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榮吉走到門口，坐在裏面，滿臉焦慮的呂文瀚立刻走了出來。
“董總，怎麼說，王總怎麼說？”呂文瀚走到門口位置，和董榮吉匯合，語氣十分急迫。
“先進去再說。”董榮吉指了指咖啡廳裏面的位置，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雖然事情緊迫，但是此時此刻表現得如此急迫，如此耐不住性子，董榮吉還是不免低看了對方几分。
真不明白，當初自己是看上了這傢伙的哪一點，纔會建議公司挖角。
這個挖角，差點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坑。
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呂文瀚立刻反應過來，他掃視了一下四周，“不好意思，事情有點急，所以……”
董榮吉什麼都沒說，不置可否，坐了下來。
“喝點？”坐下後，呂文瀚故作鎮定，問了一句。
“算了，我估計，這會兒，你也沒有喝咖啡的心情。”董榮吉擺了擺手。
呂文瀚聽了這話，不再多言，而是面露期待，看向董榮吉。
“王總怎麼說？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怎麼看？”董榮吉表情冷漠。
實際上，如果不是實在被纏得不行，他都不會下來和呂文瀚談。
直接讓律師過去和他談解約了。
現在，他被全網羣嘲，被全網抵制，原來的粉絲大部分都叛變了，即使還有部分死忠粉，也沒多少意義了。
這種情況下，在公司的眼中，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
而且看他獨自前來，董榮吉大概猜到了。
對方的經紀人應該是已經單方面解約了。
這個經紀人還是他直接從上個公司帶過來的。
所以，實際上，他現在已經相當於衆叛親離，只剩孤家寡人了。
呂文瀚聽了董榮吉的話，焦急的臉上透出一抹蒼白，“公司的意思……放棄我？”
“娛樂圈裏面，這種事情也不算少，之前都是怎麼落幕的？”董榮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還有價值！”董榮吉竭力爭取。
“你有什麼價值？”人設坍塌，人氣一落千丈，沒了流量，董榮吉不知道呂文瀚還有什麼價值，所以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
“我可以先轉入幕後，等過幾年……”呂文瀚繼續垂死掙扎。
不過他的話卻是被董榮吉給無情地打斷了，“好了，多的我也不說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你和我們點石娛樂的合作也到此爲止，稍晚，我們的律師會把解約函送到你的手中，至於《行爲規範協議》，基於合作一場，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說罷，董榮吉便是直接起身，做出了離開的架勢。
同時，他的心裏還不屑地想道：‘就你，還轉幕後，你是會作詞，會作曲，還是會編曲，公司不養廢物。’
是的，被全網封殺，人氣臭大街之後，在點石的眼裏，呂文瀚已經沒有了絲毫價值。
“董總，我……”呂文瀚還想再說什麼。
不過後者卻是搖了搖頭，而後語氣冷硬地頂了回去，“呂文瀚，差不多可以了，給自己留點體面。”
他說這話，警告不要糾纏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我……”呂文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能阻止董榮吉的離開。
看着董榮吉離開的背影，呂文瀚滿臉頹然，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良久，他驀地起身，同時，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
小張灣，蘋果潭上面，兩條快艇晃晃悠悠，飄蕩在水面上。
其中的一條快艇上面，何言風、阿依慕、趙科、孟穎、徐展以及石頭六人正人手一竿，正在垂釣。
何言風看了看浮漂，感覺一時半會的像是不太可能會有魚上鉤，於是閒話嘮了起來。
“徐展……”何言風開口。
徐展手持釣竿，笑了笑，“何老師叫我小徐，或者阿展就可以了。”
“阿展！”
何言風也跟着笑了笑。
他對這個徐展的印象還不錯。
至少到現在爲止，對方都表現得比較謙虛。
他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那個團，就是Y4，是四個人的團嗎？”
“是的，我們那個團就是四個人。”徐展如實回答。
何言風自我打趣，“其實，我曾經也是組合的一員。”
“哦？”何言風的話落下，不只是徐展，就連趙科和孟穎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何言風看到衆人臉上的興趣之色，接着道：“我和阿姐老婆曾經一起參加了一個節目名叫【唱作人】。”
說到這，何言風和阿依慕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在那個節目裏面，我們兩個就是以組合的形式去參加比賽的。”
“我就是因爲那個節目才成了你們的粉絲。”徐展的聲音頗爲興奮，“我特別喜歡你們在【唱作人】上面演唱的歌曲，每一首都喜歡。”
何言風看到了徐展臉上的興奮之色，爽然一笑。
阿依慕的心中也是驀地流淌過一股蜜意。
之前參加【唱作人】節目時的情形，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緩緩浮現。
那個節目，給他們倆都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你會創作歌曲嗎？”何言風驀地想到了什麼事情。
“我會自己參與一些編曲的工作，但是，完整的創作，還不太成熟！”徐展比較謙虛地迴應。
何言風點了點頭，認可徐展的自評，他開口，給出建議，“如果可以的話，明年第二季的唱作人，儘量去參加。”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那個舞臺，非常鍛鍊人。”
“【唱作人】嗎？那個舞臺太專業了，我怕……”徐展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是已經表達得比較明顯了。
他可能嚮往那個舞臺，但是，他現在有點發虛，說白了，就是沒有信心。
“主要是挑戰自我！”
何言風舉例說明，“就像我們那一季的丁凡，還有淑女組合。”
“不是冒犯啊！”何言風衝着提前架設在快艇上面的攝像頭說道：“我實話實說，在節目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作品還是有點稚嫩的。”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但是，經歷了那個舞臺的歷練，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成長了好多，我相信，未來，他們肯定會成爲優秀的原創歌手。”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盡力爭取的。”說到這裏，他突然笑了笑，“不過這段要咔掉，否則，到時候，沒資格參加節目，那就尷尬了。”
“哈哈哈……”衆人聽到他這明顯帶着自嘲的話，盡皆忍不住笑出了聲。
衆人就着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又過了一會兒，徐展突然問道：“對了，何老師，木木老師，你們那個組合爲什麼叫‘西江月’？”
“我們那個臨時組合之所以叫西江月……”說到這，何言風和阿依慕默契地對視一眼，“……是因爲……我們倆，一個來自西疆，一個來自江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名字裏面有個‘月’字！”
“呃……”徐展聽了這番解釋，瞬間陷入無語之中。
自己幹嘛嘴賤。
幹嘛問這麼一個問題。
這不是找虐嘛！
現在他已經相信了何言風之前的話，如果真在這裏定居，指不定真會被虐狗虐得懷疑人生。
“你們還有這麼一個組合名，實在太浪漫了。”孟穎的眼中有着羨慕之色。
“你們也可以給自己的組合取一個名字。”阿依慕笑了笑。
“比如照夢組合，夢想照進現實！”何言風開了一個玩笑。
“人家兩人在一起，是要走上婚姻殿堂，是要白頭到老，是要永結同心……”
阿依慕開口吐槽，“你這組合名取的……人家好像是合夥創業似的。”
趙科聽了這話，倒沒覺得有什麼。
孟穎也是雙顴發燙。
“那你說，他們倆的組合應該叫什麼名字才合適？”何言風繼續打趣。
阿依慕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叫……”
說到這裏，她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叫什麼，自然得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如果真的要取一個組合名的話，我覺得，叫‘123’組合可能會更合適一點。”趙科回憶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
他的話，瞬間引起了何言風的好奇心，“爲什麼叫‘123’組合？”
“我們倆認識是因爲要合作拍攝一組平面廣告……”
說到這裏，趙科忍不住捂嘴偷笑。
孟穎也是不禁莞爾。
“我們正常拍攝，不都是‘321’然後‘咔’的嗎？”說着，趙科還做了按快門的動作。
“嗯。”何言風繼續擺出洗耳恭聽的偶像。
“但是，那個攝像師和別人不一樣，他都是‘123’然後‘咔’！”趙科繼續比劃了一個按快門的動作。
“而且他的口音還很重，含糊不清的，導致我們一直沒辦法完美配合，動作不能協調統一。”
孟穎忍俊不禁，“結果，就那一個動作，整整花了我們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拍好。”
說到這裏，兩人均是會心一笑，而後嘴角溢出滿意的弧度。
看着甜蜜互動的何言風和阿依慕，趙科和孟穎，這一刻，徐展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自己跟他們上這艘快艇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