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簫笑着跟玄羽宗的供奉符睦德打着招呼。
符睦德回過頭來,樂呵呵的對着元簫一笑。
“元真傳,此次多謝了。不過,你們太乙聖宗高義,我們玄羽宗卻是愧自不如啊,此次這番變故之後,我們要回宗休整休整。”
要回宗,卻還在這裏呆着,一定有什麼陰謀,說不定是在等什麼人才對。
不過,他要留着也就留着吧,元簫自有自己的打算。面對孔海正的催促,元簫隨意地應了一聲,就對着符睦德“懵懂天真”地繼續說道:
“符長老,您是不是會煉符呀”
符睦德心裏一個咯噔,面上也是微微一僵,問道:
“是啊,元真傳,你是需要煉符嗎不過,老夫宗內還有急事,恐怕要提前回去了。”
馬溫暉和俞欽聖有些詫異,他們宗內好像沒有要事纔對呀。但是,符睦德平日裏還算是德高望重,是以,他們雖然心裏這麼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非也,呵呵。”元簫乾笑了兩聲。“非在下希望符長老幫忙煉符,而是我們宗的孔長老認爲您不會煉符呀。”
符睦德大驚,不自覺的手都開始握緊了
“爲何”
符睦德此次問話,聲音十分低沉,不如他平日裏看上去一幅與人爲善的態度。
“孔長老說,您的食指關節處沒有長期煉符形成的厚繭。呵呵,當時我就笑了。即使在太乙聖宗,我也聽聞符長老的符術了得,說您不會煉符誰信呀,可孔長老非要跟我爭。哎~”
元簫假裝嘆了口氣,說完之後,自顧自向前離開了。
符睦德到底會不會煉符以前的符睦德自然是會的,但現在的符睦德卻是不會。
既然,母蠱的攜帶者尹相千會變幻之術,那麼,給他種下母蠱的人極有可能也是會的。
慧柳樓的失蹤,說明祕境之外極大的可能也是有黑龍神教的教徒所在的。而與元簫一路同行前來祕境的孔海正肯定不是,知道他與楊恆心關係的楊雍儒也不是,那麼,拋開支援前線剩下的一人,就只有符睦德。
當然,關於符睦德食指關節處,的確沒有長期握住符筆的厚繭。這是元簫自己暗中觀察發現的。於是,元簫也就更加肯定了。
符睦德想要隱藏自己黑龍神教的身份,勢必會對孔海正下手,而孔海正也正打算對元簫下手,這一招引虎驅狼,元簫覺得甚妥。
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自己咬去。
這種事情根本無解。就算符睦德找孔海正對質,孔海正否認那不更加證明他發現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才否認的嗎;一承認,就更加坐實元簫所說。不過,符睦德也不會找孔海正對質的,這又不是說的什麼壞話,因爲這就是事實是關乎到生死存亡的事實。
果然,符睦德沒過多久就把孔海正叫了過去,路過問天聖殿諸弟子的元簫正好開溜。
容若水本來準備叫住他,卻發現元簫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急着離開的感覺,而且爲何不跟太乙聖宗的一起想到這兒,她也就沒有行動。
符睦德和孔海正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戰,元簫不知道,單獨回太乙聖宗的他卻是遇到了正在回閣的天雷閣一行人。
本來,天雷閣與太乙聖宗的方向是不同路的,但元簫爲了躲避已至聖元境多年的孔海正,不得不繞一下路。
“元大恩人”韋鈞炎率先跟元簫打着招呼。
“元大恩人好”昌劭發和任廣昱也不甘示弱,還恭敬地行了一禮,大有比拼一下的意思。
元簫瞅着他們一個個“獻媚”的目光,我這是進盤絲洞了
楊雍儒倒覺得沒有什麼,他認爲弟子們很有素養,懂得結草銜環的表現。
“元小友,這是去哪兒”
回太乙聖宗應該不是這條路吧,還分頭一個人行動。
元簫尷尬了,打了個哈哈。
“我回宗呀。”
此時楊雍儒再遲鈍,也是知道元簫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元小友,此地與我天雷閣甚是相臨,不如,就前去我天雷閣一坐呀”
天雷池
元簫聽到此話,眼睛都跟着亮了。
“好啊,多謝楊供奉邀請了。”
一路上,元簫沒少跟楊雍儒打聽天雷池的事,直讓楊雍儒眼角抽了又抽。
這元小友,還真是~奸良難辯呀
這天雷池是天雷閣的鎮閣之寶,這元簫一個非閣內弟子居然也敢打主意,真不知道是該說這小子膽大,還是大膽了。
天雷閣閣主雷振塏身着鑲寬邊交領的紫藍色閣主服坐在自己閣主殿的一把靠椅上,看上去一幅中年年紀的他此時眉毛和頭髮上卻似染了幾縷白霜,那是最近兩日才長出來的幾根白髮。
“閣主,我回來了。”
天雷閣沒有四大宗那麼森嚴的宗規,是以,平日裏性情還算沉穩但有些小興奮的楊雍儒,大老遠就開始嚷嚷。
“哦,你回來啦。”
這聲音,怎麼那麼無所謂呢要知道,閣內的弟子們此次卻是經過九死一生纔回來的呀
雷振塏當然不知道此次祕境有那麼兇險,他還以爲就跟往日裏的那些個祕境一樣,即使是他們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玩意,有什麼可興奮的再說,他最近愁着呢,愁呀
爲了防止雷振塏趕人,楊雍儒交代韋鈞炎三人把元簫帶至客殿,上好茶,上好點心,自己則先去拜見了雷振塏。
楊雍儒擔心雷振塏趕人可不是因爲雷振塏心情不好的原因,而是因這元簫之前讓楊恆心帶他進入世外之地,要不是君莫醉心性不壞,此舉完全是把楊恆心往火坑上推。對於一個坑了自己閣內老實人的傢伙,雷振塏能有什麼好臉色嘛。
“閣主,您這是怎麼了”
瞅見雷振塏那明晃晃的新增白髮,楊雍儒有些擔憂。
“哎,還能怎麼了,還不是天雷池的事。”
“天雷池”
雷振塏把焦慮細細道來。原來,天雷池之所以歷經數千年長久不衰,是因爲其天雷池可以接引天上的天雷爲其增加能量的緣故。
可是,能量增加得太多,那也是不行的。有一句話叫做虛不受補,體質太差的人吸收太多的補品是不行的。同理,這些天雷閣的修士們想要吸收雷元素爲自己所用,所能承受的能量有一個差異,而且都有一個限度。
於是,在天雷閣的天雷池成立後,閣內的第一代大能們在這天雷池受盡“煎熬”的時候,都期盼天雷池的能量能夠降低一些,是以,他們設置了“避雷針”。
可是,近日,這“避雷針”卻是意外地壞了。他們遠遠地觀察了許久,發現避雷針內的一個類似於螺絲釘的機關因爲時間太久的原因~鬆了
這下好了,雷振塏的白髮就這麼出來了。別說沒人敢跑“避雷針”上去扭緊“螺絲釘”,就連天雷池也沒人敢去呀。
這的確是愁聽見雷振塏這麼一說,楊雍儒也愁了,不過好在,他還沒有忘記正事。
“閣主,我給您帶了個貴人回來。”
“貴人”雷振塏眼前一亮。“是不是能夠修這天雷池機關的貴人”
楊雍儒尷尬了。“不不是。”
“那是誰呀”
雷振塏言下之意,那是什麼貴人呀我現在煩着呢,別什麼人都往我跟前引啊
雷振塏起初聽說是元簫,真的是一個撲騰起,隨即大怒在楊雍儒緊緊地用雙手抱住他的姿勢困住他的時候,雷振塏這纔在楊雍儒的解釋中冷靜了下來,而後臉上又好似調色盤似的變幻了好久。
“沒想到,太乙聖宗這次硬是從天機老人的手裏搶了個寶貝天機老人搶徒弟可是一絕了,能從他手裏搶過去,這足以載進歷史,留傳千古了”
雷振塏整了整被楊雍儒弄亂的閣主服,感嘆此次行動危險之極的同時,有些幸災樂禍。看來,天機老人搶徒弟,可不是隻從一宗搶而已。
“噓,閣主,小聲點,小聲點。”
楊雍儒朝殿內小心翼翼地望了眼,有些小緊張。
“怕什麼,問天聖殿遠着呢,我就大聲嚷嚷了,那小老頭兒也聽不見。”雷振塏說這話時,還嘚瑟的特意大聲了幾句。
“哎呀,我的閣主哎,您是不知道呀。”
見楊雍儒聲音細小,還神神祕祕的。雷振塏也把耳朵附了過去聽。
“我聽說,那君莫醉和方成理還在想着說從太乙聖宗的飛舟上拐人呢,好多人都瞧見了。要是他們知道元簫在我們天雷閣,說不定,正在來的路上呢。”
雷振塏這麼一聽,也慫了。不慫不行呀,別說天機老人,就是君莫醉和方成理來其中一個,他都打不過。
然而,楊雍儒此次卻是想茬了,君莫醉和方成理二人還在前線與其他宗門的人一起,跟黑龍神教的人火拼。
黑龍神教這次雖然只來了二名護法,奚令粲和詹寓衍,但他們來的人數的確是多,好來殺之不盡,滅之不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