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這麼希望對面的賭徒能夠贏過他,可是,少年人,你真的行嘛。
萬一,你不行,那不是更打臉。更證明我是刻意降低賭石的成功率了。
“不過,我是因爲你們大家纔跟他進行賭石的,所以,我希望龔坊主自己能把這個費用結清。”
“如果我大哥開出了什麼好東西,好東西也是他自己的。”
郝仁適時地補充道。
元簫很是滿意地舉起大拇指,給他點了一個贊。
這個決定大家都不虧,虧的只有龔冶靖,想反對的也只有他,但他現在瞅了瞅他那邊的人馬,光桿司令一枚,所以,他沒有反對的資格。
但是,尹相千依然不滿意。
要這事是嚴墨山提出來的,倒也罷了,區區一個外門弟子,我幹嘛要聽你的。
當尹相千提出他的反對意見後,元簫也不急,也不瞪眼,淡笑着保證,他是“相信”龔坊主的人品,如果輸了,他願意陪着龔坊主一起賠錢。
龔冶靖能夠把那些錢拿出來的,這麼多年的賭坊生意下來,他的身高可是相當的豐厚,但是,賠完他就得傾家蕩產了。更何況,消息泄露出去,都知道他賭場搞假,誰還來他的賭場賭錢
所以,有個替死的,他倒是又很樂意了。
尹相千也樂呵了,想到多出九倍的靈石,他的心情也很美妙,看向太乙聖宗的這個大傻子,越看越滿意。
萬年發則是不停地嘟囔着,衝動了,這小子衝動了。
賭石,從一石頭外觀賭裏面的石心。
當開石師劃開之後,裏面爲不同等級的石髓就賺到了,最賺的是石制的武器裝備,更甚的是天材地寶;但差上一些的是玉器之類的物品,還有一種可能,這也是賭石較多會出現的現象,那就是裏面是實心的,什麼也沒有。
“大哥,我看這個不錯。”
郝仁上前拿起一塊有如饅頭大小,卻輕如棉花的石頭,對其遞給元簫道。
元簫搖了搖頭,那是石棉石,那種石頭輕而碎,並不像真的棉花那樣可以有彈性,要是裏面真有什麼玩意,它也包不住,早碎了。
“元簫,這個呢”
林絕風也拿起了一塊其外色澤潤亮,石紋清晰漂亮的石塊。
嚴墨山雙瞳一抖,沒想到族叔讓自己照顧的就是這傢伙。
少年人挺愛逞能,強出頭,他哪有賭坊這些個老油條精啊。
沒看到對面天煞劍宗那叫朗浩彬的魂修也沒有討得什麼好麼少傾,失敗後,這個傢伙可得受罪了,一頓奚落可是好的,萬一要是拿不出那麼多靈石,那可就麻煩了。
自己的靈石已經被萬年發耗得差不多,所剩無幾了,看來一會兒,只有來硬的了。
想到這兒,他摸了摸自己的乾坤戒,讓就在一旁的萬年發二人,都跟着緊張了不少。
林絕風拿出來的那一塊漂亮的大石頭,裏面也只是玉器,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但凡是石髓之類的東西,靈氣都被裏面的東西吸收了,是不可能有那麼漂亮的。
龔冶靖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面前這少年,是個行家啊
可是,行家又怎麼樣他的這些賭石成功率也太低了,人家行規是一比九,他這一比一百也差不了多少了。
元簫拿起了一塊顏色慘淡得有如沙粒,像是垃圾桶裏的垃圾似的,水杯大小,把裏面一剖開,居然是一塊五彩斑斕的石髓,這塊石髓叫丹霞寶綢。
用之做成的衣服,冬暖夏涼,觸之生溫,穿在身上還可以美容養顏,對以抵抗五行元素的攻擊,在女修士當中,很受青睞,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瞧着元簫淡定的把丹霞寶綢裝進了一個小瓷瓶,衆人心裏即羨慕又有些嫉妒。
怎麼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呢
石髓有軟質、有硬質,而丹霞寶綢卻是流質的。裝在小瓷瓶裏,更方便保存。
元簫又選了塊漆黑如炭的,有如臉盆那麼大的大石頭,開出來一看,裏面是芙蓉鬼枝。
芙蓉鬼枝看上去比較陰森,當一種芙蓉花是全黑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美感了。這是比較邪祟的東西,但加在邪祟的元器裏面,可是足以使元器的威力增加整整一倍不止。
這玩意對於元簫來說沒有什麼用,但對於滑中雄來說,卻是得用得很。
反正,他只是一個散修,不要什麼臉面,管他邪祟不邪祟,只要威力大,關鍵時刻能夠保命就行。
元簫把這玩意賣給滑中雄,賣了千萬下品靈石,雖然,這個價格稍微低了一點,但元簫很滿意,反正,他這也是空手套白狼。
嚴墨山卻是大鬆了一口氣,他希望元簫能夠稍微多開一點兒,以至於後面不至於賠太多。
當元簫開出了一個又一個,接連接十個的時候,尹相千忍不住了。
“我來。”
尹相千看着元簫再三得手之後,有些心癢癢,反正,開開此時又不要錢。
龔冶靖能怎麼辦,當然是無奈地默認了。
當尹相千開出一個又一個的廢石之後,他終於放棄了,直呼元簫就是龔冶靖的託。
“尹相千,我元師弟跟龔坊主從未見過面,剛纔他們二人見面,你又一直在場。輸不起就輸不起,扮什麼渾啊,直接手底下見真章得了。”
表明了態度的是萬年發,向元簫這種他認爲屢賭屢贏的,足以成爲他的偶像,贏得他的尊敬。
被萬年發這麼一激,尹相千三人可是生氣得很,怒氣都快掀掉屋頂了。
朗浩彬率先拿出了一塊飛盤,那是一塊罕見的魂器。外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銘文,裏面也是精心巧造,機關重重。
人家都拿出武器了,那還有啥說的。
開幹呀
嚴墨山也是一言不合拿出了自己的元器,那是一成人半身高的毛筆,但那筆尖卻是黑得嚇人,彷彿裏面什麼東西都有可能鑽出來。
萬年發拼命給席洲英使臉色,這嚴師兄與元師弟二人一定有貓膩,按照萬年發對嚴墨山的瞭解,他應該想早點結束目前的事,去尋找“天羅蠱火”纔對。
拖點時間也就罷了,開幹那是絕對不可能,必須得在尋找到“天羅蠱火”前,保持足夠的體力和元力纔對。
然而,萬年發對席洲英“拋媚眼”,不,使眼色,席洲英根本就置之不理,當他是眼睛裏面長了tiaozi。
尹相千瞥了那兩個拖油瓶一眼,對,他現在把彭友期和朗浩彬二人,都當成了拖油瓶,沒一個頂用的。
大家都拔出武器了,不想打,也得打了。
尹相千反覆計算着自己這邊與太乙聖宗那邊的勢力,看自己有幾成勝算。
自已三人對抗尹相千三人,元簫三人加上龔冶靖,對抗滑中雄四人,勝算在七三分。
他認爲他們七,元簫他們三。
但是,前提是,滑中雄他們得同意跟他們三人合作。
就在尹相千準備拉下臉來,跟滑中雄他們暫時求和的時候,元簫這個時候拿起了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石頭有一小方凳大小,呈不規則的多邊形形狀,就像沙灘上沒人要的爛石頭,像刑筠正他們是絕對不會開這種石頭的。
龔冶靖放了很多這種類似的石頭在裏面,說實話,這裏面的石頭他自己也沒有開過,他不可能知道每一塊石頭裏面到底是什麼。
去靈脈礦開採,又去找賭石商購買,最後,他自己又讓人悄悄地收購了不少路邊沒人要的破石頭,那裏到底有啥,他也不知道。
但值得肯定的是,元簫是個行家,且是個非常了不得的行家。
那當然了,別說太乙丹經上什麼都會介紹一點,就是聖元之光也能對這賭石裏面的能量直接進行感應。
不止是可以感應到能量波動的大小,其屬性也是能感應到一二的。
這也是朗浩彬用魂力悄悄地將那些石頭的擺放位置打亂後,一直用魂力觀察元簫,且想捉到他做手腳的把柄,卻一無所獲的原因。
朗浩彬的舉動,在這些個御元境的強者面前,當然是無所遁形的,不過是礙於他天煞劍宗內門弟子的身份,沒人揭穿他罷了。
其實,元簫到這裏,已經算是贏了。每把必開,不是靈石髓就是天才地寶。
但是,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了,尹相千他們三人的舉動是想耍賴了。
外面的動靜,元簫無動於衷。他在靜心地剖石。
先用剖石刀細心地颳去了外面像雞蛋殼厚薄的一層,再又一層,他剖得十分小心又緩慢。
剖石就是這樣的。
要非常小心纔可以,因爲是靈物成靈後,長期在石頭裏保存。如果是裏面的靈物破壞了一丁點,那麼,整個的就廢了,變成一堆石屑粉。
他剖了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層之後,裏面露出了一點點瑩光。
剛纔還在嚴陣以待的雙方人馬,隨着元簫的動作都屏住了呼吸,元簫前所未有的緊張和關注度影響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