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帶着血跡的手捏着紅羽,費力的支撐起了身體,而後咬咬牙輸入靈力,用力捏碎。
“啪”
只聽到一聲像是玻璃摔碎的脆響,兩根紅羽在空氣中啪的一下碎裂炸開,紅色細密的羽毛稀碎成細細密密的紅色牛毛,而他們沾染在羽毛上的血跡卻極速流動匯聚成兩滴鮮紅的血珠。
“咦”
緣夭和秦泫犀下意識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兩滴漂浮起來的血珠,周遭細密如牛毛的紅玉碎片像是找到了歸屬一般朝着兩滴血珠衝去、匯聚。
兩滴血珠越來越紅,猶如紅色瑪瑙,透着晶瑩亮芒,而亮芒之中又透出了重色。
泫身前那滴是紅色中透出了金色,而緣夭身前那滴則是紅的更加明顯的豔紅色,絢爛瑰麗,紅的驚人。
仔細看去還能看見那金色是條九爪金龍,而紅色則是一隻浴火鳳凰。
但此時緣夭和秦泫犀早已體力透支,能拉直脊背已經是苦力支撐了,視線都開始模糊不清了,哪兒能看到這兩滴血珠裏的圖形啊。
當裏邊的金龍和鳳凰最後一點模糊成形之際,兩滴血珠猛然迸發出強烈的光彩,而後直接朝着那朝着他們咆哮張嘴的雷霆獸衝去。
“吼”
雷霆獸仰天一聲吼叫,血珠墜入它嶙峋背上馱着的小山中的某個陣法紋路中央,陣法瞬間被點亮。
紫色骨刺縮短,紫色的光芒從它背上衝天而起,直接衝上雲霄。
刺眼紫芒閃爍着,猶如曠古傳來的吟唱,陣紋一道接着一道被激活。
陣紋光圈浮起,圈圈光芒往外擴散,一個極爲古老的陣法被啓動了。
雷霆獸忍不住又吼了一聲,它那雙金瞳孔看着眼前兩個就快要到嘴邊了的小糖豆滿是鬱悶,委屈巴巴的將大腦袋縮了回去,哼哼唧唧的伸出兩隻爪子,將腦袋趴了上去。
這兩個奇怪的小糖豆不是它能喫的了。
就在緣夭詫異這是怎麼回事之際,突然一道猛烈的吸力傳來,就和之前在青鸞祕境之外抓住青羽後就被吸進了祕境的吸力一樣。
不容他們兩人反抗,緣夭頭一仰,和泫手牽着手直接飛起來,而後從上往下一頭扎入那雷霆獸背上的古老陣法中央。
陣法中央像是一個佈滿光點的混沌的漩渦,轉瞬就張開大嘴將他們吸入其中。
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靈光之中。
外邊,紫色陣紋光芒萬丈,最後逐漸消失,領域內恢復了平靜。
雷霆獸那背上那嶙峋的紫色骨刺又重新長了出來,看不出來任何的痕跡。
雷電領域內的雷電依舊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噼啪作響,遮擋住了外邊全部的視線,讓人不可窺視。
“吼。”雷霆獸又是仰頭一聲長嘯,雷電領域也開始漸漸消散,它搖晃着巨大的身子搖搖擺擺的繼續去找喫的了。
沉睡了那麼多年,只吃了幾個小糖豆,顯然不夠它塞牙縫的。
而外部雷霆池內的修士們一見立馬嚇得魂飛魄散,逃的逃,散的散,更有甚者幾乎與雷霆獸一照面就膽寒的捏碎了青羽。
而此時的青鸞祕境外。
各大勢力的人紛紛在林中找了一塊地方駐紮,等待自家在祕境中歷練的子弟出來。
散修湊一堆,各大家族湊一堆,修真學院也劃分了一個駐紮區域。
因着以往的默契,倒是互不干擾,沒鬧出什麼大矛盾來。
自青鸞祕境開啓後就陸陸續續的也有人捏碎青羽逃出來,直到青鸞祕境即將關閉的倒數第三天,林宣渾身是血,幾乎只剩下一口氣的從青鸞祕境中被傳送出來時,駐地內的平靜開始被打破了。
汪家祖父在林宣從青鸞祕境中跌出來之際,本是在駐地內靜坐的他立馬睜開雙眼,臉色一變,揮袖將人帶了過去。
“林宣,林宣,這是林宣嗎”
“天吶,這是怎麼了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那涵語呢,林宣都這樣了,涵語如何了”
“老祖,快,快救他”
汪家的衆多長輩圍過來,臉上帶着焦急的說着,一邊還不忘倒出丹藥給林宣療傷。
等給他喂下丹藥,暫且護住了林宣的那一口氣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駐地附近的修士們也湊着熱鬧,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裏,朝他們這邊看。
當看到那滿身是血的林宣時,紛紛嘖了一聲,真慘
汪家老祖沉着臉,如枯骨般的手伸出,一道靈光打入林宣的身體開始探查,汪家衆人小心的在旁邊等待着,尤其是汪涵語的親孃,一個風韻猶存的貌美女修,雙眼滿是着急的看着自家老祖。
她不光擔心林宣,還憂心自己的女兒啊,林宣這孩子由他們汪家撫養長大,也是她親自爲女兒選中的夫婿。
她對這個女婿還是十分欣賞喜歡的。
不光長相俊秀還勝在聽話,對涵語也是死心塌地。就算是雙靈根比涵語天姿低一些也無甚關係,重要的是他願意與她的女兒結下婚契,分擔她女兒身上半數的傷害。
眼見着老祖臉色越來越沉,汪母心中浮起了不祥的預感,哆嗦着脣瓣問,“如何了老祖是不是涵語出事了”
汪家老祖睜開眼睛,臉色鐵青難看的點了點頭。
“金丹破碎,靈根萎縮,婚契斷裂,林宣身上的重傷五成來自於涵丫頭身上的,五成是他自己受的傷,能剩一口氣逃出來已是他最好的造化了,他若還想恢復修爲只能碎丹重修了。至於涵丫頭,婚契是從她那方斷絕的,她應當是已經隕落了。”
汪家老祖艱難的吐出最後幾個字。
“啊”汪母頓時身子一軟,而後臉色猙獰起來,“是誰,是誰害了我女兒是誰”
她衝到林宣身前,粗魯的拽着他的衣襟,狀若瘋癲,使勁兒搖晃着,喊的撕心裂肺,“到底是誰”
汪家的其他人醒過神來,七手八腳的過來趕忙將人攔住,扶的扶,拉的拉。
“哎,主母使不得使不得啊,林宣現在就剩下這一口氣了,若這口氣沒了他可就死了。”
“是啊是啊,他死了我們可就不知道里邊發生何事了。”快穿之大佬她是個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