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着它怎樣咩嘿嘿的撒嬌都不管用。
羊倒是想軟的不行來硬的強搶啊,但君泫就在旁邊,它兩隻蹄子用力一蹬,張開嘴巴擺了個飛躍暢想式的姿勢就想奔向羊小弟那噴香美味的懷抱,卻纔剛起跳之時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後頸肉。
砰的一下被按在了地上,然後被君泫壓制住整隻白卷捲動彈不得,只能充當緣夭的靠墊。
羊:......不敢動,不敢動。
這兩腳獸實在是太兇了,叫羊瑟瑟發抖。
緣夭很喜歡這個軟綿綿的靠墊,關鍵是這隻羊還挺乾淨的,身上的白毛好像有自動去污功能,毛上纖塵不染,只餘下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清新自然。
她朝君泫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乾的好
君泫面癱臉上滿是乖巧,絲毫不見剛纔掐羊脖子的兇殘。
他那雙血紅的眸子彎出了一抹愉悅的弧度,並小心翼翼的側着臉往緣夭身邊湊過去,歪着臉雙眼放光的暗示。
緣夭一雙烏黑的眸子裏笑意揚起,用油汪汪的嘴巴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君泫眯着眼睛矜持的坐了回去,也挨着緣夭靠在白羊靠墊上,一臉暈乎乎的看星星的模樣。
...
天邊的詭異血紅漸漸被陰雲覆蓋,黑夜一點一點的降臨。
冰涼如水的月光下,靜寂到詭異的松樹林中央,一棵針尖都沾染着血色的美人松樹幹參天,霸佔中央位置,它體型龐大,宛若王者一般愜意的搖曳着枝丫。
在它的不遠處一羣人類三三兩兩的抱團在一起,一雙雙眼睛或是敬畏,或是警惕,或是死寂。
艾濱十人圍團坐在一起,他們是在今天上午才被這棵詭異的松樹抓過來的,相較於其他早就被抓過來圈養的人類,他們還沒有喪失生存的意志,尤其是在看到厲鋒也滿身是血的被抓過來之後他們鬥志更高了。
“呸,活該,這小人,上午的時候肯定是他暗算我們的。”童天荷見那松樹像是睡着了似的,枝葉不再有動靜了,這才大着膽子朝那已經捂着肩膀,靠坐在一棵樹下的厲鋒呸了一聲。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那松樹,見它還是沒動靜,她砰砰直跳的心臟這才平息了下來。
她身邊的艾濱幾人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小童這膽子棵真大。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湊的更近了些。
“既然厲鋒都被抓了,那李二狗那些人呢怎麼沒看到”
“哼,李二狗那小子,最好是被這松樹吸成人幹了,不然等我出去了肯定要活撕了他不可,強叔對他那麼好,他居然還敢搭上厲鋒來害我們。”
“好了,不說那人了,我們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逃出去吧,這棵大松樹實在太強了,我們硬拼肯定是逃不掉的。”
一時間幾個人看着自己身上被扎出來的數不清的血洞陷入了沉默之中。
上午那是他們最好的狀態,卻仍然不敵這大松樹的一根枝丫,尤其是那萬千齊發的松針實在恐怖,他們連反抗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艾濱是一個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一張臉白皙帥氣,是時下最流行的小鮮肉類型,即便被剃了寸頭都無損他的顏值,而且他還聰明講義氣,秦老爹放心的將兄弟和好市民之家交給他也是放心的,兄弟們也都服他。
所以也不怪他被關進了好市民之家後還有女朋友不離不棄,她甚至還在附近村子裏租了一個房子,有時間了就過來看他。
一週大概有三四次能見到面,雖然沒有那麼多探視的機會,但機會都是人創造出來的。
在好市民之家的北邊有一個地方圍牆塌了,但是鐵絲電擊網還是能正常使用的,所以就一直沒有修。
他們兩人每次都在這裏互相對望說話以解想思之愁。
看管的人也知道他兩感情極深,所以也每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叫這兩個小情侶還能甜甜蜜蜜,恩愛如初。
童天荷就是他女朋友,這姑娘果敢堅毅,性格獨立,能獨自一人背井離鄉的追隨男朋友在小村子裏定居可見她的勇氣。
所以在末世降臨之後,她當機立斷的就將家裏能喫的能用的東西收拾好,一路開車疾馳奔向她的男朋友。
這也是她在這裏的原因。
艾濱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帥氣的臉上眉頭緊蹙,臉上帶着沉思。
在幾人期待的眼神下他開口了,“我聞到外邊有烤羊肉的味道,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香味是從牧場那邊飄過來的,這個園林裏還有其他人。”
童天荷轉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向他們求救”
艾濱卻搖了搖頭,他那雙烏黑的眼睛裏閃爍着晦澀的芒光,“那邊是什麼人我們不清楚,他們能不能對抗這棵大松樹我們更不清楚,或許厲鋒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人,但我們不可能跟他合作。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棵大松樹的實力遠超我們的想像,我並不認爲那些人可以對付它。”
“那......”
“我的意思是可以在這棵大松樹和那些人戰鬥的時候我們趁機逃跑。根據我的嗅覺分析,烤的應該是十頭羊,可見人來的並不少,而且根據食量他們的實力必定不差,這棵松樹也不可能放過這麼優質的儲備糧,它遲早要動手,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就在幾人興奮起來了的時候,艾濱也適時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但這有個前提是我們得保證自己活到那個時候,若是這棵大松樹選擇先吸收了我們再去抓那些人的話這個計劃就白費了。”
“那...那怎麼辦”幾個人緊張的都結巴了。
艾濱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帶上了堅定鄭重,“所以我們只能賭了,賭這棵松樹的貪婪,賭它迫不及待的會對那些人出手,在此之前,我們儘可能的逃脫它的關注吧,畢竟這裏人還很多。”
他聲音放的極低,只他們自己人能聽見的程度。
童天荷幾人看了一眼周圍蜷縮抱團在一起的人,眼神閃爍着。
但還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連自己都保不住談什麼愛心,談什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