一定是那隻蘋果幫助了消化,也有可能是這一下午的表演,太過賣力的原因。容若水小腦瓜晃了一下,也懶得去深究了,順手抓起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裏送。
她不想去深究這一切,還有一個原因,男人的不解風情,有的時候其實就是不夠愛的表現。
元簫跟她的關係一直沒有明確的定下來,容若水有時候真的會患得患失,想太多腦殼兒疼,還會難過,那就乾脆不想了。
元宏伯先是開懷大笑地聽她講述,隨後聽到她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爲,驚訝地抽了抽嘴角,比如,破相讓元簫負責之類的。最後,容若水的失落他也體會到了幾分。
這丫頭個性率直,天真爛漫,關鍵還對簫兒一往情深,其實,拋開這丫頭那高出元家許多的家世,元宏伯對容若水還是極爲滿意的。
當然,個性率直神馬的,只是元宏伯單方面這麼認爲的。
見她失落起來,鼓勵的話立馬就到了嘴邊。
噫,這不對啊
我把她叫過來是要幹什麼來着
我不是要棒打鴛鴦嗎怎麼變成鼓勵她拿下簫兒了
“咳咳”元宏伯乾咳了兩聲,“若水,時候不早了,簫兒也該回來了,你先回去吧。”
噫
哈哈哈,回去回哪兒
回小元簫院子裏
容若水興奮得直拍手,當下糕點也不吃了,撒開腳丫子就跑,生怕元宏伯反悔。
跑了沒幾步遠,容若水想到一件事。
“爺爺,簫哥哥父母的事,他知道嗎”
當然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話,元宏伯肯定不會通過容若水來談這些事了。
“暫時不要告訴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母親孃家的勢力應該不簡單,要是他衝動之下,找上門去,可就不妙了。”
“好,這是我們的祕密,我一定不會告訴他。”容若水眉眼彎彎地笑了笑,蹦跳着走了。
元宏伯面帶微笑地頜了頜首。
“是個好孩子啊”
回到元家的元簫,並未遇到容若水,反而遇到二位不速之客。
一年四季騷包地搖着個羽毛扇的陳道遠,還有個從頭遮到腳的蒙面人
居然,有人敢到元公面前來耍大刀真是豈有此理剛剛纔蒙面從金玉堂回來的元簫生氣了,這可是在元家,我怕誰
當下,元簫也不管對方是誰,“呀~”怪叫了一聲,掄着拳頭就往蒙面人臉上揍。
管你是誰,先把揍成豬頭再說。
“哎呀,住手,住手,你這小混賬”
陳道遠急了,再也沒有剛剛大冷天搖着羽毛扇的悠閒。
早知道這個傢伙是個混賬,沒想到他這麼混賬
被常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木頭,堵在院子門口進不去也就罷了,好不容易等着了這傢伙,招呼不打,也不來拜見,掄着拳頭就往別人臉上湊
這傢伙幾天不見,犯混本事見漲啊
元簫聽見了陳道遠喊住手,可他理會那傢伙纔怪,元簫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地往他身邊那傢伙的臉上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取決於是他陳道遠站在了那蒙面人的旁邊。
“衛大師,快躲”陳道遠情急之下,高喊出聲。
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衛川山不止沒躲,還直往元簫拳頭上湊。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元簫可是衛川山半個師父,那也就是半個父親。
父親要打你,你會躲嗎敢躲嗎
可千鈞一髮之際,元簫的拳頭卻是穩穩地停在了衛川山的面門前,跟他鼻子相差了不足一指的距離。
元簫不得不收了手,他遲早要離開琉光城的,當時候,這琉光城唯一的二品煉丹師的份量,對元家還算是有影響力的。
再說,他只是對陳道遠有敵意,那傢伙沒蒙面,元簫沒有藉口對他下手而已。
要是旁邊站着的陳憲楨嘿嘿,元簫的手真就不會客氣了。
反正,那傢伙輕功不行,想抓他也抓不住。
遠在城主府的陳憲楨打了個噴嚏,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修爲有成以來,從未打過噴嚏的說,不過,陳憲楨自然沒有想到,有個傢伙剛剛想暗揍他一頓,結果對象選錯了。
衛川山面色鐵青地取下了面巾。
自己這是做錯了什麼引來師尊大人的責罰
嗚嗚嗚,我要好好的反躬自省,看看我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些什麼
自己最近沒幹什麼事呀
難道是因爲上次在城主府被陳憲楨揍了後,沒幫他們煉製丹藥的原因
嗚嗚嗚,一定是了。都對師尊對沫琳那丫頭不一樣,果然是真的
瞧着衛川山那老眼昏花,還委屈地眨巴着眼的形象,元簫有點後悔剛剛收起來的拳頭了。
衛川山那頗具代表性的山羊鬍,也十分有個性。焦黃焦黃的顏色,不像是新的,倒像是日積月累薰出來的。
所以,當衛川山想跟他拉近關係的時候,元簫並沒有怎麼搭理他。
不過,要是元簫知道,自己這麼胡亂一掌,反倒幫了陳憲楨一把,估計會氣得吐血。
陳道遠有點幸災樂禍地偷笑,剛剛迫於無奈地阻止元簫,其實是怕他把事情鬧大,衛川山有個什麼閃失。
這一看,衛川山喫癟,陳道遠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舒坦
看來這傢伙平日裏,在衛川山這裏沒少受氣,擠出一顆丹藥,可是比擠牛奶難多了。
衛川山同樣之前也是天煞劍宗的外門弟子。因爲丹道很是平平,才被宗門下放到了這琉光城。
爲什麼有了陳憲楨,天煞劍宗還要派一個下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一個外門弟子離開宗門多年,宗門多他的忠誠度,不是很放心,這才又多派了一個,來加以監視。
有了這麼一個原因,再加上陳憲楨等人多有求助衛川山煉製丹藥的時候,平日裏真就捧得跟個祖師爺似的,差不了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