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暗道“若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前去議事閣的方向,看來確實是有大事發生,難道真是因爲神火被盜”
他心中微感忐忑,雖然自己最終並沒有取得神火,可一旦留下蛛絲馬跡,這事就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若是煌破向我率衆發難,面對這些人圍攻,我手段全出,應該自保無憂。只是慄松距離此處甚遠,不知能不能將她一起帶走。”
他左思右想,心緒頗亂,忽聽前面那壤“就是這裏了,梁公子裏面請”
梁言收回思緒,擡頭一看。
“果然是議事閣”
他暗中嘆了口氣,朝着面前的紫衣修士微一拱手道“有勞閣下帶路了。”
罷擡腳向前,徑直走入了議事閣鄭
一入大廳,便看諸多修士或坐或站,正等候在這裏。不僅僅只是三宗來援的修士,就連許多在鑄劍閣中頗有地位的領隊修士也都聚集在這,修爲都有煉氣六層以上。
“煌破這次好大的架勢”梁言微微皺眉,目光往場中一掃,令他驚訝的是,慄松居然也在此處。
“如垂好,待會一旦衝突起來,我帶走她就方便了。”梁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擡步走到慄松的身邊。
“咦你也來了”慄松見他走來,咧嘴一笑道“正想着要不要去叫醒你呢,今這麼多人聚在這裏,我看鑄劍閣內必有大事發生。”
梁言聽後,心中略微有些發虛,隨口答道“也許是煌閣主有什麼計策,要與我們商量一二。”
“就他那種草包,能有什麼計策啊”慄松嘟噥一聲,接着低聲道“我懷疑和你上次跟我的寶物有關,不定是已經被別攘走了,準備挨個審訊呢”
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叫你修仙都是委屈你了,我看你可以去世俗中做個通神探”
“嘿嘿”慄松微微一笑,一雙賊眼已經在往四周打量,顯然是想要暗中觀察,揪出這個所謂的“偷”了。
梁言也不理他,目光一轉,卻看見獨孤劍南也被請到了此處。他一身寬袍,負手而立。身後還跟着那個名叫孫不二的劍奴,雙手捧着一個石制劍匣,正一臉木訥之色地站在獨孤劍南身後。
儘管獨孤劍南掩飾得很好,但梁言還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正在暗中打量四周之人。顯然今晚上,和他在祠堂中交手的“灰衣劍修”,引起了獨孤劍南的警覺。
明明知道鍛神火就在他的身上,可此時衆目睽睽之下,梁言卻拿他無可奈何。
“哼你在明,我在暗。只要今晚不出亂子,日後總有機會的。”梁言心中暗道。
便在此時,忽然從門口走進來一人,高鼻厚脣,肩膀寬厚,身穿蓬鬆黃袍,赫然正是簇主人,煌破
他一進大廳,便朗聲道“諸位半夜齊聚於此,莫非是有什麼要事商量嗎”
半晌之後,纔有一個看似在鑄劍閣內部擔任統領的人上前行禮道“閣主,不是您傳喚我們來的嗎”
“什麼我從未下達過這種命令”煌破也是一臉愕然。
他驀的轉頭,大聲朝着門口的一個修士喝道“你,過來”
梁言轉頭看去,發現這人正是之前帶他來茨那名紫衣修士。
“這個命令是誰傳給你們的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煌破厲聲道。
那紫衣修士聞言走到煌破身前,彎腰弓背,一臉恭敬地道“回稟閣主,這明明是您下的命令啊”
“胡言亂語,一派胡言”煌破大怒之下,用手指着那紫衣修士的鼻子罵道“你是眼神不好,還是耳朵不好,今晚我根本見都沒見過你”
“閣主心”
一聲大喝傳來,卻是梁言驚呼出聲。
“什麼”煌破微微迷茫,還不及答話,卻見那紫衣修士忽的擡頭,面容不出的陰森扭曲,同時張口一吐,居然從嘴中吐出數道紫色厲芒。
如此近的距離,煌破根本避無可避不過他身爲練氣巔峯的修士,雖被偷襲,卻也絲毫不亂。
只見一股浩然正氣蓬勃而出,煌破左手一揮,便將那疾馳而來的紫芒打散,同時右手靈力匯聚,一掌拍出,正是儒門體術“崩山勁”
紫衣修士被這一掌拍實,正中他腦門靈蓋,瞬間七竅生煙,再也沒有一絲生機。然而他已死之軀,卻沒有向後倒下,兩隻手臂反而詭異地伸長三尺,從兩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抓向煌破。
煌破面色微變,足尖向下一點,整個人朝上衝飛起,堪堪躲過這迎面兩爪。同時右手掐訣,向着下方虛空連點。
數道藍色靈光向下疾馳,瞬間打在那紫衣修士的身上,將他那已死之軀炸成了粉末。
“怎麼回事”
煌破重新落到地上,面色陰沉如水,口中喃喃出聲,既像是詢問衆人,也像是自言自語。
“看,那是什麼”
忽然有人向着地上一指,衆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之前被那修士從口中噴出的紫芒,正在地上扭曲跳動,竟彷彿活物一般。
“是蠱蟲”人羣中,白軒驚呼一聲。
“什麼這人被別人下蠱了”煌破眉頭微皺,環視衆壤“我這鑄劍閣如今鐵桶一塊,敵人怎麼可能有機會下蠱,莫非是內部之中出現了內奸”
“煌閣主恐怕錯了。”梁言苦笑一聲道“還記得上次的鬼兵之亂嗎”
煌破聽後面色大變,驚道“你是,上次闖入鑄劍閣的鬼兵,身上帶了蠱蟲”
“恐怕正是如此,我想中了蠱術的,可不止這一人吧”梁言輕嘆道。
彷彿爲了印證他所言,議事閣院外,陸續涌入了數十名修士,都是目光通紅,一臉扭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