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怎麼和娘說。
“到底怎麼？”張夫人還是問。
“就是我聽說少夫人以前不是這樣的，突然就和陸大人一起的。”張蕊開口說了出來，這是她編的，按自己想的。
張夫人不覺得這有何奇怪。
人的心都是會改變的，一時這樣一時那樣，蕊姐兒這樣說能說明什麼？
“娘不覺得奇怪？”張蕊又問了一聲。
“你說的這些很正常，心思改變了就會改變，很多人都是這樣，你是沒經歷太多不清楚，只是你竟聽到這樣的事，誰會憑白無故的說少夫人這些事的？”張夫人對於後面的不明白。
“誰知道呢，反正正好聽到了。”張蕊還是道，事實上沒聽到，但她還是：“我就問了她們一下，就是說少夫人以前也喜歡陸大人嗎，她們好像很爲難，有什麼難言的。”
這後面也不純粹是她的腦補。
也有真的。
那會她問那個叫珠兒的丫鬟，那個丫鬟是這個表情啊。
她想着還有點想高興呢。
“這樣？對方居然說，你。”張夫人還是意外少夫人身邊丫鬟竟會說這些，就算是有人問一般也不會說，逼問也一樣，不該說的。
“我也不清楚少夫人的人爲什麼會說，我問了她們就說了，少夫人管理丫鬟的能力有點，可能不行吧，丫鬟沒規矩？”
張蕊抱着娘笑了一下。
“因而我才覺得少夫人奇怪，越想越是覺得奇怪了。”
“那也不奇怪，好了，少夫人怎麼管理丫鬟不去管，也不要說少夫人不會管。”張夫人對她道跟着要再說。
張蕊搖了一下娘：“不，娘，我聽了就想着，現在想着也覺得少夫人——”
“蕊姐兒。”
張夫人開口。
張蕊不再說，之後母女倆不說話，馬車到了，回了府裏，張蕊和娘一起下馬車，她馬上回身和娘說了一聲就帶着丫鬟回了自己院子，張夫人看了看沒說話。
張蕊先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到了後坐下，她讓人去準備——
現在她馬上就要開始寫信了。
要怎麼開頭？她還想着，手指在案桌上面比劃着。
“姑娘你。”兩個丫鬟看着她。
張蕊看過去：“我要寫東西，去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兩個丫鬟說是，退下去。
張蕊看着她們，繼續坐到案桌後面看着自己的小書房，這是爹和娘給她準備的，她也繼續在腦中想着怎麼寫信。
待到丫鬟們取來筆墨紙硯，磨好了墨，她拿着筆，自己的字前世就練得不錯，現在更好看了。
她照着腦中想的寫了起來。
“陸大人，我有事和你說，我是——”她寫了下來，可是讀着覺得不合適也不對，一點也不吸引人。
她決定重寫。
自己剛纔想好的還是不夠好。
把寫好的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後她又思考着動筆，陸大人我是張蕊，不對，不能說明自己是誰，可不說明的話怎麼行，陸大人會相信嗎？
不說明怎麼寫？
她還是親自去找陸大人和陸大人說？
兩個丫鬟看到，想提醒姑娘一聲，不要咬筆了，筆不乾淨，還有。
張蕊只顧着想怎麼寫沒空管她們。
她提着筆，筆上的墨汁因爲她沒寫又沾太多落到書案上，她忙讓人拿帕子擦了乾淨。
再落筆寫了兩次，越寫越覺得不行，她揉了一團又一團，又想把它們全撕了，撕成碎片，毀屍滅跡。
最後寫了好多頁都不行，就爲了告訴陸大人就這麼難！
沒想到啊。
“姑娘。”紙都快被你寫完了，還是不行嗎？兩個丫鬟眼看着姑娘寫到最後都沒有信紙了。
又過了一會，張蕊也終於發現紙沒有了，纔看向兩個丫鬟：“信紙呢？”
“沒有了。”姑娘你才發現？
“再去取來。”
張蕊又道，她還要寫。
直到寫好爲止。
“聽見沒有，快去快去。”
“是。”
兩個丫鬟小跑去了，張蕊腦中還是再想着，一下子站起來，走了幾步再走回去盯着書案。
其餘幾家回到府裏，也和各自老爺說了說，拿出陸大人府裏送的茶葉，說是陸大人府裏送久，重新讓人泡了喝了。
幾人都不由贊：“京城的東西就是好。”
“嗯，京城的東西沒有哪一樣不好，少夫人再是如何，寧遠侯府不行了可還是京城來的。”
“對啊。”
也有人覺得京城的東西好是好，但不表示京城人好，副總兵府老夫人夫人回了府，也和副總兵說了一下。
兩邊通了一下在陸府裏面聽到的話什麼。
“陸大人可能是故意這樣說的，可能是真的。”
副總兵想着，猜到了一些，既然他能猜到別人也會猜到，但是，哪怕萬一也會有人會行動吧，他不會。
“也可能真的，要是真傷又感染了不好了，不過只要不死還在就不會有影響。”副總兵府老夫人開口。
“但也有人會忍不住吧。”副總兵小聲的又說。
“誰？”副總兵府老夫人問。
副總兵看着娘，說起陸大人讓他的岳父他們去了哪裏。
副總兵府老夫人臉色就不好了。
“這幾個位置。”
“還算好。”
副總兵道，副總兵府老夫人依然看他。
副總兵想着張大人和賀大人的爭執，這就沒有說了，這都他一向不多和娘說的。
許令菀也和陸禹說了張姑娘還有副總兵府兩位姑娘打聽他們的事，說完看着大表哥。
陸禹：“她們找人問？”先是張家姑娘。
再是另兩位姑娘。
許令菀嗯了兩下，還是坐在大表哥身邊。
陸禹：“不去想她們了，可能想知道什麼，只要沒有打聽到就行了。”
“誰知道打沒打聽到什麼，還攔着珠兒問，珠兒說只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而副總兵府兩位姑娘就，今日這樣沒人懷疑大表哥你的傷吧。”許令菀再道。
“誰會去懷疑，我們表現得那麼認真。”陸禹聽了她的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