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孫漢緯剛進元家的時候的確是這樣。可隨着元簫在元家的信服力和威望逐漸的升高,孫漢緯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元家的子弟們,都不相信元簫會看得上一點銀兩,就幹出那等事情,平日裏沒少找孫漢緯算賬。
都覺得這老頭是個騙子,是來訛元家的。
一開始,孫漢緯還多加忍讓,他的憤怒只是衝着元簫而去,對着整個元家和諸多的元家子弟,他是不想招惹的。
可後來,他可就忍不住了。
認爲元家上下都是一丘之貉,開始瘋狂地反撲。
要不是看他上了年紀,又修爲低下,元家衆子弟早就拳腳相加了。即使是這樣,每日到他小院裏溜達一圈的元家子弟也是不少。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前身其實對此事毫無印象,但在跟元宏伯第一次見面中,有提到過此事。
元簫以爲是有人惡意造謠,早就扔到了一邊,沒想到此人現在還在元家住着。
“我去看看。”
此時,天色已黑,元簫卻並沒有什麼睡意,索性準備早點去把孫漢緯此事解決了,也好睡個安穩覺。
元勤兩兄弟帶着路,引着元簫和容若水二人去向了孫漢緯住的小院。
這個小院比較偏遠,元簫二人很是走了一陣功夫纔到了這個地方。
院子裏花草、桌椅,該有的都有。
看來,元家從基本生活上,還是沒有虧待他。
“是誰”
一位六旬開外,老農模樣的修士,陡然從房間裏走到內院裏,警惕地問道。
元簫不禁啞然失笑。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你在我元家住了這麼久,我們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你還有還手之力嗎我們想要對付你,明着暗着,黑夜或是白天,不都是一個樣嗎”
孫漢緯覺得元簫此言有理。
可一想又不對,元家子弟甚少有在天黑之後來找過他,且那少年背後的兩人,他是認識的,平日裏沒少找他麻煩。
但他們此時的站姿,卻是隱隱以少年爲主的架式。
“你是誰”
孫漢緯對元簫的身份起了疑。
“大膽,你喫我們元家的,用我們元家的,還來問我們少家主是誰你這老頭,也忒不知好歹了。”
孫漢緯話音剛落,元勤就跳出來,對着他指責着。
哪知道元勤不說還好,一點明元簫的身份,孫漢緯不管不顧,狀若瘋癲般的就撲了上來。
居然敢對少家主出手
那還得了
可元勤兩兄弟的出手,那是慢了不止一拍。
有容若水在此,哪能讓他們搶了風頭。
我的個乖乖,少家主身邊這女子不顯山不露水的,是個高高手呀
都沒看清她怎麼出的手,人怎麼到對面去的,這孫漢緯就被拿下啦
“孫漢緯,你兒子不是我動的手,我甚至連你兒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們根本沒見過面。”
見孫漢緯不信,元簫無奈又道: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有隱瞞於你的必要嗎找個機會,悄無聲息地做了你豈不更好還省事。還用得着留着你整天罵罵咧咧,宣揚我元簫和元家的不是”
孫漢緯怨憤的神情一鬆,這小子說得居然好像有幾分道理。
“你根本就不認識我,顯然不是有人假扮我的相貌進行行兇一說,你是如何推斷出兇手是我的你給我們說道說道,說不定,我們還能給你找到真正的兇手,讓你報了此仇。”
元簫就在院子裏,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孫漢緯對元簫的怨恨由來已久,可他見了這個少年之後,相處的模式出現了意外。
他幻想的數種不畏強權、你死我活的戰鬥,居然沒派上用場。
他甚至覺得這少年說得在理,一時之間也有些自相矛盾,愣在當場。
元勤這傢伙,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會把他當啞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元簫方纔解氣。
元奮倒是看見大哥喫癟,樂得“呵呵呵”傻笑。
果然,已經平復了不少的孫漢緯聽見元勤的話,又是一陣怒氣上涌,恨不得自己多長了幾雙手,把這元勤給撕了。
“你這小兔崽子,說什麼二百兩銀子還不夠多那可是我給鑠鎬娶媳婦的銀兩。都叫這個惡徒給拿走了。”
元簫頓時皺起了眉頭。
不經常發脾氣,不代表他沒有脾氣。解釋了這麼多,這孫漢緯仍然是口出惡言,他可沒那麼多精力陪他耗了。
一個示意之下,容若水勒在孫漢緯脖子上的驚虹九彩鍛更深了幾份,孫漢緯的一張臉高高腫起,變成了青紫色。
“給你二個選擇,要嘛做我元家的刀下亡魂;要嘛就把事情的經過,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這有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後一次選擇,好好想。”
就算現在孫漢緯再無奈再不甘,他又能怎樣
難道他還會選擇第一條不成他又不傻。
容若水的手一鬆開,他連忙大大地張着嘴巴直喘氣,緩過神後,只得老老實實地交代起來。
他兒子孫鑠鎬看上了隔壁村子的一位姑娘,向自己老爹孫漢緯表明心跡之後,孫漢緯大爲贊同。
就讓孫鑠鎬樂樂呵呵的呆在家裏,自己出去替他找媒婆上門提親去了。
等到孫漢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孫鑠鎬的屍體,已經被人給一刀斃命。
屍體旁邊還掉落着印有元家族徽的荷包。經過孫漢緯鍥而不捨的多番調查,元家子弟當天只有一人去過那附近,那就是元家元簫。
荷包
元簫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他之前的確是掉過一個荷包,那個荷包平時裏被他用來當錢袋使用。不過,那個荷包早就被他送給了他當時的好友魏興平。
有一次那傢伙差錢用,元簫連着錢袋和銀兩一起給了他。
每次都說借,可從來也沒還過。
所以,元簫對這錢袋的事,印象並不深。
說起魏興平,元簫也覺得有些詫異。之前,前身在的時候,他可是三天二頭約他出去遊玩,怎麼現在連人影也不見
雖然,元簫對那紈絝子弟不感興趣,並不想跟他打什麼交道。
可元簫變了,他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轉變啊
這事有點兒反常。
“把那荷包拿給我看看。”
元簫決定先確定荷包是否屬實,是孫漢緯撒了謊,還是荷包真的到了命案現場。
孫漢緯撒謊的可能性並不大,他這麼做的意義何在想要抹黑元家抹黑元簫那他找那些街頭小巷的地方,豈不是更好光明正大地來到元家故意抹黑,不大可能。
但確定一下,只是分分鐘的事,還是有必要的。
孫漢緯也沒有再矯情,命都在人家手上,拿出個荷包算什麼
元簫讓元勤接過來,仔細一看,的確是自己之前借給魏興平的那個荷包沒錯了。
“小賊你還有何話好說”
雖然照辦了,孫漢緯依然毫不嘴軟。
小賊
只有自己能叫小元簫小賊的好嗎
容若水如同被點燃怒火的炮仗,真的想給這老頭兒來個痛快,幸虧元簫及時制止了她。
“小賊,你想不承認”孫漢緯有些色厲內荏。
“你這老漢,好不糊塗。這個荷包是我的不假,可是你憑什麼認爲,是我拿了你的銀兩還要把裝銀兩的荷包放在你們那裏我用來裝新到手的銀票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