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人中有兩人坐在馬車裏,剩下的則騎馬簇擁前後。此時車門打開,從裏面走下來一個青衣男子。
“喲這不是王公子嗎怎麼來洛城還沒玩幾,就急着離開”守城的士官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男子,一臉笑嘻嘻的表情問道。
此人正是當日梁言與林子晴進洛城時遇到的那守門士官,而他口中的“王公子”,自然就是喬裝易容後的林子晴了。
“呵呵,家中突發變故,洛城煙花雖好,我卻無心逗留了,只盼能早日趕回家中,處理大事務。”林子晴呵呵一笑道。
“原來如此”士官臉色一肅道“王家之事,本來也是卑職之事,可好巧不巧,王公子選在今日出城卻有些麻煩”
“哦什麼麻煩”林子晴皺眉道。
士官的眼珠四下一掃,湊到她面前低聲道“昨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從城主府中頒下嚴令,今開始所有出城者都需要嚴格盤查。”
“有這種事”林子晴心裏一驚,隱隱猜到此事恐怕與梁言難脫干係。
不過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濫,此時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反而不動聲色的從袖中取出兩錠白銀,悄悄塞到士官的手裏。
“家中之事,實在緊急,可否通融通融”林子晴抱拳微笑道。
士官入手一掂,便極其麻利的收入袖中,接着眉開眼笑道
“王家世代忠義,乃國之棟樑,下官欽佩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着大手一揮,向着身後的士兵道“放行”
“果然千穿萬穿,金銀不穿”林子晴心中暗笑一聲,當即走上馬車,指揮着衆人向城外而去。
“慢着”
忽然一聲洪亮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林子晴轉頭看去,只見三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正騎馬從城中趕來。
這三人面色冷峻,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武者。
“前面過去的是什麼隊伍”其中一人忽然向守城的士官發問。
“回稟大人,是王家的隊伍。”士官恭敬地回答道。眼前這些人他見過,即便是洛城城主見了都要客客氣氣,自己又如何敢怠慢。
“王家”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皺眉道“王老子來了都得查”
接着他擡手一揮,只見一枚令牌飛射而出,正好砸在士官的腦門上。
“哎喲”
那士官摸着腫脹的腦門,卻根本不敢多言,只把令牌接在手裏一看。
“居然是城主令這幫人好大的來頭”士官心裏暗道。
“哼從今開始,這裏由我們的人負責,所有出城者都需要嚴格排查,不得走漏一個可疑之人。”
那人着策馬向前,走到林子晴的隊伍面前,仔細打量起每個人來。
“這位大人,可乃是王策家的嫡子,可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惡徒。”林子晴眼見他走來,只是微微一笑道。
“哼,什麼王家不王家,在我眼裏和雞犬也差不多。”黑衣男子臉色倨傲地道。
黑衣男子見狀似乎頗爲得意,他目光在衆人身上一掃,又轉頭看向馬車道“這馬車裏面坐的,是誰”
“是在下堂兄”林子晴恢復平靜,淡淡答道。
“打開車門一看”黑衣男子道。
“這”林子晴露出一絲爲難之色,“我堂兄得了疾病,實在有些不方便,不知可否通融通融”
“少廢話”
黑衣男子一臉不耐,伸手就將那馬車的門簾拉開。
“咳咳咳咳”
只見裏面一名身着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捂着嘴脣不停咳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黑衣男子眉頭微皺,仔細打量了車廂內的人幾眼,最後還是將門簾放下。
“走吧”
他大手一揮,似乎對這幫人再無興趣,而是策馬回到了兩個同伴那裏。
“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另外一個黑衣人看着漸行漸遠的車隊,低聲問道。
“沒有,都是一些沒有靈力的凡人,相貌也與追殺令上的畫像絲毫不對。而且這些人都是王家家臣,應該沒有問題。”之前檢查林子晴車隊的黑衣人答道。
之前問話的黑衣茹頭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少主被殺,家族十分震動。就在今日凌晨已經發出了追殺令,在全趙國通緝這賊子。從今開始,我們便把守洛城,不能走脫一個可疑之人”
“是”另外兩個黑衣人恭敬應道。
官道之上,一隊人馬正向南而校
隊伍人數不多,卻顯得訓練有素,互相之間也沒有人交頭接耳。
衆人中間,簇擁着一輛馬車,馬車之內則坐着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正是林子晴,而另一人卻是剛纔被她稱爲“堂兄”的白衣男子。
“林將軍,回國之事,茲事體大。怎麼不再好好運作一番,非要趕在今出發”問話的是白衣男子。
“九皇子殿下,我們身處敵國,每待上一日,便多一分變數,還是及早回國,皇上才能寬心。”林子晴微微欠身道。
“就算如此,咱們爲何不沿着洛河南下,而非要走這林間野路要知道這林中多有強盜出沒,林將軍就算武功再高,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啊”九皇子柳千愁皺着眉頭,有些不放心的道。
“洛河蜿蜒曲折,並非直通越國,反而要繞上不少彎路。相比之下,還是走這林間道更快一些。況且”
林子晴着眼睛向車外一瞟,只見那裏正跟着一名身着灰色衣衫的少年侍衛,其臉色木訥,相貌普通,一雙眼睛似閉非閉,似乎已經在馬背上睡着了。
她收回目光,又看向柳千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況且區區盜匪,宵之徒,根本不足爲懼的。”
柳千愁見她一臉自信模樣,這才微微放心,有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最終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