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們之間的情誼，他也不會一直掙扎。”
血影也連忙解釋。
“生氣？”
秦飛揚愣了下，傳音道：“我沒生氣，就是在故意刺激他。”
“故意刺激？”
血影一愣。
“沒錯。”
“前世的怨念，已經在吞噬他的心智。”
“任由這麼發展下去，最後師兄的意識，絕對會怨念吞噬。”
“你們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嗎？”
“師兄的意識和記憶會全部消失，被前世的怨念取代，到時就真的是一個陌生人。”
“最關鍵的是。”
“等怨念主導這具肉體，他就變成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
“所以這時候，我們必須得下猛藥！”
秦飛揚暗道。
聽到這話，羽皇等人心中一凜。
這個情況，他們還真沒想過。
因爲他們一直認爲，即便瘋子融合前世的記憶，最壞的情況也就是人格分裂。
也就是一個身體，存在着兩個意識。
可現在，聽秦飛揚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因爲血魔王臨死前，心中的怨念已經堪比心魔，這股怨念現在跟瘋子融合一體，自然會逐漸地侵蝕瘋子的神智。
被這麼強烈的怨念侵蝕，即便是瘋子的信心，恐怕也很難擋住吧！
一旦最後，瘋子的神智被這股怨念同化，吞噬，那瘋子本身的記憶和意識，自然也就會消失。
這樣一來。
從今以後，佔據這具肉身的人，不是瘋子，也不是血魔王，而是血魔王的怨念。
……
再看瘋子。
聽到秦飛揚的話，他臉上的掙扎更加明顯。
此刻。
他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
秦飛揚是紫金神龍的後人，他是罪人?他該死……
這聲音，透着瘋狂和猙獰?不斷地誘惑着瘋子，仿若蘊含着一股魔力，讓他的心智幾欲崩潰。
可在瘋子的內心深處，則一直堅守着與秦飛揚的那份情誼。
雖然現在，因爲怨念的衝擊?這份情誼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但他一直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失去。
“哎！”
“要是你真的在乎我們之間的情誼?區區怨念又如何能左右你的意識？”
“我真的挺失望的。”
“如果今天換成是我，不管怨念有多強?我也不會有絲毫動搖，因爲你是我秦飛揚認定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誰也不能改變。”
秦飛揚一聲長嘆。
“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
瘋子抱着幾乎快要炸裂的腦袋?竭斯底裏咆哮。
羽皇等人立馬擔憂的衝上去。
但秦飛揚一把攔着他們?看着瘋子繼續道：“還記得?我們在古界相遇時的場景嗎？”
“我，一個剛進入古界的無名小卒?一個時時刻刻被龍族惦記的人?連我自己都擔心自己的處境?可是你?沒有絲毫畏懼?一直關照我，庇護我……”
“從那時候我就認定，你是我一輩子的兄弟。”
“你還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即使面對冰龍和小獸，你也毫無畏懼。”
“你是一個堅強的人。”
“面對義父的死，面對一直無法解開的身世之謎，你從來沒有倒下，從來沒有放棄。”
“你更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
“不管是曾經在古界，還是現在面臨神國，你都沒有退縮過，一直挺身站在最前面，保護着天下蒼生。”
“這麼勇敢，這麼堅強的你，難道無法戰勝一道怨念嗎？”
“我們這一路走來所經歷的挫折和困難，還比不上一道怨念？”
“師兄，我們之間的情誼，是經歷無數生死磨難建立起來的，我們是彼此的肩膀，彼此的依靠！”
“我們的情誼，是經得住血與火的考驗的！”
“師兄，快醒醒吧！”
“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都要陪伴着彼此，一起走下去！”
秦飛揚暴喝。
聲如雷鳴，震盪八方。
瘋子的腦海裏頓時隆隆作響。
那被怨念衝擊，開始淡定的記憶，迅速浮出腦海。
內心世界！
此刻。
瘋子的意識，與一個血影相對而立。
這個血影，如一團血霧，充斥着一股暴戾的氣息，正是血魔王的怨念所化。
“不要聽他的……”
“什麼兄弟，什麼情誼，那不過就是騙你的把戲……”
“他看重的是你的實力……”
“如果你是一個廢物，他根本不會在乎你……”
怨念不停地誘惑。
瘋子甩着腦袋，喝道：“你給老子閉嘴！”
“別冥頑不靈。”
“不信你可以試試，當利益擺在眼前，他會怎麼對你？”
“你看看，他還會不會拿你當兄弟……”
但沒等怨念說完，瘋子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道道殺機，陰沉道：“你根本不瞭解他，就算老子真是一個廢物，他也不會拋下老子。”
“至於什麼利益，更是一個笑話。”
“在天鍾神藏，得到的法則傳承，只要老子開口，他寧願自己不要，也會立馬給老子。”
“試問當今天下，有幾個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別再蠱惑老子了，因爲已經沒用了，區區怨念也想作祟，給老子去毀滅吧！”
隨着瘋子話音落地，一股強大的信念滾滾而出，朝怨念撲去。
“你不能這樣做……”
“我是你前世的記憶……”
怨念咆哮。
“前世又如何？”
“惹毛了老子，老子連自己都殺！”
瘋子猙獰一笑，那股信念的力量，瞬間將血魔王的怨念淹沒。
“不……”
一聲淒厲的慘叫，怨念當下消散了。
……
雖然內心世界波濤洶涌，但外面，此刻瘋子趴在地上，顯得無比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