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峯爭仙 >第三百九十九章 智取?
    雲冰妍頓時狠狠地揉了揉元簫的腦袋,隨即嚎啕大哭,連“稱心”見到久違主人的興奮勁兒也顧不上了。

    她幻想了無數次母子相見的場景,在那些場景中,她持劍將天煞劍宗和範青波狠狠地斬於劍下,卻唯獨沒有元簫跑到寒冰洞來的場景。

    凡塵之地與世外之地有如天塹,且元簫資源不足,年齡又小,這其中到底有多難就不難以猜測了。

    在雲冰妍一聲聲“簫兒”的呼喚中,元簫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母親無恙,元簫心中也鬆了口氣,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雲冰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元簫許久,才噙着眼淚嗚咽道:

    “簫兒,你比我想象中長得還好。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元簫尷尬了。雖然,母親尚未找到,可自己的小日子還是要過的嘛。不喫好睡好,怎麼可能有棒棒的身體,怎麼可能有高超的修爲,更別提救出母親了。

    不過,看到雲冰妍瘦弱、憂心的滄桑模樣,元簫還是忍不住心虛了,轉移話題道:

    “母親,父親一直渴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團聚,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雲冰妍的臉上顯出了幾分遲疑,她覺得雲玄敬不會那麼輕易讓她出去的,真有這麼容易早出去了,何必等到今天。

    “你父親,他還好嗎”

    “他很好,就是想母親想得緊。”

    雲冰妍沒有想到元簫把這句話這麼自然地道了出來,不由得有些臉頰發燙。

    “母親爲何沒有對父親道本名,讓我一頓好找。”

    聽到元簫問到這兒,雲冰妍就有些想笑。

    “當年,那個呆子直到我們在一起纔想起來問道我的名字。那時,我已經聽聞父親要給我定親的消息,擔心給他找上麻煩的我瞧見一旁的丹爐丹煙繚繞,就隨意取了個假名,雲丹煙。”

    原來如此。不過,居然還有定親

    元簫突然有一種事情麻煩了的感覺。

    “母親,一個月之後,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吧。”元簫試探道。

    “不成。”見元簫蹙眉,雲冰妍急着解釋道:“當年的事情很複雜,我現在暫時還出不去。你也不要怪你外公,他也是爲了保護我。”

    見元簫不信,雲冰妍又才解釋道:

    “最開始我回到宗門之後,並沒有關到寒冰洞,而是在自己的冰妍殿。可是,那個範y賊居然能夠破開宗門大陣無聲無息地偷入我的冰妍殿,想要強行逼迫我就範。我的冰妍殿與宗主殿一道之隔,父親聽見我的救喚這才把我關到了寒冰洞,表面爲關,實爲保護。”

    原來這就是雲冰妍與元君憶在元簫兩歲時,斷了聯繫的原因。

    “範y賊他是天煞劍宗之人”

    元簫慍怒地問着。見雲冰妍面有難色,似不想多說,元簫急切地又道:

    “娘,此事我早晚都得知道的。您要是能提前告訴我,我還能有個防備。”

    雲冰妍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不過,她牽着元簫的手解釋道:

    “事實上,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你外公把許多事都藏在了心裏,他並沒有告訴我。他以爲,他能一個人背下所有的苦果,可是,事實上我從小到大父親是怎麼對我的,我自己心中有一杆秤,就算是他背下了爲權罰女的惡名,也改不了他是我心中最好父親的事實。”

    宗主殿內殿,雲玄敬早就已經感慨系之,熱淚盈眶。雖然,這些個惡名是他自己願意背的,可是,女兒能夠理解他,甚至替他維護,他這心裏,真是開心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範青波那小子居然進入過冰妍殿他是怎麼進去的就算是有孔海正這個內應,他也不應該無聲無息的纔對。就算宗門大陣,孔海正利用職權替他打開了,可冰妍殿不是你親自給妍兒設下的嗎他一個當年才聖元境的小子,如何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面對湯金枝的逼問,雲玄敬閉口不語。

    看到這,湯金枝更加肯定了他有什麼隱瞞,或許是什麼重要的內情。她一直以爲是自己看錯了雲玄敬,現在經過雲冰妍一番解釋,她才明白,也許是雲玄敬抗下了所有。

    想到這十幾年來自己對雲玄敬的橫眉豎眼、惡語相向,湯金枝滿心愧疚之餘,對雲玄敬的夫妻之情死灰復燃,且越燃越烈。也許,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不過是因爲女兒的遭遇,氣不過罷了。

    “玄敬,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見雲玄敬猶豫之後,想要開口否認,可湯金枝經過雲冰妍道出的一部分真相後,沒有給他否認的機會,繼續道:

    “我心如死灰”

    湯金枝十分平靜地平述這句話,可雲玄敬聽在耳裏,卻是有如轟雷般炸響這些年來他爲了掩蓋好這個祕密,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探視過湯金枝,湯金枝也從來沒有來跟他碰過面,他沒有想到,湯金枝居然過着這樣的生活。

    “天賦聰穎的女兒在最好的花樣年紀困在了暗無天日的地方,關押他的居然還是他自己的父親、我的丈夫,揭祕女兒在凡塵之地行蹤的居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你說這種事情,我怎麼受得了我之前認爲冰妍也是受不了的。”

    雲玄敬朝外望了一眼,他有擔心雲寒浩聽見此話,心裏不痛快,但轉念一想,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內殿的隔音效果好到,即使無論怎麼呼喊,外殿都是聽不見的。

    雲玄敬正準備以雲寒浩現在已經改過的緣由向湯金枝道歉,就聽到湯金枝繼續哽咽道:

    “我曾經私下裏去過寒冰洞,想把妍兒給救出來,可是,即使以我神元境五重的力量也未曾破開寒冰洞深處的禁制,所以,我就越發刻苦修煉,只求一日能讓她重見陽光”

    “金枝,你受苦了。”雲玄敬動情道。

    “我不苦,苦的是你。倘若你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一定要講出來,我不想自己以後又要在仇恨裏面過活。其他的仇恨也就罷了,唯獨是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恨你,只好躲了起來。”

    雲玄敬把以袖抹淚的湯金枝抱在懷裏,用手指抹乾了她臉上的餘淚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的確是你不好。”湯金枝臉上現出了年輕裏纔有的嬌蠻,隨後又溫婉道:“你有什麼難處,你一定要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如果,以後的時光裏還要在這種仇恨和猜忌下過活,還不如跟天煞劍宗來一場火拼呢。我也不要宗門裏其他修士幫助,我自己去。”

    “盡說傻話。”雲玄敬嗔了一口,仔細想了想無奈道:“好,既然簫兒的存在已經瞞不住了,那孔海正說已經傳出了消息,這個時間點,天煞劍宗已經知道了簫兒的身份。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早做準備,隨時應對吧。”

    孔海正之前就想把消息傳回天煞劍宗,不過,十絕祕境一行中,元簫把他看得很緊,他沒有機會。想必他在元簫回到凡塵之地的這段時間,找了機會偷溜出宗,把消息傳了過去。

    雲玄敬右手虛空一劃,他與湯金枝二人一起出現在了寒冰洞,他要與元簫一起商量這件事。

    雖然,他之前暗中吐槽過湯金枝把自己孫子吹捧得厲害,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孫子是挺厲害的。哈哈哈,他對元簫那些“陰謀詭計”,不是,對元簫那些錦囊妙計十分的有信心。

    聽完了雲玄敬對當年真相的陳述,元簫沒有像湯金枝與雲冰妍一樣,對天煞劍宗和玄陽神宮滿懷怨恨之餘,對雲玄敬感激得激動不已。當然了,他也不是不與他們感同身受,而是他有更重要的疑團沒有解決,危機當前,使他的理性超過了感性。

    “宗主。”

    “私下裏就叫祖父吧,還叫什麼宗主。”

    元簫沒有扭捏,這本來就是事實,急於問話的他,順口叫道:

    “祖父,孫兒有一道疑問。這玄陽神宮是怎麼跟天煞劍宗走到一起的呢”

    “這”

    雖然事情已經經過了許久,但云玄敬主要是把精力提升在自己的實力和宗門整體的實力上了,還有隱祕勢力的具體位置調查上。是以,這種問題,他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

    “玄陽神宮在隱祕勢力中算是屬於十分正氣的一派,我認爲他們此舉只是僞君子而已。至於,他們爲什麼要相助於天煞劍宗,這我真的沒有想過,也不清楚裏面的道道。”

    “祖父,就算他們是僞君子。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們總得有所圖纔對。以我們宗門的實力與玄陽神宮相比,還需要多少年才能趕上”

    元簫這話把雲玄敬問了個臉紅。以宗門現在的發展情況,如果以年來計算的話,至少也得要有上百年以上,且還得要玄陽神宮原地踏步,太乙聖宗後續發展順利纔行。可玄陽神宮會原地踏步嗎當然不會。

    “既然,我們無法與玄陽神宮的實力相比,當然不能硬拼,我們得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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