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
悟凡非頓了頓,又道:
“元簫有沒有作弊,飛仙城就這麼大點,一調查不就清清楚楚了此次飛仙大會十分特殊,居然有黑龍邪教那羣陰溝裏的垃圾混了進來,飛仙大會的成績不重要,誰能在與黑龍邪教的鬥爭中立得首功,纔是重中之重,萬衆的楷模,我們宗門應該爭取的弟子。”
元簫這才注意到悟凡非整個人身上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芒,猶如從太陽的正中心走出來,卻不給人太過炙熱的感覺,有的只有神聖、聖潔的感覺,那是佛光的照耀和籠罩。
當然,悟凡非有這個轉變,並非是因爲他幫元簫出聲之後,使得元簫產生的錯覺,而是他受到元簫在照空山脈一行中,“捨己爲人、大公無私”的精神啓發。
爲了人族和妖獸的和平;爲了攻克強大的戰不勝的敵人的智慧和勇敢;爲了飛仙台衆弟子的安危和揭發黑龍邪教的陰謀,元簫帶着一往無前的決心和自己身死道消的危險站到了最前線,並立下首功,甚至可以說是獨功
偉大啊
壯舉啊
楷模啊
悟凡非就在領悟到元簫精神的這一瞬間,昇華了,醒悟了,整個人都通透了,所以,才散發着那樣璀璨、聖潔的光芒。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是悟凡非開悟後,大跨度地提升實力,還不穩定的後遺症。
君莫醉的託詞漏洞百出,其他宗門也都想給元簫遞出橄欖枝,但他們不敢呀,核心弟子是他們這一輩子都要仰望的高度存在。
但悟凡非敢,勇敢、一往無前,是他在元簫身上得到的啓發。
“稟告各位執事,元簫在出得飛仙台之前,已經將身上的妖核放在了若水那裏。”
容若水得到指示,在手指上的乾坤戒一抹,嘩啦啦的妖核像流水一樣地流了出來,堆得像一座大山丘。
飛仙台衆執事和一干飛仙台弟子齊齊傻眼,你們幾個傢伙不准我們去獵取妖核,自己獵取了那麼多
容若水、郝仁、林絕風、朱柳樓和唐玉萼,他們已經憑着區區上百枚妖核獲得了前五,結果,你自己這兒留了上千
這還讓我們怎麼過我們那區區數枚妖核還能登上臺面嗎
飛仙台衆弟子悲憤是有的,怨懟卻是沒有。
元簫揭發黑龍神教的陰謀是真的,他們的性命因爲元簫纔得到保全也是真的,他們的名次按照元簫阻止他們之前排名,並不過份。
其實,妖核這玩意對於元簫是十分有用的,他只准備拿出上百枚來着,可是,君莫醉的咄咄逼人讓他感覺,自己不打他的臉,都不行了。
然而,君莫醉只淡淡的給他回了四個字。
“不準作弊。”
你說容若水身上的妖核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有人看見你給她,我也可以說你們是同謀,反正,就要把你比賽成績取消,來我問天聖殿不可了。
哪知道元簫也不是省油的燈,防着張雲琨的他在每顆妖核上都用自己的元力,印上了一個大大的“元”字,這可就由不得君莫醉再三抵賴了。
面對元簫的再次打臉,臉紅窘迫的君莫醉直接犯起了渾。
“你私自離開飛仙台,壞了飛仙大會的規矩是事實,再多的成績都做不了數,你不能登上登仙梯,進入其他宗門。”
什麼叫不能進入其他宗門,進入你問天聖殿都行,進入我們宗門不行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啊
悟凡非第一個帶頭之後,其他宗門也有小貓三兩隻跟在後面,不過,都在君莫醉的眼神威懾下鴉雀無聲,只有悟凡非還梗着脖子,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眼看,兩人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對持的眼神快要凝結成實質,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元簫及時出聲了。
“不用了,小爺覺得不進宗門也是極好的,這世外之地,我就不去了。”
“唰”
元簫這一回話算是驚爆了衆人的眼球,連四大宗門之二的邀請都能拒絕。雖然元簫自己覺得霸氣得很,但看在其他人眼裏,這傢伙的腦子絕對被驢給踢過,沒差了。
君莫醉整個氣結,千萬個威脅的話到了喉嚨裏,卻是半天也發不出一個屁來,吭哧了半天,才只是再三怒吼了元簫的幾次名字。
元簫纔不想理會他,這傢伙,給點顏色就添染坊,小爺不去了還不成嗎。
朱柳樓有猶豫了一下下,不過,從小深受飛仙台教育的他,覺得元簫此舉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無法得到認同,所以,最終,他止住了腳步。
元簫也沒啥好責怪他的,人家沒有義務非要拋棄自己應得的一切,去跟他做那麼判經離道的事情。
林絕風這個傢伙說來也是可憐。明明有跟進入彌勒聖山的柏奕翱一樣的實力,卻僅僅因爲是三品元宮,被一衆宗門負責人認爲他的實力雖高,潛力卻是到頭了,硬是沒有進入四大宗門。
然而,其他的中小宗門,林絕風自己又看不上,元簫灑脫的一個宗門也沒進,正合他意。
當元簫的身影消失在飛仙台大門的時候,一直裝死的柏奕翱終於“醒轉”了過來,暗道自己雙喜臨門:馮天瑞的大火沒有燒到他的身上;“罪惡之首”元簫也沒能進入世外之地。
幸好,幸好哇
受傷的元君憶在整頓千仞坊留下的,還可以轉良的殺手成員,一旁小心翼翼扶着他的,是聽到消息後趕過來的元雲生。因爲兒子趕來救下自己,被飛仙台取消考覈成績,實在是讓元君憶痛心疾首,悲憤難當。
元簫帶着其餘三人找了個空椅坐下後,解釋起事情的經過,當元君憶知道自己一事,不是起因,而是藉口之後,慘白的神色終於好看了不少。
“簫兒,你跟容姑娘的婚事我看可以辦了,人家姑娘家爲了你連進門宗門的名額都不要了,這樣子巴心實意跟着你的好姑娘,去哪裏找呀”
容若水一張蘋果臉,頓時由粉轉爲緋紅色,嬌滴滴的,水嫩嫩的,跟那樹上剛結的果實似的。
“好。”元簫冷靜地應了。
他做出這個決定不是一時衝動,容若水對他的心意他一直是明白的,覺得自己也該給容若水一個交代了。這樣,他進入太乙聖宗之後,對方也能夠更安心一點。
元簫這邊一應,容若水的臉色更紅了,整張臉像是火燒一樣的,燙人得很,硬是嬌俏地回了句。
“我等着你來提親。”
便捂着火紅的雙頰跑了出去。
郝仁滿是揶揄地叨嘮着,又是恭喜又是喝彩的,跟着歡喜不已,元君憶和元雲生等人的臉上,也是喜上眉梢,唯有林絕風一幅憂心忡忡,心思沉重的模樣,他覺得他們今後的路不太好走,但他還算懂事,並沒有在此時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元簫瞧了瞧他的臉色,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卻是胸有成竹,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
歇息了一盞茶的時間,元君憶把元簫單獨叫到了自己房裏,說起了當年之事。
當元簫聽到是有人故意阻擋元君憶進入宗門,錯過年齡之際,他氣憤難當,直道一定要讓此人好看。
但元君憶卻是告訴他。
“簫兒,不可。此人雖然是有阻擋我進入宗門,但卻是救我之人,甚至是,救我全族之人。”
元簫聽聞此言,驚訝之下,更覺得匪夷所思,謎團一個接一個,又重了一些。
元君憶陷入回憶中,繼續解釋道:
“那人身高七尺,中等身材,但他的出手卻是重量性的攻擊。當年,你母親回去之後,爲父本想培養你成年之後,再去尋找。”
說到這裏,元君憶像是回憶起元簫小時候的模樣,摸上了他頭頂的一側,元簫忍着這奇怪的彆扭感,繼續地聽了下去。
“可是,那個風雨交加的夜裏,一名御元境的強者殺氣騰騰地來到我們那個平平無奇的小鎮,降臨在了我們元家。在那個生死攸關的當頭,是他出手阻止了那位御元境。且守護我們好長的時間。”
“爹,您可曾記得那御元境的相貌”
元簫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仇人的面孔,當然得記牢了。
“不太記得,因爲是蒙着臉的。但,此人的身材卻是異常魁梧,身高足有九尺,簫兒要是再遇到此人,應該很好辨認,不求你報得大仇,只求你一定多加小心。”
“好,簫兒知道了。”
不管元簫實際上是怎麼想的,但他此時是一幅乖寶寶的模樣就是了。
至於元簫母親的樣貌,元君憶用了多個形容詞,都是曠世級別的,那些個形容詞多兩串糖葫蘆串起來,還都裝不下。
最後,元簫只好讓他畫了張畫像,這才耳根子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