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峯爭仙 >第三百三十九章 搶答?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裘明蒼怒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這煉器堂空了的位置讓裘飛飛坐下來,結果,這傢伙內門晉升賽結束後,做了一個月就嚷嚷着要走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現在這個位置嗎

    在煉器堂可以拿到比普通弟子高出接近十倍的月例和資源,這是裘明蒼強制要求裘飛飛繼續呆在這裏的理由。

    而裘飛飛想要離開這裏,那理由也能明顯。太辛苦了他本是個斯文的性子,斯文的長相,天天在這裏弄得個一身臭汗,手上又酸又痛,還起繭子了,他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瞅着自己的老父親,裘飛飛又哭又喊,當起了叛逆小孩。

    “別鬧了,真傳大人在這裏,豈容你放肆”裘明蒼小心翼翼地望了元簫一眼,又急又怕地喝道。

    裘飛飛頓時噤聲了,垂下腦袋,往離元簫遠一些的距離畏縮地移動了腳步。

    “真傳大人勿怪,這孩子不懂事,待會兒我定要好好教訓他。”

    裘明蒼把自己髒污的手,在自己本就不太乾淨的內門弟子服飾上擦了擦,賠着小心說道。

    “元真傳。”

    一名皮膚黝黑,身着暗金色暗花墨色大氅,兩鬢扎着數條小辮,其餘頭髮全部散披在身後的中年男子從煉器堂外快步地行了進來。

    “堂主。”

    煉器堂的衆人齊齊行禮。

    這裏大部人都是煉器堂他們自己的人,其餘弟子想要購買法寶等裝備,會直接去萬寶堂,煉器堂的裝備煉製好後,纔會送往那裏。

    原來這就是煉器堂的堂主段灝燁。

    “元真傳大駕光臨煉器堂,所爲何事啊”

    “我就是來隨便轉轉。”元簫隨意地打着哈哈道。

    段灝燁:“”

    其餘煉器堂弟子:“”

    誰信呀段灝燁急匆匆從自己道侶的溫柔鄉爬出來,可不就是爲了你這小子來我煉器堂嘛,好不容易趕到了,你說沒事,誰會信。

    那些個身份貴重的弟子,誰會閒着無聊來這煙熏火燎的地方。這麼多年來,但凡有,也一定是來找茬的

    “段堂主,認識元某”

    元簫岔開話題道。他稱呼自己爲元某,並沒有稱呼爲在下。估計這傢伙稱呼自己爲在下,對方會更懷疑他另有所圖了。

    煉器堂整體身份不高,煉器堂這個堂主也就資歷深厚,論資源,說不定還沒有真傳弟子高。就憑寢殿,他現在是和煉器堂合住一座大殿就能證明。

    像萬寶堂之類的堂主跟煉器堂堂主,身份、地位上也是一樣的,只有鬥丹堂的堂主靳廣超身份稍微高上那麼一點,那是因爲太乙聖宗煉丹師太過衆多的緣故。但都跟真傳弟子們是不能比的。真傳在宗門裏,已經是屬於上層階級了。

    執法堂那兩個傢伙是另外。

    “自然是認得的。”段灝燁神情微微一怔,也打着哈哈。

    其實,他是認得其他所有的真傳,唯獨不認識元簫。既然是一個新面孔,那新晉升的真傳是誰,這不是顯而易見嘛。

    元簫在心裏把段灝燁給“怕死”了。既然對方坦然地承認認識他,那日暗中出盾助他的就不會是他,一明一暗行爲截然不同,自然不是同一人。

    “那段堂主知道元某的話,自然知道元某人不是歹人,我就是隨意逛逛,段堂主請便。”

    哪知道,段灝燁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表面是做自己的事情,事實上依然是悄然的保持着不遠的距離跟着他。

    元簫在煉器堂慢悠悠地轉了兩圈,沒有發現與那盾牌相似的任何元器和蛛絲馬跡,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

    元簫把段灝燁叫到了一邊,給他看了

    一名身高七尺,中等身材,長相普通的煉器堂弟子給他端了盞熱茶過來。

    清茶入口,溫度適中,元簫煩躁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這茶不錯,謝謝你。”

    元簫特意往對方眼上打量了幾眼,發現他手上的掌心和虎口處,並無煉器師慣有的厚繭。

    “真傳大人過獎了,我我”

    那弟子神色慌張,有些受寵若驚。

    “你什麼你好啦,退下去吧。”

    段灝燁將其喝退後,又轉向元簫笑呵呵地道:

    “我這煉器堂並無什麼好茶招待,元真傳喝得舒適就好。”

    他頓了頓,又道:

    “那弟子姓陶名柏林,是丹霞峯長老孔海正原有的記名弟子。”

    “哦孔長老”元簫對此人有深刻的印象。“那爲何該弟子又”

    “哎,說來話長。”

    段灝燁將元簫迎進了裏屋的一間雅室。這裏雖然依然擺有各式小型的裝備,不過卻是乾淨、整潔了許多,

    還有些小型的綠植點綴在房間裏。

    “那陶柏林原也是丹霞峯算得上是鮮有天賦的內門弟子。他在一入峯的時候,就受到孔海正的照顧,孔海正向來心善,照顧了許多的弟子,但唯一一個處處想着他,有點什麼好玩意都拿給孔海正的,只有陶柏林一個。久而久之,這陶柏林就被孔海正收爲了記名弟子。”

    “是在入峯,也就是在內門的時候,孔海正照顧了許多的弟子,不是在入宗的時候”

    元簫想起了自己在入宗的時候,被孔海正特意關照的情形,疑惑地詢問道。

    “孔海正怎麼也是內門長老,新入峯的弟子大都在外門,孔海正怎麼會關照到外門去呢,元真傳說笑了。”

    元簫壓下了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在此事上較真,覺得此事並不是很重要,只當是湊巧罷了。

    “這陶柏林既然天賦不錯,那孔長老爲何只收他爲記名弟子呢”

    段灝燁呵呵一笑,擺了擺頭又道:

    “這小子雖然天賦不錯,卻是個愚忠的。他非說他在進入宗門之前已經拜過了一個師尊,再拜孔海正於心難安。可是孔海正都已經開口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只做了個記名弟子。有師徒之名,卻無師徒之實。”

    “那後來呢”元簫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後來,這個陶柏林沒有走到正途,好好的武道不煉,非要來煉器。煉器有什麼好的,天天打鐵,累不累啊有一次,他在孔海正的長老殿裏煉器,把個長老殿都燒了快三分之一。孔海正仁厚,不與他計較,還允他來了煉器堂,結果,這小子卻是對煉器一竅不通,來了十多年也沒有學會任何的煉器術。”

    段灝燁長長地嘆了一聲,頗爲惋惜地又道:

    “原來,這小子在宗外的那位師尊,就是位煉器師,問他什麼名號,他也不知道,估計就是個江湖騙子之類的貨色,誤了這小子一生啊他要是專心研究武道,又拜在孔海正名下,怎麼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元簫往外示意了一眼。

    “我看他膽子好像很小的樣子。”

    “是的。聽說那場大火火勢兇猛,他在最後關頭才逃生出來,出來的時候,傷了右小腿,雖然骨節上沒有事,血肉卻是模糊一片,就變成現在這個膽小如鼠的性格了。”

    “世事難料。”

    元簫見段灝燁說完後,久久沉吟不語,感嘆道。

    “對啊,世事難料。讓元真傳見笑了,剛看到了裘明蒼父子倆,又看到這小子,難免有些感慨。”

    “陶師弟性情敦厚,雖然有時候過於執着,還算是性情中人。”

    陶柏林的年紀已近中年,比元簫大上一圈都不止。但是,他爲真傳弟子,對方爲內門弟子,是以,稱呼對方師弟並沒有錯。

    元簫的話語裏,把對方從該弟子變爲了陶師弟,想必也是對此人有些認可了。

    “那元真傳對於裘明蒼父子倆有何看法呢”

    段灝燁衝着元簫十分希冀地問道。

    元簫還能有什麼看法,這是他們煉器堂自己的事情,說小一點,這是裘明蒼父子倆自己的事情。

    他們倆父子的事情就像是住在農村裏,每日沒有壓力的下下田、乾乾活,有農活時幹兩下,沒農活時蓋着草帽懶洋洋地曬太陽,日子過得簡單、輕鬆,卻很清貧;跟住在豪華別墅裏,開着超跑,每天頂着巨大的壓力在高大上的寫字樓裏上班,一不小心就會面臨發不起工資、高額鉅債、破產之類的事情。哪種更舒適,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這個定論因人而議,因每個人的性情和嚮往,才做出不同的選擇。

    再說得簡單點就是,你到底是要選擇在自行車上笑,還是在寶馬車裏哭。

    別想着說我要選擇在寶馬車上笑。有那種條件的人,一般都不會做這種選擇題了。

    段灝燁見元簫沉默不語,只以爲他跟自己一樣束手無策,不由得再次自顧自地感嘆道:

    “這煉器一道,頗有玄機,收入也豐,只是甚爲辛苦。這有人拼了命不顧一切地想要進來,也有人不依不饒地想要出去。那裘明蒼是我煉器堂的老人了,平日裏兢兢業業,頗爲得力,想要把自己符合資格的兒子弄進煉器堂來,我當然是允許的。”

    “沒想到這裘飛飛自己不願意”

    賓果,元簫現在都會“搶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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