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衛川山腆着臉的求教,元簫沒有理會,隨意拿兩本皮毛打發了算了,他現在忙着呢。
琉光城的輿圖,元簫早早的把命令發散了下去,但還未能找到合適的。不是用幾個塗鴉濫竽充數,就是並不全面。
琉光城並不是什麼外來人士居多的城池,都是些本地人在這裏,誰沒事繪製那玩意幹什麼倉促之間弄出來的,能有多好
琉光塔裏面所有的資料,他也查過了,也都沒有。
想來也是,這琉光塔可是宗門裏面的東西,並不是琉光城本土之物,找不到也在意料之中。
“簫弟,簫弟。”元萬清風風火火的聲音急急傳來。
“大哥。”
元萬清長期喜歡當書蟲,元簫最近又忙得不可開交,兩人倒沒有多少碰頭的機會。
“聽說你在找琉光城最全的輿圖我這裏倒有一份,你快看看。”
元萬清拿出的輿圖牛皮質地,分成了數個小塊,元簫幾人拼完後,發現倒真是琉光城最全的輿圖,雖然保存時間比較久,琉光城也大致變了些許,但主山脈和地面下的暗河俱都十分詳細。
最重要的是,這份輿圖上居然有銘文和一些另類的標記,遍佈了整座琉光城。
這難道是
“大哥,你這份輿圖哪來的”
元簫臉上帶着按捺不住的欣喜。
元萬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那頂遮醜的儒巾。
“簫弟,你還記得我上次送給弟妹的禮物嗎當時,怕你們不敢興趣,我就收回來了。後來,沒過多久,那本本來就有些破爛的書,被我翻得更破了些,其中一頁合起來的夾縫中露出了牛皮紙的一角。”
“哦,有這等奇異的事”
元簫哈哈笑着,聽到元萬清也是好笑地繼續道:
“是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好奇之下,就小心翼翼的全都撕開來看,結果是這麼一份輿圖。本來以爲這個沒啥用,是誰惡作劇才這麼幹的,後來聽說簫弟你在找輿圖,我就又把它從桌腳底下重新翻了出來,你看合不合用”
“合用,太合用了。是不是那本厚德流光”
元簫想起了那本破破爛爛的的古老書籍,沒想到還真是件寶物
不過,此書也只有在元萬清手裏估計才能發揮作用,發現得了。
“厚德流光”是一本全篇教人品端正德的書,這書要是在元簫和容若水手裏,或者很多其他人手裏,翻都不會翻一下。
當然,創造這本書的大能,故意把琉光城的輿圖和護城大陣的陣圖藏在這本書裏面,其用意也是顯而易見。
他是怕這裏面的東西被心機叵測之人拿去,禍亂一方,可就糟了。
至於,作這個藏寶行爲的人和建立這個陣法的人,是一個人還是同一夥人,區別就不重要了。元簫也沒有追加詳查的心思。
“是啊,簫弟,你還記得那本書呀”元萬清以爲元簫對這個不關心,纔沒有提。
“嗯,當然記得,是本好書。這次有勞大哥了。”
元簫誠懇地致謝,元萬清有些慌亂的連忙擺手。
“不,不用。一直以來,都是你爲家族付出,我都沒有幫過什麼,這次能夠幫到你,挺好的。”
有了這份輿圖,不用再去研究和猜測護城大陣的陣盤究竟在何處,陣眼究竟又在哪裏了。那旁邊的標記,就是修士的銘文才用的,找本註釋翻譯一下就行了。而那刻意用紅筆勾畫出來的小塊地形,與容若水形容的陣基十分相似。
“若水,你先看看,研究研究。我們整頓一下,立馬出發。”
“好。”容若水脆生生地應着。
元簫前往城主府的路上,是大張旗鼓的,與其同行的除了容若水和郝仁之外,還有元家絕大部分的精銳力量。
郝仁只帶了隨行幾個親信在場,但是郝家在琉光城的所有人馬,卻是整整齊齊的隨時待命地候在了金玉堂。這也是防止魏風華知道元簫已經知曉他的陰謀,不得以而爲之。
“甲五,元簫真的帶着人去城主府了”
魏風華臉色有些微白,看來這數個時辰跟陳憲楨的鬥法,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消耗。
不過,他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眸裏,卻是閃爍着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意。
“回壇主,是的。”
其實,黑龍神教的升職並不是那麼好升的,也並不是直接殺了上司就可以取而代之。魏風華並不一定能坐到那個位置,“甲五”這句稱呼,重點在拍馬屁,魏風華自己聽得舒坦就行了。
“好。”
魏風華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沒想到他們果真狗咬狗起來了,看來城主府的那個消息沒白送啊陳憲楨想除掉元簫我可以理解,他是怕元簫威脅到他的城主之位,不過,這元簫爲什麼也這麼急着對陳憲楨下手難道,他不想去更廣闊的天地,還要留在這裏當個土城主不成”
魏風華思慮片刻,羅頤支支吾吾好一陣兒也沒回答上來。
“不管了,這可是個好機會,等他們鬥得個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魏風華用力的將右手一握,顯然是信心十足,頗有些大事將成之慨。
“那我們不等那些運裝備的兄弟了城主印也還沒完全煉化。”
自從被元簫發現他的舉動之後,羅頤就一直沒敢回去,躲在魏風華這裏。他實力低微,唯有毒道拿得出手,比起魏風華來更加小心謹慎。
“不等了。派出去的那些人跟元陳兩家的實力可不是一個檔次,這種兩敗俱傷的機會可不多。更何況,元簫一旦出手幫我滅了陳憲楨,城主印全權掌控之下,我還費那心思幹嘛”
魏風華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準備點兵出發了。
“消息可靠嗎”羅頤謹小慎微的又追問了句。
陳江華在服下控魂丹以後,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現在早已徹底失去靈智,變成行屍走肉。
城主府一定不會放任他這個樣子的,也許會給他個痛快直接了結了,也說不一定。
但是,這陳江華身隕的消息一直沒有傳出來,難道陳江華被衛川山穩住了病情不成
可他此時並不敢多問,他知道魏風華利用自己的價值在哪裏,一旦控魂丹失手,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也許第一個被滅的反倒是他。
對於這個不得不合作的夥伴,他太瞭解了。連自己的師尊和爺爺都能下手的畜生,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消息當然可靠。是一個沒有什麼腦子的廢物告的密,當然,這個廢物的身份還有點用。等此事一了,這個廢物就沒什麼用了,那時候就可以結果了他,省得看着礙眼。”
魏風華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已跟這種廢物合作過,有損形象,他陰冷地大喝了聲。
“走吧,整頓出發。”
魏風華信心滿滿地帶頭前行了,羅頤和“甲五”二人也不敢再遲疑,只好跟上。
元簫一羣人的確是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城主府,可是卻沒有什麼爭鬥,反而是一團和氣、其樂融融。
神色憔悴的陳憲楨跟元宏伯和元簫等人打過招呼後,就原地休整起來。
簡單的一張羅漢牀,突兀的擺在日常迎客的、修葺好不久的榮景堂,他在那上面盤腿而坐。
這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可他要恢復精力,隨時準備應付魏風華的城主印靈識搶奪,頗爲費力。元家大舉前來相助,他又不可能不出面。
此時的陳憲楨比起今早的他看起來,臉色更爲蒼白,人也顯得老了數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