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開始震動,一步二步的擂臺逐漸開始向下塌陷眼前這一幕,元簫似曾相識。
當日,他們在幻幽谷也有這一幕,曹楚南是實力不夠,所以纔沒有那麼大的轟動。如果,對方的實力夠,那麼
元簫的心裏只是一個念頭萌芽了,迅速閃過,但曹楚南還以爲元簫是嚇傻了,不由得又把長鈀往地上揮了揮。
元簫回過神來,瞧見曹楚南那揮汗如雨的刨地動作,不由得又是啞然失笑。
離鳳雪塵最近的祁南篙,明顯察覺到鳳雪塵身上的氣場變化,不由得遍體生寒。
他雖然算得上內門最難搞的長老,不過,比起面前這座冰山,他也是心有慼慼然的。
他與同爲驚世峯內門長老的牧熹清對望一眼,希望對方能給他出出主意,他不想呆在這裏。
雖然,此時已過盛夏轉至深秋,可是,這哪是什麼深秋,這明明是冰天雪地好嗎。
牧熹清能有什麼好主意,他的位置就跟祁南篙一樣,一個在鳳雪塵的右下首,一個在鳳雪塵的左下首,他自身都難保呀。
毛清華擠了擠牛眼般的大眼睛,又皺了皺眉頭。
“你倆在搞些什麼我怎麼看不清”
你不是經常看不清嗎,又不是現在纔看不清,你非得這麼問嗎
祁南篙二人無語地看向了毛清華那裝飾般的牛眼,又再看了看他的腦子,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這一下,毛清華明白了。
他只是眼睛不好使,並不是腦子不好。他要是腦子跟宋道書一樣的話,早就死翹翹了。
要知道,內門長老的位置可就很多人盯着呢,稍一行差踏錯,就是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鳳雪塵的怒意對於身旁的長老有什麼影響,他自己並不清楚,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號擂臺所吸引。直到元簫狠了臉色,直接一招修羅指毀了曹楚南的腦門,他這才平復了怒氣。
曹楚南的離世對於大比並沒有什麼影響,就跟拍死一隻蚊子沒有什麼區別。
外門弟子的命本就不值錢,何況是這種正規的大賽上。這並不是飛仙台。
內門弟子們的保護,也就僅此於平時,要是在這種大比上喪命,那也是合乎宗規的。
只有真傳弟子們,宗門裏纔會像金子般似的捧着。那裏面大部分的人,將會是宗門以後的頂樑柱。
元簫殺了曹楚南,並沒有迎來短暫的休息時光。
一名一襲白衣,長得像是要去奔喪的青年人來到了他的擂臺上。
此人的出現,一衆外門弟子狀況外。
這是誰呀
我們怎麼沒有見過。
但是,一衆長老卻是認得的。這人之前是蒼炎峯的內門弟子,因犯了錯,被戚無情以執法堂的名義貶到了外門。
但爲何此人在大賽前一天被貶,又分毫未損,而且找上了元簫的擂臺,這就耐人尋味了。
元簫得罪過戚無情的事,在外門鮮少耳聞,但這些個長老可是一等一的人精,這種本就算不得祕聞的事,他們當然知曉了。
鬱聖君雙手環抱於胸,不屑一顧地望向對面昂首而立的元簫,他認爲對方能夠死在他這個內門精英的手下,算得上是一生之幸了。
他一直都想有一番作爲,父母給他取名爲聖君,可見對他的期望之高。可是,他的實力和地位並沒有在他的期望在內,他總覺得是自己的資源出了問題,起點不夠高。
所以,他準備搭上戚無情的東風,期待能夠一展雄風。
“拿出你的兵器。”鬱聖君傲然地喝道。
元簫憋憋嘴,雙手掌心悄然上下一拉,手中一顆“噼裏啪啦”的雷球向對方猛然行進。
“驚雷爆。”
還在擺譜的鬱聖君,聽到元簫道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元簫根本沒有從乾坤戒裏拿兵器的舉動,也沒有想到元簫出手的速度,居然是這樣之快,快要他擺譜的動作還未落下,攻擊就已然到了身前了。
“金虎掌。”
鬱聖君的這一招的確是叫金虎掌,乃是他們家傳祕訣。但是,他是一名煉丹師,所以,將這金虎掌稍微改良了一下。
原本只是一隻金色的老虎掌影,加上了他五階青色丹火,宛如一隻浴火重生的老虎。
華而不實。
元簫看到這隻火海中的金色老虎,只有這麼一個評價。對方能力有限,卻強行將這火金兩行強行融入,“裝扮”得太好看,卻失去了老虎本該擁有的威儀,實在是捨本逐末的一件事。
元簫口中輕喝一聲,“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炸聲響起,鬱聖君身形一展,一雙鐵翼翅在他身後展開,以一種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閃躲開來。
元簫雙手交替,接連出招,驚雷爆如同連接的串珠一樣在空中發出一個又一個的聲響,“轟隆隆~轟隆隆~”的,不絕於耳。
鬱聖君的鐵翼翅陡然放大了數倍,不止支撐他在空中立得穩穩當當,還把元簫的這些個攻擊全都攔下,並且反彈了回去。
看着那綠得有如火車皮般的鐵翼翅,元簫嘖了嘖舌。
這玩意兒,居然還有這效用
元簫拿出了一根長長的青色軟韌繩子,這正是之前捆過米嫣靈等人的青陽筋。
他將青陽筋打了個結,將其朝鬱聖君一拋,鬱聖君使勁掙扎,被青陽筋捆住的他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我怎麼這麼像放風箏
元簫瞅着鬱聖君那兩隻比他本人大出許多的翅膀,真是越瞅越像。
又來了,又來了。
鳳雪塵難受地瞅着那還在盯着鬱聖君猛瞧的元簫,心情不好了。
你打架歸打架,瞅着人家瞧,是幾個道理
哪知道,元簫越放越起勁,時不時的還往下拉兩拉,讓鬱聖君藉藉風。
他上一世放風箏可沒放起來過,這一世遇到個這麼個稀有的風箏,還不得放個過癮。
鳳雪塵乾咳了兩聲,道:
“孔長老,那鬱聖君已無還手之力,這場比賽高下已經判見了吧。”
孔海正剛欲答話,便聽到戚無情陰陽怪氣地道:
“內門選拔賽一向是以對方認輸,或是打下擂臺,或是死才能證明比斗的結束。你鳳雪塵要改變規則,也得經過宗主他老人家做決定纔行啊。怎麼,你是迫不及待要越俎代庖了”
戚無情這話不可謂不毒,然而,鳳雪塵雖然話少又生性冷漠,卻不是個忍讓的主。
“我是不能制定大賽的規則,可這麼無止境地消耗時間又有什麼意義。既然你戚無情閒得慌,那我們就來聊一聊,這鬱聖君是犯了什麼罪,爲何重至貶到外門又爲何貶到外門後,身體沒受什麼責罰,我看他反而是得了什麼獎賞,一幅大補的樣子啊。這些,我們都一起到宗主面前去說道說道。”
戚無情做賊心虛,只好讓執法堂的其他人背鍋了事。
鳳雪塵淡然一笑,正準備宣佈元簫大比的結果。
哪知道,擂臺上的戰況瞬息萬變。
鬱聖君拿出了一把華麗的長劍。劍長三尺有餘,寬一寸半,劍首呈圓環狀,劍柄處空心,兩側呈龍紋盤旋,劍身則是鑲滿了各種的珠寶。
這把長劍對於元簫的感覺來說,就跟鬱聖君一樣,華而不實。
鬱聖君的傲世劍向元簫刺過來的時候,元簫躲都沒有躲。
食中二指掐住對方刺過來的劍身,再又一錯,“咔嚓”一下,那華麗的傲世劍跟隨着它那些五花八門的寶石,瞬間化爲碎片。
鬱聖君的境界爲御元境六重,而元簫最近提升到了御元境三重,這已經不單單只是元力之間的比拼了。更重要的是,元簫是用的手指,而鬱聖君是用的長劍。
不管是身體的強度,還是對元技的掌控度,鬱聖君都跟元簫不是一個檔次。
戚無情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有想到這個外門的小子實力強得超出他的想象。
鬱聖君的實力在內門雖然算不得上等,但也能算得上是中等,沒有想到,居然輸給了一個外門的小子。
是的,戚無情專程去查過了。
原本,他是想查出這小子的父母親人,以此來做爲後手,但是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從凡塵之地來的。
從凡塵之地來的話,第一,去對方那兒教訓人家的時候,自己也會降低實力;第二,沒有根基,誰知道他到底是從哪個旮旯來的。
戚無情有心想拷問元簫那兩個小夥伴,但是,以對方家人爲威脅,這種事即使在修真界也能犯忌諱,是大部人不能容忍的事情。元簫那兩個小夥伴又是宗門弟子,戚無情沒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因此,只好作罷。
戚無情是不知道洪漠策兩兄弟死在了元簫的手下,不然,他就不會這麼驚訝了。
關鍵是,杜雨晴和杜寶峯二姐弟,自己都不敢肯定那件事,怎麼去給他彙報。
雖然,洪漠策兩兄弟是杜雨晴派出去的,可是,他倆是卷月峯的弟子,而且,杜雨晴根本不相信一個外門弟子有如此實力,是以,她就把此事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