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異口同聲,這沒什麼好商量的,小事一樁。
然而,當三人在一樓賭大小前站定後,嵇展騁的臉色很難看,三人也是很囧。
沒辦法啊,他們三人沒有靈石。
他們剛入凡塵之地上來,郝仁把自己的靈石都留給家族了,想着說那玩意在凡塵之地稀罕,世外之地則不稀罕,就沒有帶來。
林絕風和元簫,則是把之前從靈脈那兒弄來的小山般靈石,都用了個盡光。
太乙聖宗外門可沒有什麼月例之類的東西,那是人家內門弟子纔會有的。
想要靈石可以,需要拿東西或者是貢獻點去兌換纔行。
嵇展騁的臉色很難看,瞧着這三人舉止不俗,原來是看走眼了。
林絕風本來對賭坊興趣就不高,已有想走之意;郝仁則是從自己的乾坤戒裏拼命地翻找着有無可抵當的物品,看着那堆凡塵之地的“垃圾”,嵇展騁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般了。
正當他準備下逐客令的時候,元簫拿出了幾瓶丹藥,以太乙聖宗在世外之地的地位,丹藥在世外之地也很緊俏纔對。
果然,當元簫拿出丹藥的時候,嵇展騁的臉色一下又變了,由陰轉晴。
你們有丹藥早點拿出來,好好說嘛,磨磨蹭蹭的,差一點就要害我的完美職業素養,破功了。
嵇展騁心裏這麼想着,面上卻是絲毫未變,殷勤地替他們把丹藥給換成了靈石。
一顆四階上品丹藥,只換了一千顆下品靈石。
元簫足足拿了四瓶丹藥,才換了三萬六千顆靈石,有了基本的賭資。
人家十方賭坊在這通河城火着呢,非豪門大家根本進不來。
這一樓的入場金是每人一萬下品靈石;
第二樓則是高達整整一百萬下品靈石纔可能進入。
可想而知,那家境還算可以的郝立榮,是怎麼把自己的家本給玩沒了的。
好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元簫同學是來贏的,賭資啥的,只能算作是投資了。
“大哥,要大還是要小”
郝仁也押了五百兩,他很保守起見,迎來賭坊裏不少鄙視的目光。
林絕風則是站在旁邊,他就只是買了張“入場券”,沒有想要加入的意思。
元簫則是押上了“全部”的家當,給其餘二人分完後的一萬六千顆靈石,全押大。
結果呢,當然沒有出所料,在元簫魂力的控制下,那些個點子全在不可能再跑去小。
任由那些個荷官怎麼掰扯桌子下方的磁石,也沒用,人掰不動。
郝仁怎麼在一旁高高興興地數錢,暫且不提。
在元簫又贏了數次之後,一名長着一雙鷹目的男子上場了,換荷官了。
“這位小哥看來是位行家啊,我來陪你玩玩。”
程鬱青是嵇展騁奪得掌櫃的最大人選之一,所以,當元簫又贏了一次又一次的時候,嵇展騁並沒有怎麼失落,因爲給元簫換人後的荷官就是程鬱青。
程鬱青內心沉入了谷底,他知道遇到“行家”了。
他是看出來這來路不明的少年是個少見的魂修,才自己上場的,沒想到,以自己玄魂境九重的實力,還是輸了。
當然,同境界的元力或是魂力,元簫沒有怕過誰。
他有放話,不過,在心底,沒好意思說出來。
知道對方的實力,程鬱青並沒有敢招呼打手冒冒然動手,果然的給他們湊夠了銀兩送上了二樓。
坊主龔冶靖左右各摟着一名美女,雖然,面前十數人都還在三樓的大殿裏面,但他兩隻手完全沒有空閒,不過,他依然關注到了這邊的情況。
“去,把那小子送上三樓。”
身邊的打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小子是來砸場子的,這坊主爲何對他那麼青睞,不經過二樓,直接請進三樓
要是龔冶靖知道這兩個打手所想,還不得把他們打得個狗血淋頭。
我青睞你個毛線啊青睞
那小子是個魂修,搞點什麼手腳太容易了,我那是爲了自己節約點損失
三樓的佈局跟下面二樓的紛紛吵吵完全不同,是典雅的、高貴的那一種。
不止有香茶時刻圍繞在鼻尖,這裏的人物也是在通河城首屈一指的人物。
元簫三人一進門就聽到一道憤怒到髮指的聲音。
“龔冶靖,你這石頭裏都是坑人的玩意吧我怎麼花了一億顆下品靈石,就開了些玉器之類的垃圾”
那名男子長得很是魁梧,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模樣。
“好啦,刑幫主,人家老龔不是說了嗎下面兩層樓纔是坑人的,這一層樓就是專供我們這些老夥計來玩的。”
哇老龔
我能說這個姓氏,很牛b嗎
但是,元簫少沒少懷疑那滑中雄與還正在左擁右抱的龔冶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什麼老夥計我就是個來給他送錢的,當不上”
刑筠正氣喘如牛,怒氣難消。
“哎喲,言重了,言重了。”
龔冶靖眼底裏閃過不悅之色,但臉上依然是樂呵呵地打着哈哈。
“都是一點樂子,刑幫主哪裏會在乎我們這點小錢啊要是刑幫主還是氣不過,改明兒,我到你們絕代幫勞煩你們,讓你們幫忙運送點貨物,你看這可以了吧。”
“說得倒是好聽,可是,你每次都這麼說,一次都沒有來過,每當我看清你真面目的時候,你都說到了一批新貨,這一次,一定能開出靈髓。結果,次次都是一樣,你就是個老騙子。”
刑筠正這話說得重,龔冶靖可就不樂意了。
他鬆開了抱着兩美女的手,起身道:
“刑幫主,我這靈石全都擺在這裏的,想要開出好石,全憑本事高低。”
“你是說我沒有本事”
“事實就是這樣。”
龔冶靖絲毫不讓地進行回懟。
“好,你幫我把我輸的靈石退回來,我用那些靈石去買賭運石,我要讓你看看,我能開出多少好東西。”
刑筠正早就想說出這話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而已。
聽到刑筠正的這句話,本來一直還在勸說刑筠正的滑中雄,都是眼神一亮。
勸和的話到了嘴邊,縮回去了。
他是個散修,賭石輸的銀子並不多,再加上個性圓滑,所以,剛纔勸和的話才說得出口。
但是,如果有機會把那些銀兩收回來的話,那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老龔,這一次我覺得刑幫主說的話是個好主意。爲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和你高義薄雲的義氣,你看要不要”
試運氣可以,用你自己的靈石去買,想要讓我退錢,門都沒有。
“呵呵,你們這兩個老賴皮這是要合起夥兒來欺負我呀好,今日,我龔冶靖倒要看看,你們誰能從我這裏佔得便宜。”
龔冶靖此言一出,賭坊內擁出了數十名打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好,你要試試就逝世”。
刑筠正看見那個氣勢洶洶的陣仗,一點都不擔心。高層次的戰鬥力往往纔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一名御元境和一羣玄元境對抗二名御元境,他們的勝算很大。
龔冶靖自己也很有底氣。賭坊這麼多年沒少有前來鬧事的,這羣打手雖然都只是玄元境,但合擊之術甚爲強大,不比一名御元境差。
這何況是在十方賭坊之內,憑藉自己的那些個機關,勝算就更大了。
在這劍拔弩張、千鈞一髮之際,通河城城主陸威明慢幽幽地開口了。
之前,他可是一直像是在看戲劇表演來着。
“哎呀,都是同城的兄弟,低頭不見擡頭見,鬧什麼生分,太破壞和氣了,不好,不好。”
然而,他這話卻是被劍拔弩張的三張,都視爲了空氣。
這城主一向都是個和事佬的形象,又不作爲,打個嘴仗半天也動不了手的那種,沒人理他。
果然,陸城主說出來的話成了空氣,他也沒有在意,他的意思傳達到也就行了,他在勸和。
眼看,三人之戰的刀尖都要碰觸到的時候,一名看起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出聲了。
“我還在這兒呢,怎麼,你們這三個老東西是把我們當成不存在了”
此中年說話很不客氣,但龔冶靖三人可是絲毫不敢懈怠。
他們不是外面的那些個小二,這宗門裏的服飾,他們是認得的。
外門弟子也就罷了,不算正式的宗門之人。他們是這麼認爲的。
但是,這發怒的中年腰上佩着一把醒目的長劍,長劍的把柄上有一青、紅、黃、白、黑五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的寬劍印記,那是天煞劍宗的標幟。
天煞劍宗外門弟子,那寬劍印記爲做舊的黑灰色,這已經是醒目的彩色,說明已經是內門弟子了。
“年輕人,話好好說。你有什麼事情,找他就行了,與我們無關。”
滑中雄的實力與那青年感覺上是相差無幾,所以,他只需要對他客氣,並不需要看他臉色。
被滑中雄所指的龔冶靖,心中暗生怒火。
尼瑪,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義氣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