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之前這傢伙修爲超過自己的時候,瞎嘚瑟來着,自己也要讓他碰碰壁。
可是,就在鳳倚光覺得自己裝13裝夠了,想要給鳳爾得解說一二的時候,鳳雪塵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爲,他發現了今日的元簫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好”
想到些什麼的鳳雪塵連忙起身套了件外套,披頭散髮的就往外跑。
“倚光,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瞭解嗎你快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鳳爾得繼續催問着。他沒有管突然跑出去的鳳雪塵,反正這是在宗內,能有什麼危險。
“是是”
鳳倚光本來以爲自己是胸有成竹的,對鳳雪塵的怪異舉動一目瞭然,可是,這一下,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於是,認爲鳳倚光只是虛張聲勢的鳳爾得,沒少奚落鳳倚光,鳳倚光有苦說不出。他明明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不應該出錯纔對呀,怎麼堂主的表情變化得這麼厲害
從喜不自禁到怛然失色,平常人都少有這種轉變,何況是一向清冷,表情少有的鳳雪塵。
然而,疾馳而去的鳳雪塵還是去晚了一步,在天羅殿外守了一夜的元簫,終於等到了進入天羅殿的好機會
他已經詢問過了,每日辰時初,是太上長老們放飯的時間。雖然,他們已經過了必須得要進食階段,可是,宗門裏的靈谷靈蔬實在不錯,他們偶爾也會瞞足一下口腹之慾。
今日值守天羅殿的太上長老正是左傑昀,飯點一到他就出去了。他會在旁邊的偏殿,喫完早餐纔會回來。
元簫從不遠處的角落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準備進入天羅殿。可是,拋開已經離開的左傑昀,還有兩名守門的內門弟子值守在殿門口。今日值勤的,正是姚玉城和季知非。
“元真傳。”
姚玉城熱絡的率先打起了招呼。他對於元簫印象的轉變,已經從競爭者變成了仰慕者。元簫之前回宗平息風波的舉動,在宗內的影響可不小,那可是上上下下俱都矚目的光芒。
“元真傳。”季知非也熱情地招呼了一句。
元簫淡定地點了點頭,假裝鎮定的就往裏走。
姚玉城與季知非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
除了執勤弟子,其他人員是不準進入天羅殿的。還有,真傳弟子們除了執法堂,是沒有其他雜務的。就算是有其他的公事弟子,也輪不到元簫前來呀
“元真傳,您是想進入這天羅殿”姚玉城小心翼翼地試探着詢問道。
“當然”元簫一幅再正常不過的表情。
姚玉城詫異,然後再又小心翼翼地解釋着。
“恕我直言,這天羅殿需要”
姚玉城話還未說完,就瞧見季知非朝他擠眉弄眼地示意着。姚玉城朝他示意的目光望去,就看見元簫甩動着腰間一根玉環形的絛帶,如果沒有看錯,那應該是宗主之物纔對呀
一瞬間,之前滿腦子宗規的姚玉城,腦子也當機了。他腦子裏一瞬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以至於沒有立即反應得過來,得“多虧”了一旁的季知非提醒他。
“元真傳,這是怎麼回事”
季知非有一個長處,不懂的絕不裝懂,是以,他立馬請教。
他們都沒有猜測過是雲玄敬賞賜給元簫的可能性,誰賞賜會賞賜給別人自己用過之物啊更何況此物雲玄敬常不離身,可是寶貝得緊。
荒神神潭外那一次,除了太上長老,其他弟子們知道事情過程的,還真沒有幾人。
“密令。”
元簫嘴脣輕啓,輕吐了兩個字。
密令
姚玉城和季知非一瞬間瞭然,所有的不解一瞬間理清了。是了,只有密令纔會讓宗主下放象徵着自己身份之物,而元簫作爲潛力無限的真傳弟子纔會來到天羅殿。
“元真傳快請進。”
這一回,季知非搶了先。他還拉着姚玉城把元簫已經進入殿內的身影擋了擋,生怕這種宗門的密令被人給發現,而姚玉城也十分配合。
但是,隨後姚玉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糟了,忘記告訴元真傳,左太上長老不在殿中。”
季知非不在意地回道:
“沒事的,依左太上長老的習慣,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大殿裏有一隔斷,有桌椅還有一加了厚墊的羅漢牀,應該是太上長老們平日裏監管和歇息所用。而隔斷再往裏,卻是一間黑漆漆的小黑屋,看着,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是什麼樣的犯人需要這樣重重的禁制是什麼樣的犯人需要太上長老親自來監管
元簫一步步向前探去,他不是起了好奇心,而是想知道里面所關押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母親
怎麼這禁制已經打開過了
雖然,門還是關着的,但這間天羅殿的禁制可以說是遍佈每個角落,不可能這最關鍵的小黑屋門上居然沒有
反常即爲妖元簫暗道一聲不好,正想撤退,就聽到左傑昀已經快步流星進殿的腳步聲。
“元簫,你怎麼在這裏”
左傑昀的語調裏有着古怪。說他是生氣吧,可是,元簫卻聽出了幾似興奮。說他是興奮吧,他偏偏還要佯裝發怒,可真是“難爲”他了。
此時,元簫已經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一時之間也無可奈何,只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知道自己此行危險,可是,他還是認爲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以他讀取資料的時間,半盞茶足夠,太上長老用膳的時間不可能不超過一盞茶時間,起碼要二盞茶以上。
而他既然對門口守門弟子說了是密令,想必他們也不會外傳,而內門弟子想要見到宗主本就不易,跟宗主商量密令或是隨身之物更加不可能。
元簫只是要讀取殿內的資料,並不是要拿走任何物品,只要此事在當時沒有被人給發現,那以後被人給發現的機率幾乎是沒有。是以,元簫覺得此路是可行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行爲早就有人給猜到了。那人就是孔海正。
知道已經跟元簫翻臉的孔海正,時刻擔心對方日益高漲的身份和修爲來對付自己,是以,他沒少跟蹤元簫。
但他知道對方魂力驚人,又有鳳雪塵在他左右,是以,他只有遠遠地跟着,並不敢靠近。
元簫在宗內已經屬於風雲人物,就算他不靠近,元簫去了哪兒,他還是很容易打聽到的。
楓葉林出事的內門弟子,幾人都與元簫親近,是以,孔海正是就留了心。守在楓葉林外的他發現了已經取下蒙巾的陶柏林,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不止是元簫現在所在乾的事情,還有當年他派人去除掉元家,卻遭遇攔路虎的事情。
他一直想着說是誰敢與天煞劍宗少宗主作對,都是把對方身份往高了想,而沒有想到自己身邊這個小角色來。
他的確忘了,在凡塵之地阻止天煞劍宗的高手,並不需要多高的修爲,因爲無論多高的修爲都會在凡塵之地的規則下降爲御元境初期的事實。
怒火在一瞬間卷沒了他,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年施捨拉攏的其中一名弟子,居然敢壞了他的大事虧他還一直以爲該名弟子老實、能用來着。要不是陶柏林後面犯了錯,他都要有重用陶柏林的心思了。
雖然,身在太乙聖宗,心在天煞劍宗的他,在太乙聖宗宗內,誰也不想相信。
孔海正這麼多年的城府和虛僞不是白養的。不止是他一路詢問元簫的行蹤沒人奇怪,更重要的是在他怒火燃織的當口,他還能想出來一個同夥。
當然了,同夥除了戚蒼晟,他也想不到其他更爲合適的人選了。
戚蒼晟起初對於孔海正的求見是不屑一顧的。區區一個內門長老而已,怎麼能夠跟他這個太上長老相提並論。你名望再高,名聲再好又如何,你還只是一名內門長老啊
可是,孔海正是誰他當即手寫了一封書信讓戚家子弟給遞給了戚蒼晟,戚蒼晟十分心動,還覺得他十分有誠意。因爲,那封書信是手寫的,孔海正這份投名狀,他特別滿意。
自己兒子現在的窘狀,不都是元簫給帶來的嘛。他還沒有進宗之前,自己兒子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元簫進宗後不一樣了。
雖然,鳳雪塵也是個勁敵,可鳳雪塵在宗門裏長大,他了解對方的性格是個硬傷。要說少宗主之位,他不是自己兒子的對手,對方也未必真的想爭。但元簫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