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超市裏麪人頭攢動,雖然已經被告知,只是在拍攝婚禮時用的vcr,不是拍什麼電視節目,但架不住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還是有人在旁邊圍觀看戲,更多的人則是時不時瞄向這邊。

    兩攝像小哥經歷過不少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仍舊淡定從容地工作,絲毫不受影響。況且他倆現在還只是“兩個婚慶公司的攝像師”。

    倒是何言風和阿依慕,均是微微覺得有些不自在。有種在動物園裏被人當猴看的感覺。

    不過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在過了幾分鐘之後也慢慢適應了不少。就當這些人都不存在,或者只是一根根會移動的胡蘿蔔。

    嗯,這樣想的話,突然覺得還是挺有趣的。

    客服這種不自在,何言風再次看了看神祕光幕,就這麼點時間,狗糧點居然已經到了43點,想來100點應該很快就能積累出來。

    就在何言風邊掃視邊思考無意中路過幾排酒類貨架的時候,跟在身邊的阿依慕突然開口問道:“需不需要買酒”

    何言風聞言回神,而後深深看向阿依慕,你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不好,剛進超市就將目光瞄到酒上,真的好嗎

    阿依慕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好歹是姑娘家,還是有幾分羞恥心的。

    “之前我看到了,我們小屋裏面好像有酒,不用買了。”沒有理會阿依慕,何言風繼續往前走。

    又逛了會,何言風隨便買了點生活用品。

    “誒。”阿依慕的聲音又突然在耳邊響起。

    何言風拿着瓶沙拉醬,正在看說明書,頭都不回地說道:“我沒名字的嗎”

    阿依慕的聲音再次響起,“修水管的。”

    “”何言風登時無語。

    見何言風沉默不語,阿依慕自我解釋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片刻之後阿依慕突然聲音悠悠地說道:“其實我能喫辣的。”

    何言風繼續看沙拉醬說明書,仍舊沒有回頭,“猜到了。”

    阿依慕突然搶道到何言風前面,笑嘻嘻道:“不過你也沒有損失,反正一個人的要做,兩個人的也要做。”

    沒有糾纏這個話題,何言風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爲什麼來怦然心動”

    阿依慕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先說你來的原因。”

    何言風放下一瓶沙拉醬,繼續拿起另外一瓶沙拉醬,接着看說明書,同時微微搖頭說道:“還真是一點都不喫虧。”

    頓了片刻,何言風將一瓶挑選好的沙拉醬放入小推車裏,回答道:“我就是來找個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

    阿依慕聞言皺了皺鼻頭,“真俗氣。”

    “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也不指望能夠高尚起來。”何言風毫不在意,稍稍擡頭看向阿依慕,“你呢”

    阿依慕失神片刻,而後語氣不輕不重地說道:“我希望能找到一個靈魂伴侶。”

    何言風毫不客氣地點評道:“夠嗆。”

    阿依慕聞言居然難得認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所以現在我決定放低要求。”

    何言風輕笑道:“你決定的夠草率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何言風準備去食材去看看。

    阿依慕跟在後面,聲音不鹹不淡地說道:“找個能夠把我照顧得踏踏實實的人。”

    何言風突然轉頭,語氣頗爲認真地說道:“那你應該去勞務市場。”

    阿依慕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出聲辯解道:“我不是找保姆。”

    何言風嘴角帶笑,“我只是覺得那裏潛在目標更多。”

    阿依慕沒有迴應,接下來是不長不短的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

    何言風挑了盒皮蛋,接着往女生衛生用品區走去,驀地問道:“爲什麼來江南”

    對於這點,何言風還是比較好奇的。

    阿依慕臉上忽然浮起強烈的自信,聲音果決地說道:“追夢。”

    “音樂夢”何言風聞言淡淡迴應。

    這一刻讓他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記得李雪梅以前也是這麼說的,兩人的表情都那麼相似。

    想起之前的李雪梅,那日日夜夜練歌的情形,何言風有些唏噓,“可是這條路很累很苦而且很可能看不到終點。”

    作爲西藝的老師,雖然教的不是藝術專業,但是一些所謂追夢的結局他看的太多了。

    可以說,功成名就的絕對是鳳毛麟角。而掩埋在功成名就之下的又有多少默默無聞乃至窮困潦倒。

    阿依慕眼神灼灼看向前方,“所以我要給自己留個退路。”

    “你還真是”何言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阿依慕隨手撿了包衛生用品丟進小推車,“是不是想說我不堅定”

    “沒有,你的選擇很理性。”何言風搖了搖頭。

    阿依慕好似無意地提起,“其實我的時間不多了。”

    何言風聞言臉色驟變。

    阿依慕看到,知道何言風誤解了,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得什麼絕症只是和家裏人約定了,大學畢業之後,給我五年時間,去追求我的夢想,如果不能混出點出息,就回去嫁人,然後相夫教子。”

    何言風十分認同阿依慕父母的做法,“挺好的。要我是你爸媽,指不定還不給你五年時間。”

    阿依慕聽了這話聲音陡然拔高,“佔人便宜是不咱倆還不知道誰比誰大呢”

    何言風無語。我不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幹嘛這麼較真。

    阿依慕碧藍的眸子突然骨碌一轉,“反正沒說今天不可以透露年齡,小弟弟說說吧,你今年多大了”

    如果不是不允許開車,如果不是老師的身份掛着,何言風真想直接懟一句,“我20釐米。”

    不過礙於素質要求,最後還是不鹹不淡地回道:“反正比你大。”

    阿依慕突然從隨身攜帶的包包之中取出自己的身份證,“要不咱倆把身份證都拿出來,交換着看”

    “無聊。”何言風冷冷甩出兩個字,而後自顧自前往收銀處。

    收銀後,出了這家連鎖超市,半路上,阿依慕拿着自己的身份證,背面朝着何言風,說道:“怎麼,你不感興趣嗎”

    何言風提着購物袋,往回走,“小妹妹,別對我用激將法。”

    兩人都變着法在言語上把對方的年齡往下壓。

    阿依慕沒所謂地說道:“反正節目組早晚會組織這一趴,告訴你也無妨。”

    何言風聞言微微頓下步子,想了想,取出自己的身份證,也是背面對着阿依慕。在何言風看來,以阿依慕的長相,年紀多半是比自己小的,如果證實了,以後拿這事嗆嗆她,也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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