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何言風正在開車。

    坐在旁邊的阿依慕突然開口問道:“漂亮嗎?”

    “當然漂亮了。”何言風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阿依慕聞言正要發怒,何言風卻是立刻補充道:“我的阿姐老婆,什麼時候都是最漂亮的。”

    “誰問你我了。”女孩兒俏臉微紅,斜睨了何言風一眼,繼續說道:“我問的是曾欣怡老師。”

    “哦,是她啊……”

    何言風故意拖長音調,而後話鋒一轉,說道:“沒仔細看。”

    知道何言風就是在故意敷衍自己,阿依慕繼續語氣怪怪地說道:“我看,人家挺好看的,而且很有氣質。”

    何言風心中哀嘆。

    剛剛看她和曾欣怡聊得熱絡,以爲這茬早就過去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看來,不管是什麼女孩子,在這方面,心眼都是不大的。

    何言風沒有接茬,而是故意轉移話題,“喲喲喲,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很酸很酸的味道,這是哪家的姑娘在拈酸喫醋呀。”

    阿依慕聞言,惡狠狠地剜了何言風一眼,而後面色微紅道:“誰要喫你的醋了。”

    “我有說是你嗎?”何言風似笑非笑地看了阿依慕一眼。

    發現自己被何言風套路了,阿依慕的臉色更紅了。

    她羞赧難當,而後沒好氣地說道:“就知道套路我。”

    “知道這世間最長的路是什麼路嗎?”

    沒等阿依慕回答,何言風便是自己開口往下說道:“就是老公的套路。”

    “好啊,你終於承認是在套路我了。”阿依慕抓住了何言風話中的漏洞,氣呼呼地說道。

    “那你願意在這條路上走一輩子嗎?”何言風毫不在意,順着這個話題,繼續說道。

    阿依慕聞言身子誇張地抖了一下,“幹嘛突然煽情,好肉麻!”

    “還有更肉麻的,想聽嗎?”何言風嘻嘻一笑。

    “什麼更肉麻的?”阿依慕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好奇之色。

    何言風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你隨便說一句話。”

    阿依慕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刁鑽的問題,“在編舞的時候,你看着人家曾欣怡老師,有沒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畢竟美女在側。”

    呃,何言風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

    怎麼,這茬是過不去了?!

    既然你過不去,那就別怪我來個情話攻勢,直接肉麻死你。

    “沒有,因爲我曾經跟一個女孩子說過,我的心都被她填滿了,所以我的心不會在因爲別的女孩子而動了。”何言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阿依慕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再次哆嗦了一下身子,“確實有夠肉麻的,我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然,說是這麼說的,不過心間卻是和灌了蜜一般。

    “還有,美女在側算什麼,我可是體會過美女在懷的男人。”何言風又傲嬌地補充了一句。

    阿依慕臉頰一陣滾燙。

    這美女在懷,不正是赤·裸裸地在明指自己嗎!

    “可是我真覺得她很漂亮。”女孩兒不死心,繼續說道。

    何言風附和地點了點頭,“她確實很漂亮,所以這隻能證明,我的阿姐老婆更加漂亮,世所罕有。”

    “嘶~!”阿依慕抱了抱自己的肩頭,抖了抖,然後嘴巴上不斷地說着,“好肉麻,好肉麻……”

    緊接着,她彷如上癮了一般,繼續問道:“你覺得,我哪裏比她漂亮了?”

    “你在我的眼裏,哪裏都比她美!”

    何言風覺得,再說下去,自己都要把自己給說吐了。

    他趕忙調轉話鋒,說道:“特別是你穿年度音樂盛典上面的那套表演服的時候,簡直是豔壓羣芳。”

    “難爲你這麼費力地誇我,今晚我就穿給你看看。”阿依慕面帶羞意。

    何言風的臉上驀地流露出一抹喜色,“什麼,那套演出服你帶回來了!你不是說,沒從節目服裝組那裏買下來嗎?”

    何言風又驚又喜,然後他發現,女孩兒的臉上竟是掛着狡黠的笑意。

    看到這裏,他瞬間明白了,感情之前女孩兒都是在欺騙自己。

    對於那套衣服,何言風可是期待了很久。

    現在得知女孩兒帶回來了,怎能不欣喜。

    “是沒從節目服裝組那裏買下來,不過人家主動送給我了。”女孩兒抿嘴一笑,古靈精怪地說道。

    何言風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真的是越來越調皮了。”

    女孩兒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一斂,好似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太小女兒姿態了,不符合自己一貫以來的人設,於是驀地繃住了。

    何言風看到女孩兒這副繃着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

    與此同時,就在何言風和阿依慕駕車返回小張灣的時候。

    曾欣怡也同樣開車回到了家中。

    因爲她家就住在西湖市,雖然是在老城區裏面,不過回去花費的時間肯定要比何言風他們的小張灣更少。

    回到家中,時間已經接近六點了,這個時候,較爲勤快的一些大爺大媽已經在小區的廣場之中開始施展自己的舞藝了。

    聽着節奏感十足的音樂,看着十幾位熟悉的大爺大媽排成四列開始跳舞,曾欣怡驀地頓下了腳步。

    從對方那整齊的步伐之中可以看出,他們在一起跳舞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都已經養成了默契。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她駐足的原因。

    真正讓她駐足觀看的原因是……她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隨着大爺大媽們的廣場舞跳起,隨着音樂響起,她的腦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中午和下午排的那些舞蹈。

    然後,她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有種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隨跳起的趨勢。

    她趕緊邁步離開了現場。

    人雖然離開了,不過她的心裏卻是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天吶!

    她一個舞蹈學院的老師,竟然有種想要去跳廣場舞的衝動。

    這實在太可怕了!

    然後,她很快就發現了原因之所在——今天中午和下午與何言風一起編的那些舞蹈動作。

    那些動作好似給她開啓了一扇匪夷所思的大門。

    一扇通往廣場舞藝術殿堂的大門。

    那種動作太可怕,太魔性了,此時此刻居然在她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好像揮之不去了一般。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而後快步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和父母簡單吃了個晚飯,曾欣怡和往常一樣,拿起平板電腦,準備窩在沙發裏面開始追劇。

    就在這時,曾父曾母已經換好了裝備,準備出門去跳廣場舞。

    看着窩在沙發裏面追劇的女兒,曾母隨口問了一句:“我們出去跳舞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

    曾欣怡抱着平板電腦正在追劇,驀地聽到這話,突地愣了一下,然後居然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啊!”

    說完這話,她的嘴巴微張,好似不敢相信,這話,竟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

    同一時間愣住的還有曾母。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邀請過自己女兒陪自己去跳廣場舞。

    可是每一次,她都拒絕了。而且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所以這次她只是隨口問了那麼一句,根本沒指望自己女兒會答應下來。

    然後驚喜就是來的這麼突然。

    下意識地回答了之後,曾欣怡也立刻反應過來了,她準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

    “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女兒爲什麼會答應,但是答應了就是答應了,曾母怎麼會給曾欣怡反悔的機會,只見她立刻開口坐實道:“作爲老師,可不能出爾反爾,否則就是師德有虧!”

    這都上升到了師德的地步,曾欣怡也是一時間被噎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無奈答應的同時,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裏竟是隱隱生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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