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樹根又被幾人拉出了一大截後,一絲淡粉色的光忽地在衆人面前閃過。
“霧隱花”
衆人眼前一花,腦海中都閃過了這個念頭,齊齊伸手向那抹淡粉色抓去。
就在此時,一個圓球衝破了這些手掌的重圍,意外地撞到了那抹淡粉色上去。
下一刻,大家纔看清,這圓球便是王天元的大腦袋。
在剛纔那一衝撞後,他臉上已多了幾條被手指擦出的紅印。
王天元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已痛得發出了連聲慘叫,連口水都噴了出來,慌亂間求饒道:“打人就打人,別抓臉啊”
好巧不巧,他的口水沫剛好就噴到那抹淡粉色上去。
本來有望爭搶的衆人見了這一幕,都失望地嘆息了一聲,帶着幾分憤慨,幾分嫉妒,有幾分落,幾分不服的目光看着王天元。
“抓,抓臉可不好”迎着大家虎視眈眈的目光,王天元莫名變得有些膽顫,捂着臉,語氣弱弱地道。
何壁則在此時伸手扯下那朵霧影花,心說:“果真如師弟所言,正經人都會嫌棄被口中濁氣污染過的靈寶。還好他們都是正經人”
那剛纔踢了王天元一腳,讓他誤打誤撞把口水噴到霧隱花上的男子見到這一幕,更是氣惱至極,狠狠瞪了他一眼。
“師弟,這朵花是你的了”何壁把扯下的那朵花,交到了王天元手中。
“這怎麼是我的了”王天元顧不得被抓花了的臉,驚喜得一下跳了起來。
“你的口水”何壁還沒解釋完,忽覺得後背一股大力推來,整個人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連帶着把王天元也撲到了地上。
“誰要搶我的”王天元顧不上查看四周,只緊緊把花捂在胸口。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四周傳出了“哎喲”“嘭咚”的倒地之聲。
衆人回過神來才發現,剛纔被扯出的那根樹枝,一直不停地向外延展,很快便露出了上面的七八條分支。
這些分支上又有細小分支,全都不停地向這山洞中生長延展。
大家連忙躲避着樹枝,朝有空隙的地方移去。
可沒想到這些樹枝盤根錯節,越長越快,眼看就要充滿整個山洞。
藍衫三男子立時拿出長劍來,劈砍樹枝,想要清出一條路來。
紫衣夫婦也以手爲刀,砍折樹枝。
何壁拉着王天元在這樹枝之間,東躲西避,但很快活動的空間就不多了。
不多時,兩人都被那些樹枝分別纏住了。
何壁奮力掙扎,卻是徒勞,剛想叮囑王天元幾句,一轉頭卻發現這小子不躲不避,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樹枝,甚至還低下頭去嗅纏在他身上的樹枝的氣味。
“難道這樹根還是寶材”何壁心想。
“這樹根是多情樹的樹根因年深日久,跟霧隱花的根,糾纏長到了一塊。
霧隱花一落,這樹根少了壓制,就會瘋狂生長。砍劈得越多,這樹枝就長得越快越多”
正在砍劈樹枝的衆人聽了他這句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頭看向他。
他們眼神中不免帶着些微怨氣:“沒看到我們都在這裏砍嗎你就不能先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再解釋嗎”
“師弟還挺有我門中掃地高僧的風範,樹枝都已經纏到他頭上了,還能如此鎮定”何壁心說,不知該贊他有勇氣,還是該
“這種樹根,砍劈掉一枝,它的數量就會多一倍,”
王天元說到這裏,透過纏在自己身上的樹枝縫隙,大略地數了一下掉在地上的樹枝,嘆了口氣道:“很快這個洞就會被填滿了”
衆人聽後,有人眼中已經開始閃動着怒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掉書袋你自己不已經被都綁成了糉子,還有心情說這些”
“可辦法解決”何壁打斷其他人的斥責的話頭問道。
“好像只能等它停止生長,我正在想還有什麼辦法。”王天元皺眉思索道。
這時,洞中剩下兩三個還在掙扎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逃又逃不走,幾乎都快被錯綜複雜的樹枝纏住了。
衆人努力透過樹枝縫隙,交換了一下還勉強能交換的眼神,都等着聽王天元想出辦法來。
一時間,洞中沉寂下來,只餘樹枝生長的聲音和衆人的呼吸聲。
“咳咳,”很快,王天元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以爲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努力擡起頭來看向他。
結果這兩聲之後他又沒了聲音,察覺到似乎有人看向自己,他才掙扎着解釋道:“這樹枝卡得我喉嚨疼咳咳”
“你個”衆人艱難地嚥下想罵出口的話,畢竟現在除了聽他說說,也暫時想不出別的好辦法。
“二彪啊,師兄可真有一種想揍你的衝動”何壁也很無語。
特別是爲了聽更清楚地聽到他說的解決辦法,那四人小隊中的兩人掙扎着在樹枝縫隙中微微擡起頭,承受着一個鼻孔直接被樹枝壓得閉息的代價。
聽了王天元這句話,他們更是恨不得此時能拿一根樹枝插入他的鼻孔。
“咳咳咳咳”不久,王天元又清了清嗓子。
這每一聲咳嗽,都強化了衆人想要收拾他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又是“咳咳咳咳咳咳”
“還來”大家聽到這裏,差不多要咬牙切齒了。
就在此時,王天元終於開口說話了,“有個方法可以讓這些樹枝縮回去”
他說到這裏時,衆人的頭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擡了一點,想要聽得更清楚。
“這些樹枝,最懼一種奇特的沙,就是西山大漠里長在小陽草旁的粗粒沙,只要在這些樹枝上灑上一些,便能見效,只是我們這裏誰都沒有這種沙”
“我,我,我那個氣啊那你說這麼多廢話,消遣人哪”
此刻,衆人臉上猙獰的表情似乎在急切地表達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