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譚家的老太婆她不是人,我臉上好疼”沈鴿窩在母親懷裏一個勁的說着在譚家受到的委屈。
“我閨女受苦了,好你個劉桂花,說什麼爽朗大方,磨挫我閨女啊,天殺的劉桂花,咒你這輩子不得善終”沈母在屋裏罵罵咧咧。
房門口,譚耀祖追了過來,就被沈父領着五個兒子給圍了個正着“好你個譚耀祖,你還敢來,我閨女在你家裏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沈爹隨手抓起一木棍就敲到了譚耀祖的背上,五個兒子也不是好惹的,六人齊齊上,譚耀祖雖然手上功夫挺好,可對手是岳父和小舅子,只能被動的防禦,就這麼被暴打了一頓。
沈鴿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情形,心裏的鬱氣逐漸消散了大半,哼,以爲這樣我就能跟你回去嗎,不可能。
男人都是賤皮子,只有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譚耀祖帶着一身傷回家,在譚家引起了千層浪暫且不說。
沈鴿在孃家可是十分的滋潤,她用綠豆做成了綠豆糕,用小籃子裝着,然後去鎮上的黑市賺錢,一天的收益都有十多塊錢了,手裏有錢,心裏不慌,自然也有了底氣,是時候該回家了。
沈鴿穿着供銷社最新的裙子,拎着一個手提包,打扮的像是都市麗人,引得村裏人紛紛駐足觀看“哪來的城裏女人?”
“什麼城裏女人,你仔細瞧,不是沈家的沈鴿,譚家的大兒媳婦”
“怎麼打扮的妖里妖氣的?”
“你看看,那腿和胳膊都露着呢,可真白啊”幾個混混聚在一起,眼睛如同探照燈一樣在沈鴿身上掃描,露骨的眼神令周圍的人越發鄙夷。
沈家怎麼養出了這麼個傷風敗俗的玩意兒。
譚家,譚耀祖因爲沈鴿,被家裏人噴了一身的臭狗屎,最近很是低氣壓,他在鎮上戰友的家裏看到了一種小喫,綠豆糕,味道和沈鴿做的一模一樣。
一番查探下,他暗中看着沈鴿拎着籃子去黑市販賣,這是投機倒把行爲,一旦被抓住了,禍害全家。
規勸沈鴿,她肯定不聽,那就只有將她的綠豆糕合法化,譚耀祖想到了楚辭有個朋友是在供銷社賣糕點的,便想走這條路子。
譚家門口的一個角落,楚辭看着大哥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大哥找我有事嗎?”
“嗯,你大嫂有些口不擇言,說話直腸子,容易得罪人,你別生氣,我替她向你道歉”譚耀祖頭一次幹這種事,有些難以啓齒,可爲了沈鴿,他也算豁的出去了。
“嗯~”楚辭挑了挑眉,無所不能的男主,這是要求她辦事?
“大哥有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她自己還彆扭呢。
“你大嫂做了一種糕點,味道不錯,我想着能不能將這種糕點寄放在供銷社售賣……”譚耀祖說完,有些忐忑,畢竟之前沈鴿對楚辭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她拒絕也是正常的。
“這件事,我得問盈盈”每個櫃檯都有規章,她們雖然是售貨員,可也不能違章行事。
“大哥謝謝你”對於楚辭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回覆,譚耀祖難得露出一分笑容,四弟妹雖然對沈鴿冷漠,卻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是他小人之心了。
“你們在幹什麼?一對狗男人,楚辭,你個賤人,趁着我沒在,你敢揹着我和耀祖眉來眼去,看我不抓爛你的狐狸精臉”不遠處,一聲暴怒的女高音,沈鴿手裏的包被扔到了地上,眼前的一幕衝擊着她的視線,譚耀明和楚辭面對面,畫風和諧,和她上輩子最後看到的畫面重合。
心虛,狼狽,憤怒刺激着沈鴿的心房,她害怕上一世的人生經歷重演,這種情緒幾乎快要充盈她整個心神。
面對沈鴿的一記九陰白骨爪,楚辭猛地後退一步,臉色難看“你混說什麼?飯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說”
“楚辭,你個口狐狸精,我就知道你以前就喜歡耀祖,天天竄託我離婚,沒如你的意,我回了幾天孃家,你就安耐不住了,想要勾搭我男人,犯賤,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Kitty啊”
沈鴿被這一下刺激,整個人口不擇言,什麼髒的臭的就往楚辭的頭上潑,譚耀祖抓着她,都被撓了兩個血痕“好啊你,譚耀祖,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是不是揹着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沈鴿,我們清清白白,你不要妄加猜測,胡亂扣帽子,定罪名”譚耀祖被她一張嘴嚇得眉頭青筋暴跳。
你們背叛了我,那我憑着魚死網破也要將你們的名聲搞臭,雞鳴狗盜的賤男女,我死也要拉着你們下地獄。
譚耀祖,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
本就是春節,大傢伙在家裏沒啥事幹,天天聚在一起開玩笑,這不沈鴿喊了一嗓子,幾乎將半個村子的人給喊來了。
“阿辭!”譚耀明從房裏探出一顆腦袋,有些擔憂的看着扶額的楚辭,一腳踹向沈鴿,他從不打女人,沈鴿是第一個。
被踹了一腳的沈鴿,發狂的一口咬在譚耀祖的胳膊上,這才擡眼狠厲的看向踹她的人,譏諷道“譚耀明,你個孬種,自己的媳婦都看不住,楚辭這個賤人一個勁的往耀祖身上貼,你還在一旁望風,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的滋味如何啊”
“啥,我聽見了沈丫頭說啥,大哥和弟妹偷,情,還被抓了個正着”爲首的嗑着瓜子看好戲的可不正是村裏最喜歡說嘴的劉大娘。
“甚?這事真的?譚家老大青天白日的這麼欺負弟妹,譚四能同意?論譚耀祖的人品,這事不能發生吧”村裏上了年紀的長輩們耳不聾眼不花,對譚耀祖的人品還是信任的。
“滾,你們都給我滾”劉桂花扛着一把大掃帚,將看好戲,扒牆頭的圍觀羣衆給打了出去。
周圍人在她身上指指點點,楚辭冷着臉,手指捏的嘎嘣脆響,上前對準了沈鴿的臉就是一巴掌“我讓你污衊我,我讓你潑我髒水,虧我還答應大哥,替你將綠豆糕賣到供銷社,我這是好心餵了狗了”
“大夥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見,青天白日的,誰偷,情會在自己家門口,犯傻嗎?”
“你自己蠢也就算了,還將大夥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這要是在家裏說個話都能被冤枉偷,情,那你在外面見了多少男人,豈不是給大哥戴了無數頂綠帽子”
“還有臉來說我,沈鴿,最起碼,我比你乾淨”
楚辭一隻手擡起沈鴿的下巴“上帝創造你,是他的創意,你這種人能活在世上,還真是一種勇氣,我見過心臟的,可髒成你這樣把臭水溝都污染了的,真是天上地下頭一份,鞋拔子心,豬腰子臉,渾身上下都透着噁心味兒”
“遠看一朵花,近看一堆牛屎渣兒,除了創造大糞和滿嘴噴糞,你還有什麼追求?”
楚辭的一番話響徹在衆人的耳邊,誰都不是傻子,捉賊拿贓,捉姦成雙,這譚老大,和楚辭衣裳都好好的,看着也不像是偷,情的樣子,而且楚辭說啥,沈鴿會做賣綠豆糕,她還幫着賣,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沈鴿的所作所爲在小樹林那會就已經深入人心,這一次那更是不得了,誰家媳婦能這麼狠,直接冤枉丈夫和弟妹偷,情,這紅旗公社也就沈鴿一個了。
最起碼,我比你乾淨,沈鴿臉色猶然變了,慘白慘白的,止不住的發抖,彷彿將自己的臉皮直接被撕在了地上。
“可空穴不來風,這萬一呢”人羣裏不知道誰說了一嗓子,頓時沉默了下來,心底到底存了疑惑。
揹着手走過來的村長,黑着臉打量着衆人“你們閒得慌都去挖溝渠,正缺人手呢”
頓時人羣作鳥獸飛散,呼啦一下都沒影了,在場的只留下了譚家人。
劉桂花捂着胸口,喘着粗氣,大手捏起沈鴿的耳朵就往院裏走,她這次可絕不能姑息這個攪家精了,看看,什麼髒話都往外說,還帶給自己丈夫潑髒水的,要知道軍職人員,一點私德有虧,那是要斷了老大的前程啊,他們老譚家容不下這樣惡毒的女人。
“關門,都進去”譚老爹揹着手進屋,身後扛着鋤頭的譚耀宗自發將門給關嚴實了。
一家人有啥事,關起門來商量。
譚老爹坐在椅子上,敲了一下“到底怎麼回事?老大,你說”
譚耀祖身上的溫度都能凍死人了,比起外人,他這個當事人更心寒,他自問沒對不起沈鴿,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我發現沈鴿私下製作綠豆糕,在鎮上黑市偷摸販賣,我擔心她被抓住,便找到弟妹請她幫忙,將綠豆糕寄放到供銷社的點心櫃檯”
“弟妹答應了,沈鴿突然出現,指責我們,我們”譚耀祖有些難以啓齒,更是羞憤難當,最後咬出兩個字“偷,情——”
楚辭當着衆人面站出來反擊道“事實就是這樣,我現在反悔了,沈鴿賣綠豆糕是她的事,我不會幫她,但是,沈鴿幾次三番害我,卻不能這麼輕易的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