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尋人呢,沒太多功夫在這裏瞎耗。
彩妮回過頭來,揮着翅膀,又晃動着爪子的比劃了一通,可元簫二人還是沒明白。
直到彩妮索性把翅膀從自己脖子一抹,轟然倒在樹杈上,做了個假死的動作,元簫二人這才明白了幾分。
“自殺”元簫此話一出,氣得彩妮直翻白眼。
“救人”
彩妮見這二人終於明白了,興奮地撲騰着站起來,把小腦袋點了點,立馬再次掉頭往前飛去。
牛頭谷座落在照空山脈外圍的心腹之地,以山谷上方有一形似牛頭的山峯而得名,平日也算得上鳥語花香,資源豐富,就算在這寒冬臘月裏,也有一番動人的美景。
今日這裏,卻是白雪混合着殘花、敗葉一片狼藉。
三蘊大刀螳舉起兩支前臂,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作磨刀狀。
“人類,你與本先知勢均力敵,再打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你確定要與本先知繼續對戰下去嗎”
作商隊打扮的修士隊伍,此時已經帶上了黑巾,俱都身帶鮮血,看來已經交戰多時。
領頭的那位身材高大,面帶煞氣,對於三蘊大刀螳的喊話,理都沒理,再次打出了幾記狠招。
三蘊大刀螳面有難色,這些外圍的妖獸一向以它爲尊,它對這些妖獸很是愛護。眼睜睜自己手下的妖羣,死傷越來越多,它是不想再僵持下去了,但這場戰爭可不是它想停手就停手的。
當元簫二人被彩妮帶到這裏的時候,有些發懵。
這到底該幫誰呀
一邊是自己的敵人,一邊是自己敵人的敵人。照理來說應該幫那邊,可這邊的敵人卻是朋友的朋友。
哎,爲難呀爲難。
交戰的隊伍看見來了這麼不協調的兩人一獸,雙方隊伍都怔住了,暫時性停了手。
你既然到了戰場中心,既不打架,也不躲避的,到底是要幹啥
元雲生往那邊商隊打扮的首領打量了幾眼,覺得那身材和體型十分熟悉,那雙眼睛也似曾相識,連忙在元簫耳邊嘀咕了幾句,大致是說那人應該就是之前與他接頭的殺手之類的。
元簫若有所思地順着元雲生所說的方向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對方也正在細細地打量自己,好似還帶有些許笑意。
就在這時,鐵嘴鷹好似想到了什麼,小眼睛一亮,巨大的翅膀高興得直撲騰,帶起不少塵土飛揚,直讓身旁的血炎豹和靈角犀十分嫌棄。
“我知道了,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彩妮不是說過了,它會想辦法給我們找幫手過來嗎”
鐵嘴鷹並不像三蘊大刀螳能夠口吐人言,用的是妖獸之間才明白的獸語。
但這羣妖獸瞬間的嗨皮和望向元簫二人鼓掌歡慶的態度,卻是十分明瞭。
那羣假扮商人的殺手,立即反應過來,揮起屠刀,就朝元簫二人惡狠狠地殺了過來。
元簫瞪大了雙眼,還沒反應過來呢,什麼個情況這羣妖獸怎麼好像很是歡迎自己的樣子
我沒想趟這趟渾水呀
不過,既然那些殺手已經對自己出招了,元簫也不會客氣,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爲,這羣殺手都是元君憶的人。要不然,元君憶上次也不會對他們揮起屠刀了。
元簫就這麼被歸入了妖獸一隊,但雙方領頭的卻是都有各自的想法。
三蘊大刀螳是根本不相信元簫有這麼好心;而鮑梧寒卻是怕真的有人傷到了元簫,又不敢明着阻止,十分爲難,只好在打鬥中時刻關注着元簫。
這回帶出來的人馬衆多,足足他自己這一隊就有數十名。他並沒有把他們全部留下的實力。
元簫的實力在這羣殺手之中,算得上是頂尖了。那些看着他年齡小,想來撿便宜的殺手,也算是失了算。就是想後悔,也沒了機會。
“你這孩子,怎麼也來了這裏這裏危險,少頃,你就趁亂藉機出去。”
元簫對這素未陌生之人,理所應當的長輩話語並沒有多少不適。自從他知道元君憶的身份後,就明白了許多。
“他在哪兒”
元簫雖然沒有明言,但鮑梧寒卻是瞬間明白元簫所指的是誰。
“他跟着組織裏的人到照空山脈內圍做任務去了,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任務十分奇怪,只讓我們對這些妖獸出手,卻並不取妖核;不讓我們穿千仞坊的衣服,還讓我們蒙面。你父親收到的任務我不清楚,他修爲更高,跟着另一批人去了內圍,那裏的妖獸更強,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參與進去的。回你的飛仙台去,聽話。”
鮑梧寒回過頭來,跟元簫比劃了幾下,做了幾個過招的假動作。
“你把大致的方向告訴我,我就進去看看,以我的輕功應該沒事的。”元簫依然有些不放心。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要是你父親在這裏,會同意你這麼做嗎我們這次的任務還有一條,上頭讓我們把這些妖獸弄個輕創即可,切記血拼。雖然這條任務很奇怪,但我們也樂得照做,沒事誰願意拼命。不然,你以爲,交戰了快一個月,我們雙方還能剩這麼多人馬”
聽到不用血拼,元簫安心了不少。
“你父親在儘可能的多探聽些消息,你就放心的在飛仙台等他吧。他當殺手這麼多年了,有分寸,你應該相信他。”
鮑梧寒明白,在元君憶心裏,元簫的安全才是第一位。所以,他儘可能地勸說元簫,讓他趁早退出照空山脈。
“好吧。”
元簫想了想,爲了避免破壞元君憶的計劃,只有依言而行。
要是遇到他的時候,就像今日遇到鮑梧寒這種不得不對立的情況,可就遭了。
談妥了之後,鮑梧寒假裝敗退的帶着那羣殺手退了開去。
對面那龐大的妖獸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雖然,這個月以來,這羣訓練有素的殺手,且戰且退,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的勝利總是讓人興奮的。
彩妮和鐵嘴鷹三獸,帶着衆獸把元簫高高地拋起,又穩穩地接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當元簫掙扎着要跳下來的時候,衆獸伏地,看樣子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和偶像
什麼個情況
難道自己剛剛跟鮑梧寒比劃了幾下,這羣妖獸是把自己當成了打跑“大惡賊”的威武偶像
這還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還好有一隻妖獸是清醒的,那就是對這羣傻手下頗感無奈的三蘊大刀螳了。
它是越看元簫越覺得他可惡,越看元簫越覺得元簫十分奸猾,不然,怎麼會騙到這麼多隻獸
“彩妮,不是說你實力低,讓你躲遠點不要添亂嗎怎麼又回來了”三蘊大刀螳這會兒騰出了精力,開始秋後算帳了。
“我不是帶着幫手回來了嘛”
沒有管三蘊大刀螳一幅興師問罪的態度,彩妮說到這件事,挺起胸脯,兩隻爪子得意地大步來回,很有些擺範的架式。
不過,聽在元簫耳朵裏,卻依然是“哇哇哇哇”的叫聲,只能憑猜來分析這傢伙在得意個什麼。
彩妮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三蘊大刀螳就來氣。
要不是這傢伙把這二個人類帶過來,他們能騙到這麼多隻獸
“什麼幫手我看,就是那羣人的奸細你沒看他們同樣長着兩隻耳朵、兩隻眼睛、一隻嘴巴嗎不是奸細是什麼來獸呀,給我把這二個奸細拿下”
三蘊大刀螳舉起一隻前爪,凶神惡煞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