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你是什麼身份,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雖然看着並無歹意,但我需要看見你的誠意。事關重大,由不得我不謹慎。”
元簫神色一冷,之前裝出來的淡然轟然消失。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喻師兄很是狀況外來着。”
“那時,我不敢相信你。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值得考察考察。”喻百泉略微一頓,再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整個宗門只有我知道他的下落,你可要考慮清楚。”
“你要怎麼考察”
“我需要你去幫我辦一件事,當然,不會很難,你可以辦到。”
“什麼事”
元簫一隻手晃起了茶盅,垂下的眼簾遮住了他的情緒。
他並不是很相信面前這傢伙,但,正如喻百泉所言,他並不知道雲丹煙的仇人是誰,也不敢冒冒然的去打聽。
眼前這傢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雖然,那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元簫還是想要試一試。
“我要你毀了你目前手裏的雷火寶竹。”
喻百泉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得元簫的心裏掀起了千層大浪。
這姓喻的,好大的口氣。
還尼瑪不是很難,不是很難你來求助我,你自己怎麼不去試試
那可是真傳弟子專門放在靈植堂供養的雷火寶竹,毀了我就玩完。
“我考慮考慮。”
元簫沒有直接答應。
據元君憶透露的消息,他不清楚那人是敵是友,所以,喻百泉如此把他推入火坑的行爲,也並未在他的意料之外。
畢竟這件事需要冒很大的風險,喻百泉並不敢逼迫元簫直接答應,只是再予以重利,說元簫達成後就告訴那人的下落。然後,轉身離開了。
喻百泉走後的不久,阮輕遠再次來到這裏。
他瞅了瞅那依然沒有死成的雷火寶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他們刻意把這雷火寶竹折騰得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才把它送了過來,沒有想到,這元簫雖然沒能起死回生,還能把它吊着這麼久
何爲嶽催得厲害,這都一個月過去了,見不着成效怎麼行。這元簫一直完不成任務,他們也不能把他怎麼辦呀。
事實上,元簫是真的有想過把這雷火寶竹起死回生的,只是因爲他近日忙其他的事,才把這事給耽擱了。
一計不成,阮輕遠準備實施下一計。
“元師弟,你這雷火寶竹一直沒有起色也不是個事呀。要不,你暫時把這雷火寶竹移到靈植堂去。靈植堂有着宗門長老陣法的加持,天地靈氣更爲濃郁,加上你的飛星靈土,這雷火寶竹定能扭轉乾坤。”
“可以。”元簫施施然地回道。
阮輕遠心中竊喜,還未來得及說幾句場面話,就被元簫給趕出去了,他懶得聽他那些廢話。
次日一大早,元簫就被阮輕遠帶去了靈植堂。
靈植堂已經隸屬宗門內門,沒有內門弟子的帶引,元簫是進不去的。
內門裏氤氳瀰漫,上方修士御劍橫行,遠處的各峯頭直插雲霄,宛若一方真正的仙門。
見到進入一外門弟子,紛紛側過頭來打量,不過,一看是靈植堂的帶領後,便撤銷了打量的心思。
丹道的靈植堂和武道的煉器堂,都是沒有人願意去的場所。不止累,收入也不高,身份還低。
靈植堂外只有兩名普通的,隸屬靈植堂的內門弟子看守,那裏面的陣法和禁制,纔是重重之重。
元簫被阮輕遠帶到一塊靈田之地,靈田旁還有個茅草屋,一看就是剛搭建好的,還很新。
就算是靈植堂,也是要內門弟子才能住進來的。元簫屬於“破格”錄用,當然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之所以沒有修建內門弟子一樣的瓊樓玉宇,人家是準備來羞辱他的,找他麻煩的,可不是來捧他的。
“元師弟,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裏委屈一下。因爲你是外門弟子,所以,也就只有這個條件了。”
阮輕遠貌似在安慰他,實際上,卻是滿盡嘲諷之意。
“敢問阮師兄,你在進入宗門之時就已經是內門弟子了”
元簫貌似真誠地詢問,讓阮輕遠垮了臉色,只能無可奈何的一句冷哼了事。
讓那些本來對元簫圍觀着同,指指點點的內門弟子們,發出一道起鬨的笑聲。
聲音不低,阮輕遠聽得見,可他現在偏偏不能對元簫發火。自從幻幽谷一行後,他也知道別看元簫是個外門弟子,但其實力卻不好對付,所以,他只能再次灰溜溜地夾着尾巴逃走了。
“元師弟,你也是聰明之人,怎麼會上阮輕遠那個軟d的當你來了這靈植堂不是入了他的口袋,進入他的地盤了麼”
瞅着席洲英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元簫嘻嘻笑着,顧左右而言其他,也不正面迴應。
“席師姐可是知曉丹霞峯的鐘承歡”
那喻百泉沒有明說,但其讓元簫毀了雷火寶竹這一點,元簫就懷疑他這事與什麼考察無關,純粹是他自己與那鍾承歡有什麼過節。
元簫話裏的不客氣讓席洲英很是明顯地感覺到了。
“鍾承歡乃是真傳弟子,宗門裏的除了你們新進的弟子,哪有不認識的。她這人雖然上不得檯面,但實力不錯,爲人也夠狠。而且,讓你培育雷火寶竹這件事,應該跟她無關,她一入門就在蔡江波長老的門下,眼高於頂,應該不會與你爲難的。”
席洲英還要再多說些什麼,元簫眉頭一挑,好奇地問道:
“如何上不得檯面”
席洲英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見他好似真的不明白的樣子,這才道:
“她這人爲人比較隨性,甚至是有些輕佻。”
席洲英左右悄咪咪地打望了一眼,才又在元簫耳邊小聲道:
“聽說,她曾試圖半夜潛入鳳雪塵的房間,被鳳雪塵嫌棄地扔出來了。扔出來的時候,無一遮體之物。”
元簫瞪大了雙眼,我的個乖乖,這古代還有如此“兇悍”的女子比起之前的米嫣靈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這還沒完,結果,次日就傳出了她與戚無情結成道侶的消息,平日裏,他們也經常成雙成對的,消息應該屬實。”
“那戚無情不是個風流的傢伙嗎”
這事,元簫之前就聽萬年發他們提起過。
席洲英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多問嗎,誰還說戚無情只有她一個道侶來着
“說回正題,那何爲嶽也算得上是戚無情的人馬,因爲他們雖然一個真傳弟子,一個只是內門弟子,但都隸屬蒼炎峯。目前,你應該還沒在戚無情面前掛上號。”
元簫嘴脣一癟,這師姐也忒打擊人了。
“但是,你如果進入了內門,真的跟何爲嶽他們爲敵的時候,他也許會出手。你現在根基不穩,行事謹慎點好。”
席洲英的這番話算是掏心掏肺了。之前,他們與元簫不認識,但認識之後,元簫的事情他們也有一定的瞭解,元簫與何氏家族的矛盾,他們也明白了。
甚至,當杜寶峯和阮輕遠出現在幻幽谷,他們都是明白了幾分。雖然,元簫是通過何知佳也知道這件事,但宗門裏的關係網,他們比元簫更瞭解。就算元簫沒有提,他們也知道當日那地獄血月陣是衝誰去的了。
“多謝師姐關心。”
元簫是誠懇致謝,但席洲英觀其淡然的態度,認爲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故而,她準備去與嚴墨山好好商量一番。
雖然,至今她依然未能拿下嚴墨山,但經過上次幻幽谷一事後,她與對方的距離,卻是近了不少。
執法堂,何爲嶽在那些個刑具上一件件地撫摸過去。有什麼斷脊、刺心、剝皮等等,只有別人想不到,沒有這裏面沒有的。
他很享受在這裏用這些個刑具讓那些宗門裏的囚犯俯首稱罪的過程,他能感受到自己手裏掌握的龐大的權力和成就感。
“可以動手了。”
何爲嶽斜了他那兩個“得力”手下一眼,滿滿的都是嘆息。
他覺得他這兩個手太過廢物,屢戰屢敗。
雖然,他知道自己要對付的傢伙非比尋常,可是,終究還沒有成長起來。這也是他急於短時間之內對付掉元簫的原因。
瞅着何爲嶽那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阮輕遠倒還好,杜寶峯則是癟癟嘴,十分不以爲然。
要不是對方投靠了戚無情,杜寶峯才瞧不上三流家族出生的何爲嶽。他姐姐可是卷月峯的內門弟子杜雨晴,也是實力和長相均在的女神級人物,要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他纔不來這蒼炎峯呢。
之前,杜寶峯還猜測這何爲嶽也許真有些本事,直到最近,他聽說這廝把自己族妹外門的何知佳,送給戚無情當禮物的消息,這他就很是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