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楚華算計了我,還得我顧念姐妹之情饒過她,不喜歡嫡母張嘴閉嘴就讓我給楚華頂罪,哪怕是氣憤和不甘,都無可奈何,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可這些都不是我,其實大姐姐和費長言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卻也一直都在冷眼旁觀,或許你覺得我冷漠,心思深沉”
“可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既不溫順,也不賢惠,更沒有容人之量,這樣的我,你還想娶嗎?”
楚辭的皮膚本就很白,又不喜脂粉,只薄薄抹了些香膏。
溫柔的陽光落在頭頂,更顯得她的皮膚有一種白宣紙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
顧鈺靜靜的看着她,爲着她如此直白的刨晰自己,爲着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爲了她如此辛苦舉步維艱的活着,更爲了她直言對自己的佔有慾。
這種感覺很奇特,卻意外的不反感。
少女的眼神如同甘冽清泉,一望到底,卻又帶着倔強和不屈,那種獨特,他想,或許當初吸引他的除了那抹笑容,還有這個人。
楚辭吸了吸鼻子,多少年沒哭過了。
顧鈺見她淚眼朦朧,心中莫名的酸澀,看着碧藍的天空,此刻竟有些想要傾訴的念頭。
楚辭吸了吸鼻子,意識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顧鈺抓着,兩人靠的極近,呼吸間都能帶着幾分熱度。
兩顆頭勾在一起,偷偷圍觀的李赫銘“快,快看,顧鈺可以啊,牽手了”
“李少爺,你小聲點”雙瑞看自家少爺的八卦,一顆心激動的撲通撲通的。
“好個顧鈺,兄弟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是這種人,鹹豬手往哪兒放呢?”嘴上吐槽不斷,一雙丹皮小眼笑成一條縫,不容易啊,自家的小豬仔終於學會拱白菜了。
“我出生便帶有寒毒之症,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有巨大的情緒波動,最出格的一次上樹摘果子,掉下來,差點沒活過來,纏綿病榻,命懸一線”
“十歲的時候,墓室便已經修建好了,還被引進去看過,連棺位的擺置也是按我喜歡的方向選的,看着像是隨時便可住進去”
楚辭握着他的手,緊了又緊,她不知道當一個人打從十歲起便得知自己的死期會是個是什麼態度,但此刻的顧鈺太過冷靜,也太過從容“你害怕嗎?”
“生寄也,死歸也,談何害怕”
他本就白,失了強健多了病弱,猶自而立。
“你的魚竿動了”顧鈺的話喚回了楚辭的思緒,順手拿起魚竿使力,楚辭笑道“煜宸,好大的一條鯉魚”
顧鈺側身一看“果真是條大魚,看來未婚妻的垂釣不錯啊”
趁此時機,楚辭本想將靈液放進顧鈺的茶杯中,卻沒料到當靈液出現時,平靜的河面上,如同水炸沸騰,數千條大魚聞着味兒從水面上飛騰而起,激起水花無數。
如此壯觀的一幕被楚辭和顧鈺看了個正着,太刺激了。
“好多魚啊”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圍觀的李赫銘和雙瑞,齊齊揉了揉眼睛,一部分跳起的魚落到了船頭的木板上。
“天啊,這些魚在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