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人已衝上

    陸遙但覺眼前一花,兩人間七八米的距離瞬間被抹平,齊昊宇的拳頭已經來到了面前

    他下意識地擡起手中的鐵棍去擋,誰料齊昊宇的拳頭一晃,已是改打爲抓,反手便要去擒陸遙的手腕。

    若是讓他抓住,隨手一擰,這隻手便算是廢了

    危急關頭,陸遙如觸電般將手向後一縮,同時擡臂一擋、腳步向斜後方急退,躲開齊昊宇凌厲的拳風。

    砰砰砰

    啪啪啪

    兩人一退一追,眨眼間交手數招,陸遙但覺被齊昊宇壓制得喘不過氣來,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若不是他腳下的步法詭譎多變,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對方的致命的一擊,恐怕早就已經支撐不住

    打不過

    防不住

    根本不是對手

    齊昊宇出手如疾風暴雨,片刻不停,而陸遙就像是一艘行駛在滔天巨浪中的小漁船,一不小心就會被拍得粉身碎骨

    不遠處,網約車的司機瞧着前方激烈交手的兩人,看着撞在牆上的白色轎車,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什麼情況

    黑幫火併,約車跑路

    這這也太現代了吧

    司機抹了抹頭上的汗珠,緩緩把車倒進了一條岔路口,生怕弄出響動,被人發現。

    遇到凡事不要慌,先把手機掏出來,打個報警電話

    “喂您好,我現在在帝都北區的楓林小區附近,”司機壓低聲音道,“這邊有兩個人正在打架,附近還有一輛車撞了牆,地上還躺着兩個人”

    “砰砰砰”

    激烈的打鬥持續了一分多鐘後,陸遙終於被齊昊宇打散了架子,再維持不住方纔的守勢。

    轉瞬之間,他渾身上下已不知捱了多少拳腳,但在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下,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不行

    這樣下去不行

    想到葉琳琳被對方下暗手後的悽慘模樣,陸遙把心一橫,鼓足餘勇,直接一拳朝對方面門打去

    “嘭”

    這主動一擊後果就是,陸遙沒能避開齊昊宇後續的進攻,直接被一拳打在胸口

    “咳咳,咳,咳咳”

    陸遙但覺胸前一陣悶痛,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滯塞了。

    而與此同時,齊昊宇側頭避開陸遙迎面而來的拳頭,卻仍是被打到了耳邊,他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幾乎站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

    腦震盪

    這一拳的力道明明不大,怎麼會被打出腦震盪來

    陸遙這時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態不對,他強忍着胸前的疼痛,搶上兩步,掄起雙臂朝對方猛力劈砸

    砰

    砰

    砰

    齊昊宇勉強擡臂格擋,但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怎麼回事

    這一拳打到哪裏了

    陸遙一邊瘋狂進攻,一邊回憶着方纔的那一幕。

    自己的拳頭打到了對方耳朵前方,耳前,耳門穴

    耳門穴

    他腦中靈光一閃,忽然記起了什麼。

    太虛勁第四重的功法講到,人的經脈與一天中的十二時辰相對應,每個時辰,皆有氣血旺盛的經脈,以及氣血衰敗的經脈。

    打穴截脈,就是要按照氣血的盛衰規律,順時而爲。

    現在是晚上9點多,也就是亥時。

    亥時的對應經脈是手少陽三焦經

    脈門:耳門穴

    也就是說,自己剛纔無意中的一擊,剛巧打到了對方這一刻的脈門,因此才使得他頭暈眼花,短暫脫力

    明白了這一原則,陸遙頓時不再亂打一氣,而是一掌又照着對方的耳門穴拍了過去。

    同時,腦中觀想太極魚圖,太虛勁,爆

    “呃”

    齊昊宇悶哼一聲,瞬間像是被砸斷了支柱的房子,腿一軟,險些癱軟倒地

    陸遙趁勢不饒人,繼續朝他身上的其他要穴拍去。

    膻中神闕氣海百匯四瀆外關

    一掌掌含着暗勁拍下,齊昊宇整個人幾乎快要被打散了

    “嗡嗡嗡嗡”

    這時,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卻是那網約車司機報的警起了效果。

    陸遙擡起頭來,轉頭望向警車駛來的方向,把齊昊宇往旁邊一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五位全副武裝的警察下了車,查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此刻,現場有三個壯碩男子倒地不起,一片狼藉,卻見只有一個少年還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與此同時。

    耿萬通正悠閒地坐在自家的陽臺上,喝着茶,喫着水果,無比愜意。

    他剛剛接到葉家打來的電話,那邊已經有了鬆口的意思,約自己今晚見面詳談。

    而自己卻果斷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胳膊要廢了的又不是我,我急什麼

    除非他真捨得讓自己的閨女終生殘廢,否則,終究還是要求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裏,耿萬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暢快的微笑。

    有葉家這個榜樣在,其他那些小魚小蝦也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乖乖順從。

    到時候,整個帝都的武道界擰成一股繩,我耿萬通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誰敢再小覷於我

    “鈴鈴鈴”

    就在他做着不着邊際的美夢時,突然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卻是齊昊宇的號碼。

    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毛毛躁躁的,成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

    “喂,又怎麼了”耿萬通接起了電話,不耐煩地問道。

    然而,電話那頭的卻不是齊昊宇。

    “你好,是齊昊宇的家屬嗎這裏是帝都公安局北區派出所。”

    耿萬通握着手機,聽着聽筒中響起的聲音,臉色漸漸變了。

    “警局昊宇打人了還受傷了”他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震驚地問道。

    20分鐘後,耿萬通急匆匆趕往了離警局最近的公安醫院。

    在急診室裏,他看到了自己的外甥齊昊宇。

    齊昊宇此時正被人綁住手腳,往身上注射着藥劑。

    他喉嚨裏不斷髮出“嗬嗬”的聲響,臉色已經白得像死人一樣。

    甚至耿萬通走到了近前,齊昊宇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睛像是完全看不到東西。

    “他他這是怎麼了”耿萬通顫聲道。

    醫生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道:“你們武者的事情,我可說不準,只能先按照常規程序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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