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離得有點遠,聽不清楚他們議論的是什麼,不過何言風卻是能夠猜到大致內容。
其他幾位導師則是面色各異,他們很想笑,不過因爲在直播,當着鏡頭,只能努力憋着。
何言風他們還要保持端莊,顧及自己在節目之中的形象,不過彈幕可沒有這些顧慮,此刻卻是已經鬧開了鍋。
“剛剛五位導師沒有開口說半個字,那場面尷尬得我頭皮發麻。”
“簡直是社會性死亡。”
“我估計會是這哥們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黑點。”
“求羅斯特的心理陰影面積。”
“這是哪位仁兄的褲襠拉鍊沒拉好,把這二貨給放了出來。”
“抱歉,抱歉,是我教子不嚴。”
“……”
三大直播平臺上面,造梗的造梗,扯屁的扯屁,氣氛倒是歡樂無比。
收拾了一下心情,盲選比賽繼續往下推進,何言風本以爲,經歷了“羅斯特事件”之後,今天的錄製應該會順利一些,不過卻是沒想到,又出幺蛾子了。
“我本來是在國內學習的,學習的是傳統樂器演奏,不過感覺學習傳統樂器沒有什麼作用,後來就去了米利堅,進了伯克音樂學院,在那裏,我學的是鋼琴,我覺得鋼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最偉大的樂器。”
舞臺上面,一位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生正在高談闊論。
女生很秀氣,很漂亮,外貌條件十分出衆,歌聲也是極爲優秀,是難得的大氣磅礴的類型,有種國際範兒。
爲了這個聲音,阿依慕、向陽、顏鴿靈、王宏斌四位導師都轉椅了。
然後,此時此刻,她在舞臺上面說的話卻是讓六位導師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何言風聽了舞臺上面那位名爲“夏拉”的女孩子的侃侃而談,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又是一位“羅斯特”。
本來他都已經不想管這種事情了,不過她說的話卻是有點無知過頭了。
不管她是真無知,還是故意這麼說,何言風都看不下去了。
更不想讓她繼續在節目上面扯這些扭曲的思想觀念,傳播一些亂七八糟的價值觀。
待得舞臺上面的“夏拉”說完之後,他第一個開了口。
其他幾位導師雖然也不認可夏拉的一些說法,不過見何言風如此迫不及待,選擇第一個冒頭,也就暫時不插話了。
準備先聽聽何言風會怎麼說。
何言風看向舞臺上面的夏拉,開口說道:“你去米利堅,去伯克音樂學院深造學習,OK,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很不錯的選擇,但是,你的有些話我卻是不敢苟同。”
“說傳統樂器沒有作用,在我看來,這是比較片面的一種認知。”
經歷了羅斯特的事情,何言風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特別是針對這些歸國唐人,或者海龜派,反正是沒有多少好感,所以這會兒,他說話也沒有那麼客氣。
“在我看來,每種樂器都有屬於它自己的特點,都是爲了帶來某種不同感受的音色,根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鋼琴固然不錯,但是在我看來,還遠不到‘偉大’的地步。”
何言風滿臉嚴肅,繼續說道:“至於我們唐國傳統樂器,所謂的沒有作用,無非是學藝不精罷了。”
實際上,在這個“夏拉”說出“傳統樂器沒有什麼作用”的時候,何言風就不準備客氣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昧着良心說出這番話的。
如果是真的無知,何言風興許還能理解一下。
但若是別有用心,那就可怕了。
所以何言風毫不猶豫地開口反駁了。
不過面對何言風的反駁,舞臺上面,夏拉卻是怡然不懼。
只見她繼續振振有詞地說道:“可是西方的樂器興盛,學的人多那是不爭的事實,傳統樂器沒落,學的人少,也是有目共睹的。”
很顯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何言風的觀點,她根本不認同。
搖了搖頭,何言風語氣有些複雜地說道:“確實,不能否認,現階段,西方樂器更爲興盛,傳統樂器學的人更少。”
話鋒一轉,他繼續往下說道:“但是這和傳統樂器關係不大,更多的還是我們自己沒有推廣好老祖宗留下的瑰寶。”
見何言風有越說越激動的跡象,旁邊的阿依慕開口岔了一句,“不知道你之前學的是什麼傳統樂器?”
“琵琶!”夏拉回答了阿依慕的提問,不過她的話卻是並沒有就此打住,“我就是覺得,琵琶沒有什麼作用,和其他樂器不好配合,獨奏更是既不好聽,又沒有什麼曲子。”
琵琶,即使在傳統樂器之中,也算是比較小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夏拉的觀點多少有幾分道理。
因爲現在流傳出來的琵琶曲,真的是少的可憐,而且基本沒有什麼知名度。
至少和鋼琴曲比起來,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聽了夏拉的話,何言風陷入了沉默之中。
當然,沉默只是假象,實際上,他是心神進入了神祕音像店裏面。
他記得,在神祕音像店內,是有樂曲存在的。
心神沉入其中,片刻後,何言風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樂曲,隨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神祕音像店裏面果然有琵琶曲,對此,何言風自然是毫不客氣,直接兌換了一首出來。
爲此,即使狗糧點基本被耗空了,他也不在意。
收穫了一首琵琶曲,何言風也不猶豫,立刻打破了現場的沉默,“你說的是事實,但那隻能證明,我們對琵琶的開發程度還不夠。”
“這樣,說再多也沒有用,我給你們表演一段,這是我自己編的一段琵琶曲。”
說罷,何言風轉頭看向距離導師椅不遠的節目組工作人員,“麻煩節目組去幫我取一下樂器。”
他這話不僅引起了舞臺上夏拉的好奇心,也成功引起了除阿依慕之外其他導師以及現場觀衆的注意力。
趁着節目組工作人員去準備樂器的工夫,何言風繼續鋪墊道:“當然,因爲我對琵琶這種樂器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彈的可能會不盡如人意,但是,我想證明的是,這個樂器有着……無限可能,只是我們沒有把它的潛力挖掘出來而已。”
聽了何言風的話,旁邊,阿依慕已經習以爲常了。
貌似自家的男人在這方面就是天才,就算之前沒有見他彈過琵琶,這會兒,他說會,阿依慕也是深信不疑。
因爲何言風已經幹出了太多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以至於她都有點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