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江明月到底想說什麼。
但是何言風清楚，接下來她要說的事情要麼就是不太重要，要麼就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需要慢條斯理地陳述。
何言風更加傾向於後者。
至於梁小龍的事情，想來，她肯定不會在這種場合提及。
況且自己和梁小龍也沒有多大的交集。
想到這裏，何言風沒有急着去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而是端起江明月剛剛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然後，不管是不是喝的懂，直接開口說了句：“好茶。”
何言風自認爲自己的情商還是合格的。
所以這種場面話也是張嘴就來。
餘少華微笑道：“何老師如果覺得不錯的話，等下可以捎點回去。”
何言風哪裏懂什麼茶葉，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見餘少華開口就是要送茶葉，趕忙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
但餘少華卻是不以爲意地說道：“我這還有很多，難得何老師喜歡，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何老師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江明月聽了餘少華的話笑而不語。
剛剛泡茶的茶葉何言風可能還不清楚，但是她多少也是瞭解一些的。
就那麼100克的一小盒，在市面上賣可要小一千呢。
不過理解餘少華心態的江明月也沒有開口點破。
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何言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多不好意思。”
人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還是拒絕，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那就謝謝餘總了。”
餘少華擺了擺手：“何老師，你不必那麼客氣，自從加入我們風華娛樂西湖分公司之後，你給我們創造的業績，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呢。”
雖然沒有用上“您”這個詞，但是言語之中的恭敬卻是顯而易見的。
而之所以沒有用上也是因爲何言風的年紀比他小，而且小得多。
“那都是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花花轎子衆人擡。
既然餘少華如此給自己面子，何言風覺得，禮尚往來，自己也應該表示表示。
至少應該說點什麼。
半推半就，收下了餘少華的茶葉。
幾人又閒聊了片刻。
接下來，江明月總算是切入了正題，呃，還是鋪墊了一下的。
只見她首先開口問道：“何老師，我到現在還記得咱們簽約時候的情形。”
何言風聞言，腦門上冒出一滴無形的汗珠。
這鋪墊也忒幹了一點、硬了一點了吧。
畢竟簽約到現在，也就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別說的好像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似的。
心裏雖然微微有些小小的吐槽，不過何言風並沒有開口打斷江明月的追思。
他很清楚，大人物在說一些事情的時候，總要先來這麼一下，整的就好像是有感而發似的，就不刻意了似的。
實際上，在何言風看來，還是刻意的一匹。
靜靜聽着……
何言風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很不錯。”
這倒不是什麼敷衍的話，而是真心實意的迴應。
在風華娛樂，至少是在這個分公司裏面，無論是尊重，還是地位，對方都給足了。
也沒有強制性安排任何自己不樂意的事情。
實話實說，在這裏，何言風確實是待得挺舒心、挺愜意的。
長長嘆息了一聲，江明月繼續往下說道：“可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預料的……”
何言風掃視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阿依慕和劉玉玲一眼，見兩女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儼然一副讓他做主的架勢，他也就沒有再踟躕，直接開口問道：“不知道江總監所說的無法預料究竟指的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文娛改革的事情？”並沒有直接解答何言風的疑惑，江明月驀地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下，不止是劉玉玲，包括餘少華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顯然，在他們到來之前，這件事情，連餘少華也是不知道的，否則他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餘少華喫驚道：“文娛改革！”
“就是幾年前就一直在提的，我們唐國正在探討進行文娛改革的事情嗎？”劉玉玲也是急忙補充問道。
倒是何言風和阿依慕，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
“你們所說的文娛改革指的是……”何言風問向身邊的劉玉玲。
看到兩人臉上的疑惑表情，知道他們應該不清楚，也不關心這件事情，不曉得始末也是正常的，於是開口解釋道：“其實幾年前，我們唐國就有流言傳出，當然，主要是在業內，說文娛產業要進行較大幅度的改革。”
“文娛改革？”何言風喃喃重複這四個字。
“是的。”劉玉玲繼續開口解釋：“因爲不少行業從業人員、管理人員都覺得，當然，其實也是實際情況，咱們唐國現有的制度已經阻礙了文娛產業的發展。”
“近些年，我們國家不是大力發展文娛產業嗎？這個行業的法律法規越來越健全，行業管理越來越細緻化，就是很明顯的一個變化。”
見何言風還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劉玉玲接着說道：“就說近幾年的產權保護，打擊盜版就是很明顯的一個趨勢，這點，想來你們都已經感受到了，這幾年，盜版已經基本絕跡了。”
何言風聞言點了點頭。
這點，他的感受還是比較深刻的。
就他讀大學那會兒，唐國的盜版還是比較猖獗的。
隨便找個網站，就能下載到最新、最熱的音樂和電影。
可是現在，除了那幾個正規的下載和播放平臺，那些垃圾網站基本消失殆盡了。
“如果說，近些年的鼓勵文娛、保護知識產權、打擊盜版等舉措只是鋪墊的話，那麼這次的文娛改革政策可謂是大刀闊斧、翻天覆地的突破。”
大刀闊斧！
翻天覆地！
江明月對這次變革的描述瞬間引起了何言風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